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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塵散去后，眾人灰頭土臉地從雪堆里爬出來。

“溫！荼！”八個人異口同聲。

溫荼早已躲到祁夜行身后：“失誤失誤！我忘了引線剪短了……”

短暫休戰(zhàn)后，祝槿分發(fā)暖身丹，遲淺煮起雪茶。

九個人或坐或躺，雪地上盡是凌亂的腳印與雪球殘骸。沈臨的宣紙飄在半空，墨跡自動勾勒出方才混戰(zhàn)的精彩瞬間。

“接著來？”江陵撣去肩頭積雪，眼中戰(zhàn)意未消。

謝沉突然抓起雪球砸在他胸口：“偷襲?！?

第二回合在星空下展開。這次謝沉與江陵背靠背迎戰(zhàn)其余七人。

刻筆畫的陣法為江陵指引攻擊方向，銀槍卷起的風(fēng)雪為謝沉創(chuàng)造布陣時機(jī)。

當(dāng)禮遇的折扇、遲淺的音波、段蕪的傀儡、祁夜行的冰核雪球、祝槿的青藤、溫荼的散花彈以及沈臨的墨跡雪球同時攻來時，兩人相視一笑。

“萬象歸元！”

“銀龍破！”

陣法與槍風(fēng)交織成漩渦，將所有人的雪球卷入其中，在夜空下炸開一場璀璨的雪流星雨。

眾人精疲力竭倒在雪地上，望著銀河倒垂的星空喘息。

“平手。”

夜色漸深時，九人圍坐在觀星臺中央。

禮遇折扇輕揮，積雪浮起組成星圖，遲淺的弦上凝著冰晶，每撥一下就有雪星墜落。

“禮物?！?

沈臨突然取出八張?zhí)刂品垺?

給謝沉的那張觸到指尖就化作陣法詳解，給江陵的卻變成銀槍穗子——

穗尾綴著與謝沉同色的紫玉。

段蕪的傀儡們獻(xiàn)上九連環(huán)木雕，每個環(huán)都是一個人的標(biāo)志物：

謝沉的刻筆、江陵的槍尖、禮遇的星紋扇……最中央的環(huán)里嵌著九合院微縮模型。

當(dāng)禮遇將星紋茶分入眾人杯中時，雪忽然停了。

夜空澄澈如洗，銀河倒垂仿佛觸手可及。

九只茶杯碰在一起的脆響里，謝沉借著衣袖遮掩勾住江陵的手指，陣法悄悄將兩人的影子融在星空下。

禮遇忽然輕笑：“雪雖停了……”

“星星永遠(yuǎn)在?！北娙水惪谕?。

觀星臺邊緣的玉柱次第亮起，將九道身影映在雪地上，像一幅永不褪色的長卷。

臘月初七，祁夜行慣常修煉的寒潭結(jié)了層薄冰。

他踏著冰面往九合院走時，完全不知道院里正忙得人仰馬翻。

\"左邊再高些！\"段蕪的傀儡踩著冰梯，將冰晶燈籠掛上檐角。

燈籠里跳動著祝槿特制的藥火，冷藍(lán)火焰不會融化寒冰，卻把九合院映得如同海底龍宮。

禮遇的折扇懸在閣中央，星紋投影在四面冰墻上，化作流動的星河。

她突然蹙眉：\"謝沉，阿行的冰鏡陣要破了。\"

謝沉正蹲在門口修改陣法，聞言刻筆急轉(zhuǎn)：\"江陵！\"

銀槍破空而來，槍尖挑著個雪球精準(zhǔn)砸向東南角。

冰晶閣外傳來脆響，祁夜行布在院外的警戒陣被雪球干擾，重新歸于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