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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留下的東西，遠不止一塊硬盤。他留下的，是一個她至今無法解開的謎。而這個謎的核心，就藏在星軌的故事里。

所以，這不是抄襲。

有人，拿到了最原始的數(shù)據(jù)。

這比顧沉買斷她的版權，更讓她感到一種發(fā)自骨髓的寒意。

前者是商業(yè)上的掠奪，而后者，是對她個人根源的入侵。

“晨晨……”蘇晚低聲重復著這個名字，她不相信。

顧沉忽然有了動作，他沒有對李姐的控訴發(fā)表任何看法，仿佛那只是一場無足輕重的鬧劇。

他將自己的平板電腦推到桌子中央，屏幕正對著蘇晚和李姐。

屏幕上不是數(shù)據(jù)，也不是文件，而是一段實時監(jiān)控錄像。

錄像的角落里有時間戳，顯示是三分鐘前，地點是一個看起來極具現(xiàn)代感的寫字樓大廳。

一個男人坐在一張黑色的電動輪椅上，背影削瘦，正被助理推進大門。

“這是晨晨工作室總部的樓下?！鳖櫝恋穆曇舨粠魏吻榫w，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李姐愣住了，她不明白顧沉為什么要在此時給她們看這個。

蘇晚的呼吸卻停滯了一瞬。她認得那個輪椅，也認得那個背影。

陸景行。

顧沉的手指在屏幕上輕輕一點，畫面切換，是另一個角度的監(jiān)控。

陸景行的輪椅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晨晨總部的接待前臺。

“他比我們先到一步?！鳖櫝琳f。

會議室的空氣凝固成塊。

顧沉收回手指，平板屏幕暗了下去，那張削瘦的背影也隨之消失。他拿起自己的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電話幾乎是立刻被接通。

“把陸先生請上來?！鳖櫝恋恼Z氣平淡，聽不出是在下命令還是在提出邀請，“我在1號會議室?！?

掛斷電話，他將手機隨意地丟在桌上，發(fā)出咔嗒一聲輕響。

這聲響動不大，卻像一顆石子投進死寂的池塘，讓李姐猛地回過神。

“顧沉，你這是什么意思？”她的聲音里還殘留著未散盡的怒火，但更多的是一種被巨大信息量沖擊后的茫然，“陸景行……他和晨晨工作室……”

顧沉沒有回答。他只是端起面前那杯早已涼透的咖啡，淺啜了一口，然后又放回原處。

他的姿態(tài)，優(yōu)雅而疏離，仿佛眼前即將上演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他只是一個提供了場地的旁觀者。

蘇晚沒有說話。她的手指還停留在劇本的星圖上，指腹的溫度似乎要將那冰冷的紙張焐熱。

陸景行。這個名字在她心里盤旋，掀起的不是波瀾，而是一陣沉悶的鈍痛，她當然記得他。

不僅僅是那個輪椅，那個背影。她記得他曾經(jīng)溫和的眉眼，記得他坐在窗邊看書時，陽光灑在他身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