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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蕭府后院柴房內(nèi)，墨竹被鐵鏈鎖住雙手，跪坐在潮濕的稻草上。月光透過窗欞，在他俊秀的臉上投下斑駁的陰影。他神色平靜，仿佛不是在等候發(fā)落，而是在靜待一場早已預(yù)料的風(fēng)暴。

門外，兩名守衛(wèi)打著哈欠，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

“老爺這次是真動怒了，聽說要把那書童發(fā)賣到礦場去？”

“可不是，那小子膽子也太大了，竟敢勾引四小姐……”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守衛(wèi)們抬頭一看，嚇得連忙跪下行禮：“老爺！”蕭遠道陰沉著臉，揮了揮手：“都退下?！?

守衛(wèi)們不敢多問，連忙退到院外。蕭遠道站在柴房門前，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那扇吱呀作響的木門。

柴房內(nèi)昏暗潮濕，只有一扇小窗透進些許月光。

墨竹被鐵鏈鎖在角落，衣衫凌亂，發(fā)絲散落，白皙的臉頰上還帶著一道鞭痕。聽到動靜，他緩緩抬頭，看到蕭遠道陰沉著臉走了進來，身后跟著兩個心腹家丁，手中提著燈籠，昏黃的光映照出蕭遠道復(fù)雜的神情。

“老爺?！蹦竦偷蛦玖艘宦?，嗓音微啞，卻仍帶著一絲往日伺候蕭遠道時的柔順。

蕭遠道盯著他，目光陰晴不定。半晌，他揮手示意家丁退下，待房門重新關(guān)上，才冷冷開口：“墨竹，你可知罪？”

墨竹抬眸，眼中竟無半分懼色，反而帶著幾分委屈：“奴才知罪，但奴才更知……老爺舍不得奴才。”

蕭遠道呼吸一滯，心頭那股怒火竟被這句話生生澆熄了幾分。他不得不承認，墨竹確實摸透了他的心思——這個書童不僅聰慧過人，更懂得如何取悅他。無論是筆墨伺候，還是床笫之間的風(fēng)情，都讓他食髓知味，難以割舍。

“你倒是膽子不小?！笔掃h道冷哼一聲，卻不由自主地走近幾步，“勾引四小姐，還敢說這種話？”

墨竹輕輕一笑，眼尾微微上挑，帶著幾分往日伺候時的媚態(tài)：“老爺明鑒，奴才哪敢勾引四小姐？不過是見四小姐喜歡詩詞，才斗膽獻上竹笛……”他頓了頓，聲音更低，“奴才心里裝的，從來只有老爺一人?！?

蕭遠道盯著他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出破綻?？赡竦难凵裉^干凈，甚至帶著幾分委屈和不解。

“那你為何日日與她偶遇？”

墨竹苦笑一聲：“老爺明鑒，奴才每次都是奉您的命令去書房取書，或是替您傳話！”他頓了頓，聲音更低，“奴才怎敢刻意接近四小姐？”

蕭遠道一時語塞。的確，墨竹的行蹤大多與他有關(guān)，若真要追究，反倒是他這個做父親的疏忽。

沉默片刻，蕭遠道忽然伸手捏住墨竹的下巴，迫使他抬頭：“你最好說實話！”他的拇指摩挲著墨竹的唇瓣，語氣危險，“否則，礦場的苦役會讓你生不如死?！?

“老爺若不信，大可現(xiàn)在就罰奴才?！蹦裎⑽⒀鲱^，露出修長的脖頸，聲音輕軟，“只是……奴才若真被發(fā)賣出去，日后誰來替老爺研那特制的松煙墨？誰又能像奴才這般……”他眼波流轉(zhuǎn)，意有所指，“伺候得老爺舒心？”

蕭遠道喉結(jié)滾動，心中那股怒火早已被另一種情緒取代。他伸手捏住墨竹的下巴，冷聲道：“你當真以為，憑這點手段就能讓我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