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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支的共生代價》

2007 年 5 月 23 日，急診室的空調發(fā)出刺耳的嗡鳴。顧承川第 23 次將棗核針捏在指間，左手腕的棗木護具早已布滿蛛網(wǎng)般的裂紋，每縫合一針，都有細碎木屑簌簌掉落，混著他滲出的組織液，在手術臺上暈開淡淡的琥珀色。

“顧老師，您的心率 142 次 \/ 分！” 鄭義抱著平板撞開手術室門，屏幕上的生理曲線瘋狂跳動，“共生體疲勞指數(shù)突破歷史極值，老棗樹的木質部中空化速度正在翻倍！”

顧承川沒有抬頭，持針器精準穿過患者撕裂的肌腱。但他的余光瞥見，手術燈的光影在墻壁上扭曲成老棗樹枝椏的形狀，那些枝椏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

“繼續(xù)記錄數(shù)據(jù)。” 他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打磨樹干，“這次的縫合軌跡，要和‘洪峰急救十二式’完全匹配?！?

沈星遙突然抓住他懸在半空的手。她的紅繩早已浸透汗水，此刻卻異常冰涼：“顧老師，您的瞳孔已經(jīng)縮成棗核狀，和三天前那位重癥患者一模一樣！”

顧承川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視野邊緣泛起詭異的光暈，患者的傷口處，竟浮現(xiàn)出老棗樹的年輪紋路。監(jiān)護儀的滴答聲在他耳中變成了老棗樹根系斷裂的脆響，一下又一下，敲打著他早已疲憊不堪的神經(jīng)。

江凜的怒吼從病理科傳來：“顧承川！你的血液樣本里，樹皮多糖濃度超標 700%，白細胞正在木質化！這是在找死！”

話音未落，顧承川眼前突然一黑。等他再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值班室的床上，沈星遙正在用紅繩為他手腕的傷口換藥?？噹?，皮膚表面凸起細密的紋路，宛如老棗樹皮。

“醒了？” 沈星遙把溫熱的棗茶遞到他唇邊，“鄭義用 AI 解析了你的腦電波，發(fā)現(xiàn)你每次高強度手術時，都會和老棗樹產生危險共振。”

顧承川掙扎著要起身：“還有三臺手術……”

“已經(jīng)取消了。” 江凜推門而入，手里攥著檢測報告，鏡片后的眼神罕見地帶著怒意，“看看這個！老棗樹的向陽面已經(jīng)枯死三分之一，而你的線粒體 dNA，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棗樹基因變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