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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覺背后的共生契約》

2007 年 5 月 26 日，梅雨季的潮氣滲進值班室的木柜。顧承川的薄繭觸到父親日記的毛邊時，一片泛黃的棗樹皮標本飄落，背面用紅筆寫著：“1998.8.21，與老棗樹達成共生契約 —— 用我的手，換它的根?！?

“顧老師，” 沈星遙的紅繩在文件柜上繃成問號，“樹皮的碳十四檢測顯示，樹齡和您的共生基因覺醒時間完全同步?！?

他點頭，視線落在日記末頁的血字：“川兒，當(dāng)你看見我的身影，便是老棗樹在借你的眼，看人間的斷枝。” 墨跡邊緣的纖維，與他腕部護具的木質(zhì)紋理完全相同。突然想起三天前剝離胸壁腫瘤時，棗核針自動避開血管的軌跡，正是日記里夾著的、父親手繪的 “根系導(dǎo)航圖”。

鄭義的 AI 系統(tǒng)在此時發(fā)出蜂鳴，實習(xí)生舉著平板沖進房間，錯題本上的基因圖譜燃燒般閃爍：“顧老師，您的共生基因啟動密碼，和老棗樹 1998 年被洪水沖擊的傷口坐標重合！” 他的手指劃過 3d 模型，“當(dāng)年修平醫(yī)生用自己的血，在樹干 38 號刻痕處，完成了人與樹的基因綁定。”

顧承川的喉結(jié)滾動，終于明白父親幻影為何總穿著 1998 年的血漬白大褂 —— 那不是幻覺，是老棗樹通過共生契約，將父親的急救記憶，刻進了他的基因深處。他摸向自己的瞳孔，虹膜邊緣的年輪紋此刻顯影出 “修平” 二字，與樹干刻痕的筆畫分毫不差。

“江主任，” 他望向病理科方向，“38 號傷員的樹皮狀瘢痕，是不是對應(yīng)著老棗樹 38 號刻痕的修復(fù)進度？”

江凜的聲音帶著釋然：“顧老師，您的幻覺本質(zhì)上是共生體的記憶投射 —— 老棗樹在通過您的眼睛，確認每個斷枝的愈合，就像當(dāng)年修平醫(yī)生在洪水中做的那樣?！?

午后，顧承川站在老棗樹下，掌心貼著 38 號刻痕。樹皮深處傳來規(guī)律的振動，與他的心跳完全同頻。沈星遙的紅繩在刻痕上繞了三圈，繩尾的棗核吊墜輕輕搖晃：“修平醫(yī)生說過，契約的代價，是讓醫(yī)者的手，成為樹與人間的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