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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清許點點頭，阿季的眼睛亮了起來：“我也喜歡！雖然我不識字，但我每天都會偷偷看殿下讀書的樣子?！?

從那天起，阿季成了樓清許在書院唯一的朋友。

她會在清晨偷偷給樓清許帶熱騰騰的饅頭，會在樓清許被罰抄書時幫她磨墨，會在樓清許被杜衡他們欺負(fù)時擋在她面前。

“殿下別怕，”阿季總是這樣說，“有我在呢?！?

可阿季終究只是個雜役。

那天杜衡帶著一群人闖進(jìn)藏書閣，說要找一本失傳的功法。

樓清許知道他們是來找茬的，因為那本書根本不存在。

“大公主，聽說你最近很得意??？”

杜衡一腳踢翻樓清許面前的案幾，墨汁濺了她一身。

“一個廢物，也配在藏書閣看書？”

阿季沖上來擋在樓清許面前：“杜師兄，殿下她……”

“滾開！”杜衡一巴掌把阿季打倒在地，“一個賤婢也敢多管閑事？”

樓清許撲過去扶起阿季，她的嘴角滲出血絲。

杜衡的笑聲在藏書閣回蕩：“真是主仆情深啊！不如這樣，你們倆一起把這些書都抄一遍，我就放過你們?！?

那天晚上，樓清許和阿季在燭光下抄書到天明。

阿季的手在發(fā)抖，卻還是堅持要幫樓清許：“殿下，我不累?！?

“阿季，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阿季抄書的手一頓：“其實，家中有長姐，她為了送我進(jìn)這書院，不惜用自己的姻緣去交換，殿下與我阿姐的年紀(jì)相仿，我……”

阿季說著便要跪下，但馬上被樓清許止住了。

“沒事的，我也有哥哥，我明白你的心情?！?

樓清許低頭看著阿季紅腫的臉頰，心里涌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憤怒。

這憤怒比被人嘲笑是廢物時更甚，比被潑一身墨汁時更甚。

“阿季，”樓清許輕聲說，“總有一天，我要讓這些人付出代價?！?

阿季握住樓清許的手：“殿下，我相信你?！?

這么久以來，樓清許早已把她當(dāng)作了親妹妹。

可是，阿季死了。

那個會偷偷給樓清許帶饅頭的女孩，那個在她被欺負(fù)時擋在她面前的女孩，那個說\"殿下別怕，有我在\"的女孩，死了。

杜衡帶著人闖進(jìn)雜役房時，樓清許正在藏書閣抄書。

他們說阿季偷了靈石，要帶她去戒律堂問罪。

樓清許知道這是誣陷，可等她趕到時，只看見阿季倒在血泊中。

“殿下……你要……好好的……”

樓清許抱著阿季逐漸冰冷的身體，喉間涌上一股腥甜。

青梧木在風(fēng)中沙沙作響，仿佛在嘲笑她的無能。

“廢物！”杜衡一腳踢開阿季的尸體，“一個賤婢也敢偷東西？”

樓清許抬起頭，看見杜衡腰間掛著阿季的玉佩。

那是樓宴給她的，阿季一直替她保管著。

“還給我。”樓清許聽見自己的聲音，沙啞得不像人聲。

杜衡大笑：“還給你？就憑你這個廢物？”

樓清許站起身，指尖劃過眉心，鮮血順著臉頰流下，滴在青梧木的根須上。

“該死……你們都該死！”

樓清許周身的氣勢開始暴漲！

初境！初境巔峰！明境……堪堪到達(dá)后天境才緩緩?fù)Ｏ聛怼?

一朝入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