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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放下相機(jī)。“是。”

“為什么？”

“這不關(guān)你的事。”

“跟我有關(guān)。”顧沉說，“如果你是因為我才需要逃離，那我應(yīng)該知道原因。”

蘇晚看向他。陽光透過花瓣的縫隙落在他臉上，明暗交錯。他的表情看不真切。

“不是因為你。”蘇晚否認(rèn)，“是我自己的問題?！?

“什么問題？”

“我累了?！碧K晚說，“應(yīng)付劇組，應(yīng)付媒體，應(yīng)付……各種事情。我需要一個不被打擾的地方，喘口氣?！?

“包括應(yīng)付我？”顧沉問。

蘇晚沒有直接回答?！澳愕某霈F(xiàn)，不是我計劃中的一部分?！?

“人生很少完全按照計劃進(jìn)行?！鳖櫝琳f，“意外，有時是麻煩，有時……也可能是轉(zhuǎn)機(jī)?！?

“比如？”

“比如，如果你一個人遇到麻煩，我在，可以幫你?！?

“我不會有麻煩。”蘇晚重復(fù)昨天的話，但底氣弱了些。薛涵的事情，她確實還沒完全放下心。

“薛涵背后的那個人，還在查?！鳖櫝琳f，“他不會輕易罷手。你以為你躲到日本，他就找不到你了？”

“那你呢？”蘇晚反問，“你在這里，他是會收斂，還是會覺得目標(biāo)更集中？”

顧沉看著她?！岸加锌赡?。”

這個回答，倒是坦誠。

“那你為什么還要跟來？”蘇晚問，“不怕給我?guī)砀嗦闊?？?

“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冒險。”顧沉說。

“這不是冒險，是我的生活。”蘇晚強(qiáng)調(diào)。

“你的生活，不該被這些事情干擾?！?

“那你就不該出現(xiàn)。”蘇晚說，“你出現(xiàn)了，本身就是最大的干擾。”

顧沉沉默。

風(fēng)吹過，更多的花瓣落下，拂過兩人的衣衫。

“蘇晚，”顧沉開口，“我知道你不信任我。過去的一些事，我處理得不好?！?

蘇晚有些意外。他竟然會……承認(rèn)錯誤？

“但這次，信我一次。”顧沉說，“至少，讓我確認(rèn)你的安全?！?

“怎么確認(rèn)？像昨晚一樣，住到我隔壁？”蘇晚問。

“如果你堅持住那家旅館，這是最直接的辦法。”

“如果我不堅持呢？”

“換個地方。我來安排?！鳖櫝琳f。

“然后繼續(xù)被你掌控？”蘇晚搖頭，“顧沉，你有沒有想過，你的保護(hù)方式，本身就是一種囚籠？”

顧沉看著她，沒有立刻反駁。

蘇晚的心跳有些快。她很少這樣直接地對他表達(dá)不滿。過去，她更多的是隱忍和逃避。

“我只是想讓你安全?！鳖櫝琳f，聲音低沉。

“安全有很多種?！碧K晚說，“對我來說，心靈的自由和安寧，也是安全的一部分。而你，正在剝奪它?！?

顧沉的手機(jī)突然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走到稍遠(yuǎn)的地方接聽。

蘇晚看著他的背影。他說著她聽不懂的語言，大概是日語。語氣簡短，果斷。幾句話后，他掛了電話，走回來。

“什么事？”蘇晚下意識問。

“生意上的事?！鳖櫝粱卮?，避開了她的視線，“需要處理一下?！?

蘇晚不確定。他的神色似乎比剛才凝重了一些。是關(guān)于那個“復(fù)雜背景”的旅館？還是薛涵的事有了新進(jìn)展？

“你先在這里逛，或者回旅館?！鳖櫝琳f，“我晚點聯(lián)系你?！?

他又要走了？蘇晚心里掠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是放松？還是……別的？

“你要去哪里？”

“處理一些……尾巴。”顧沉說，“很快回來?！?

他沒再多解釋，轉(zhuǎn)身沿著來路快步離開。

蘇晚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櫻花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