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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聽著她說這樣的話，心里煩躁，不耐煩問她，“你娘家那邊，上月來信了吧？

“是，母親來信說我那侄兒秋闈摘得榜首，明年入京來春闈?！闭f起娘家，大夫人反應(yīng)過來了。對上老夫人贊許的目光，激動得站起來。

“對對對，母親，我那侄兒阮世霖，您見過的，年歲與綰綰相仿，謙遜有禮，好學(xué)求進(jìn)，來年必定中榜?！?

“你那侄兒就是中榜，也未必肯留在京中，若是回晉北，你舍得綰綰？”國公爺打趣，親上加親自然好，只是晉北山路遙遠(yuǎn)，蘇辭同意，老太太也未必同意。

“怎么不舍得？”大夫人反駁他，“晉北有我母親在，自然能照拂綰綰。”

中不中榜，尚未可知，老夫人也不表態(tài)，只說，“先留意著，等綰綰回來見過了再商議?！?

蘇辭的婚事有著落，大夫人懸著的心也放回肚子里，整個(gè)人都高興起來，“母親，我這就給娘家去信?！?

“去吧，我乏了，你們也都下去吧?！?

桂嬤嬤進(jìn)來扶老夫人往寢室走，欲言又止。

老夫人心里藏著氣，“想說什么就說，這里沒外人?！?

桂嬤嬤直接說了，“您真打算讓大姑娘嫁去阮家？”

“你覺得不好？”老夫人問。

桂嬤嬤思考一番，認(rèn)真回答，“阮家比伯爵府稍差一些，阮公子今年二十才中舉，算不得好，來年中榜，留在京中算好，咱們能照拂；若不然，真去晉北，阮家未必就會真心相待?！?

“且老奴覺著，大姑娘未必能看上?！?

“你都看出來了。”老夫人輕笑。

桂嬤嬤扶她坐在床上，重新拿來軟枕塞到她腰后墊著，讓她靠著舒服些。

“那您還讓大夫人去信？”

老夫人往后靠了靠，“她啊，學(xué)識淺薄，性子單純，綰綰雖不是她親生，可你也看到了，從小到大，沒讓綰綰受過一絲委屈，綰綰犯事，她也嬌著寵著，性子太軟了?！?

“今日這事兒，她是怕綰綰尋不到好人家，叫別人笑話，本性不壞。既如此，那就隨她去，省得她憂心吃不好睡不好，日日在我面前晃悠?！?

桂嬤嬤嘴里憋笑，“您這是為了自個(gè)清凈，故意打發(fā)大夫人去的?！?

“大姑娘畢竟到了年紀(jì)，您真不擔(dān)心她？”

老夫人笑意更甚，“擔(dān)心她什么？國公府里的丫頭還愁嫁？”

桂嬤嬤遞過來一杯清茶，“也是，大姑娘自幼與您感情最好，真嫁出去了，您肯定不舍得。”

老夫人就著她的手喝了幾口，沉口氣說道，“春闈過后，朝廷里頭又是另一番景象，到那時(shí)再尋個(gè)家世清白，品行端正的人養(yǎng)著也行?！?

“端看綰綰的喜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