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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4時20分，臺灣海峽中線以西15海里。

濃霧像一床濕透的棉被壓在“閩霞漁01816“號船頭，柴油機突突的響聲在寂靜的海面上格外刺耳。船長黃大牙叼著半截香煙，瞇眼盯著雷達屏幕上那個閃爍的綠點——那是半小時前突然出現(xiàn)在東北方向的巡邏艇。

“老大，海警喊話了！“大副跌跌撞撞沖進駕駛室，手里還攥著半塊發(fā)霉的綠豆糕。

黃大牙吐掉煙頭，抬腳碾碎在銹跡斑斑的鐵板上。他抓起望遠鏡看向右舷，濃霧中隱約有紅藍燈光在跳動。對講機里傳來帶著閩南口音的普通話：“前方漁船立即停船接受檢查！重復，立即停船！“

“操他娘！“黃大牙啐了一口，轉身按下駕駛臺下方的紅色按鈕。整艘船突然響起刺耳的蜂鳴，底艙傳來金屬鉸鏈轉動的咔咔聲。他抓起衛(wèi)星電話撥通一個短號：“謝總，條子來了?！?

電話那頭傳來鍵盤敲擊聲，謝一揚的聲音混著電流雜音：“按c方案執(zhí)行，浮筒編號記得噴漆?！?

......

上海揚帆大廈頂層，謝一揚掛斷電話，轉身看向落地窗外陸家嘴的燈火。吳天青正在調(diào)試辦公桌上的三臺顯示器，左側屏幕是臺灣新竹科技園的監(jiān)控畫面，中間顯示著東海艦隊某基地的雷達圖，右側則是一串跳動的十六進制代碼。

“海關數(shù)據(jù)庫已經(jīng)植入虛假報關單?！皡翘烨嗤屏送蒲坨R，“但海警鄭海峰是海軍轉業(yè)，去年在舟山破獲過類似案子?！?

謝一揚從西裝內(nèi)袋掏出一枚青銅齒輪狀的U盤：“讓儋州灣的'珊瑚'啟動三號協(xié)議。“他嘴角扯出冷笑，“正好測試下新改造的量子通訊模塊?！?

......

“閩霞漁01816“號甲板上，六名船員正忙著往海里傾倒?jié)O獲。腐爛的帶魚和臭蝦在浪花里翻騰，刺鼻的腥味瞬間彌漫開來。海警巡邏艇已經(jīng)逼近到五十米內(nèi)，探照燈將漁船照得雪亮。

鄭海峰握著擴音器的手微微發(fā)緊。這艘“漁船“吃水太深，雷達回波顯示底層有金屬屏蔽艙——典型的走私船特征。他轉頭對身旁的警員低聲道：“讓二組準備破拆工具，重點檢查龍骨。“

話音未落，漁船突然劇烈傾斜。黃大牙帶著船員跳上救生筏，割斷纜繩的瞬間，漁船船尾開始下沉。海面突然冒出十幾個銀色浮筒，隨著波浪上下起伏。

“自沉裝置！“鄭海峰抓起對講機，“小張，記錄所有浮筒坐標！注意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