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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真相，我收到了?！碧K晚對著陸景行說，聲音沒有溫度，“我的問題，我自己解決?！?

她轉(zhuǎn)向顧沉?！白甙??！?

車內(nèi)的氣壓低得能擰出水來。顧沉握著方向盤，骨節(jié)因?yàn)橛昧Χ喊住ＫK究還是先開了口。

“你信他?！?

這不是一個問句，而是一個陳述。

蘇晚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城市的霓虹在她瞳孔里碎成一片流光?！拔也恍湃魏稳?，”她回答，“我只信我看到的視頻。”

她信那間更衣室里發(fā)生的一切，也信陸景行毫不掩飾地、要將顧沉拖入泥潭的惡意。這兩件事，并不沖突。

顧沉沒再說話，只是將油門踩得更深。引擎的轟鳴撕裂了沉默的偽裝，暴露出他幾近失控的怒意。

劇組的拍攝場地?zé)艋鹜?，人聲鼎沸，與方才那間公寓的死寂仿佛兩個世界。

回到化妝間時，陳慧婷正在補(bǔ)妝。她對著鏡子，用唇刷細(xì)致地勾勒著唇形，一副敬業(yè)而平靜的模樣。鏡子里的她，看見了門口的蘇晚和顧沉，手里的動作停頓了一瞬。

“晚姐，顧老師……你們回來了?！彼龜D出一個笑容，試圖維持表面的平和。

回答她的，不是話語。

顧沉走過去，將那個東西甩在了她的化妝臺上。啪的一聲輕響，那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落在光潔的臺面上，緊挨著她那些色彩鮮艷的瓶瓶罐罐。

鏡片清晰地映出了她瞳孔驟縮的瞬間。

“我……我不懂這是什么……”她的聲音開始發(fā)顫，血色從臉上褪去。

“林夢可在機(jī)場被捕了?！鳖櫝恋穆曇艉艿?，像淬了冰，“帶著這個?！?

他點(diǎn)了點(diǎn)那張面具。

“她跟警方交代得很詳細(xì)，包括她的小幫手?！?

陳慧婷的身體劇烈地晃動了一下，手里的唇刷掉在地上。

蘇晚一步步走過去，拾起了那支唇刷，然后又從化妝臺上拿起了那支口紅。是她熟悉的品牌，熟悉的色號。

她隨手翻開一本劇本，在扉頁的空白處，用那支口紅畫了一個簡單的圖案。一個大一些的圓，旁邊是一個繞著它旋轉(zhuǎn)的小圓。

一幅星軌。

“你以前說過，當(dāng)助理之前，你想做個天體物理學(xué)家。”蘇晚看著她，語氣平淡得像在討論天氣。

陳慧婷的嘴唇翕動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拍攝吻戲那天，你‘不小心’摔向顧沉，時機(jī)和角度都堪稱完美，”蘇晚的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劇本上的圖案，“一個完美的失誤?！?

她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卻字字誅心。

“主攝像機(jī)位在你身后，你的頭和肩膀，把一切都擋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而側(cè)面的b機(jī)位是遠(yuǎn)景，根本拍不清嘴唇。一個做了這么久助理的人，會犯這種錯誤？”

蘇晚停頓了一下，看著陳慧婷那張因恐懼而扭曲的臉。

“你根本沒親到他。那個口紅印，是你自己的杰作?！?

這句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陳慧婷徹底崩潰了，眼淚混合著沒來得及卸掉的眼妝，在臉上沖出兩道狼狽的痕跡。

“我沒有辦法！”她尖叫起來，“她說她會毀了我！她說她有我……有我寫那些字的照片！我會被所有人當(dāng)成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