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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之外的年輪》

2007 年 4 月 17 日，清晨七點，顧承川站在醫(yī)生值班室的窗前，腕部的棗木夾板已換成輕便的護具。他握著鋼筆的左手懸在康復(fù)總結(jié)上方，筆尖在 “右手功能評估” 欄停了三秒，突然寫下：“當(dāng)右手被奪走，老棗樹教會我用左手傾聽 —— 原來每個醫(yī)者的手，都是樹的枝椏，重要的不是用哪只手，而是是否順著生命的紋路生長?！?

沈星遙的紅繩在門框上晃成問號，她舉著新制的棗木護具：“顧老師，鄭義用老棗樹的彈性模量設(shè)計了護腕，能減少 70% 的腕關(guān)節(jié)負荷。”

顧承川點頭，薄繭觸到護具內(nèi)側(cè)的年輪紋，那里刻著極小的 “修平” 與 “川” 字，像父親與他的手，在時光里完成了最后的對接。他望向窗外，老棗樹的新枝正在晨風(fēng)中擺動，枝椏的弧度，與他單手縫合時的腕關(guān)節(jié)角度完全一致。

“顧老師，” 鄭義抱著 AI 平板沖進房間，“老棗樹的年輪解析出來了！” 屏幕上，新增的 38 道刻痕中，第 17 道的走向與他縫合指動脈的軌跡重合，“木質(zhì)部的振動頻率，和您縫合時的腦電波形成穩(wěn)定共振?！?

上午十點，出院前的最后一次查房，顧承川停在老棗樹下。掌心貼著樹皮的瞬間，他的薄繭觸到一道新裂隙，裂隙深處的木質(zhì)部，顯影出與自己單手縫合完全相同的螺旋軌跡。樹皮深處傳來極輕的 “咔嗒” 聲，像根系在土壤里叩擊摩爾斯電碼 —— 那是三年前林研瘢痕滲液的頻率，是神秘人芯片的振動波長，更是老棗樹與地下共生體的通訊密碼。

“顧醫(yī)生，” 沈星遙的聲音混著樹葉的沙沙聲，“陳醫(yī)生說，您十二歲時的腦電，和老棗樹的生物電信號，在洪水中就形成了初始共振?！?

他點頭，突然想起父親急救手冊的末頁，畫著與自己現(xiàn)在護具相同的年輪紋，旁邊寫著：“川兒的手，是老棗樹在人間的觸覺?！?此刻樹皮的震顫，正沿著他的掌紋，流向心臟，像三十年前的洪水，終于找到了歸途。

消毒燈在護士站亮起時，沈星遙正在他的病歷本畫圖騰：兩只手，實手握著棗核針，薄繭清晰可見；虛手化作老棗樹枝椏，枝尖綴著平安結(jié)?！斑@是新的共生醫(yī)者圖騰，” 她的紅繩在紙上游走，“實手縫人間，虛手連樹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