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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很快被接通。沒有多余的寒暄，只有顧沉低沉的聲音。

“蘇晚?！?

他似乎知道是她。

“是你嗎？”蘇晚直接問，沒有繞彎子，“那個電影邀約，你知道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我知道了?！鳖櫝粱卮?，聲音聽不出情緒。

這個回答，沒有直接肯定或否定他是否參與其中，卻證實了他知情。

蘇晚的心沉了一下。果然。

“是你安排的？”她追問，聲音帶著一種難以察覺的緊繃。

又是一陣沉默。這次比上次長。

“不完全是?！鳖櫝两K于開口，“有人向馬爾科姆推薦了你。我在其中……做了一些確認。”

做了一些確認。這算什么回答？是他直接推動的，還是他只是順水推舟？

“確認什么？”蘇晚問，“確認我是不是適合成為別人的棋子？”

“確認你是否有機會離開現(xiàn)在的困境。”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讓你走到臺前，獲得更多保護的機會?！?

“保護？”蘇晚冷笑，“你的保護方式，就是把我推到更大的風險里？”

“風險一直都在?！倍悴夭皇墙鉀Q辦法。暴露在陽光下，反而可能讓暗處的老鼠有所忌憚?！?

“你的意思是，薛涵背后的人，會因為我拍了馬爾科姆的電影就收手？”蘇晚覺得荒謬。

“不會收手。”顧沉承認的坦誠，“但會讓他們投鼠忌器。國際輿論的關注，不是他們輕易能挑戰(zhàn)的?！?

“你把我想得太簡單了?！碧K晚說，“也把他們想得太簡單了。他們既然敢動手，就不會怕什么輿論?！?

“所以這只是一個開始。”一個讓你擁有更多籌碼的開始?！?

“籌碼？”蘇晚重復這個詞，覺得諷刺，“用我的命做籌碼？”

“不是用你的命?！鳖櫝恋穆曇羲坪鯉狭艘稽c點不易察覺的焦躁，“是用你的事業(yè)，用你的影響力。這些本身就可以成為你的武器。”

“我不需要武器?！碧K晚說，“我只想過我的生活?！?

“你的生活已經(jīng)被干擾了。”你不能假裝它沒有發(fā)生?！?

“所以你的解決辦法，就是讓干擾變得更大？”蘇晚反問。

“是讓你可以站在更高的地方，去應對干擾?！边@個邀約，本身是真實的。馬爾科姆對你的欣賞也是真實的。機會擺在那里，如何利用，是你自己的選擇?！?

“我的選擇？”蘇晚覺得可笑，“你明明知道，我一旦接受，就會被卷入更多的事情里。這哪里是我的選擇，分明是你替我選好的路！”

“如果我不出現(xiàn)，這個邀約一樣可能出現(xiàn)?！被蛘邉e的什么事情。你以為躲起來就能風平浪靜嗎？”

“至少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蘇晚的聲音提高了，“你一出現(xiàn)，所有事情都變得復雜起來！”

“復雜是因為根源就在那里?！鳖櫝琳f，“我的出現(xiàn)，只是讓你更早地看到了冰山一角?！?

“我寧愿晚一點看到?！碧K晚說，“或者永遠不要看到。”

“那不可能?！鳖櫝琳f，“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就沒有回頭路。”

他這句話，像是在說薛涵的事情，又像是在說他們之間。

蘇晚沉默。她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從薛涵出現(xiàn)的那一刻起，她的生活就已經(jīng)偏離了軌道。顧沉的出現(xiàn)，只是加速了這種偏離，也讓她更清楚地看到了危險的輪廓。

“你認為我應該接受？”蘇晚問。

“我認為這是一個機會。”顧沉回答，“但決定權在你。你需要了解所有的風險，然后自己判斷?！?

風險。蘇晚閉了閉眼。她已經(jīng)感覺到了風險。

“你呢？”她問，“你去了哪里？處理什么尾巴？”

顧沉的回答帶著一絲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