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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液微皺著眉頭。
這場搏斗的迅速結(jié)束確實超出他的意料,按他的預(yù)想,這應(yīng)當是一場激烈的交手,子梁在蜃境園中,就說自己“早已玄門”,那么能鑄融【汞華浮槎】,至少已在摶身之上,而他面對的是二十三年前的魚嗣誠,從常理來想,這實在不該是一場碾壓般的戰(zhàn)斗。
不過也并非不能解釋,自己面對的【汞華浮槎】是駕馭者與其磨合了二十年的狀態(tài),當年倉促熔鑄、初次承載的子梁也許遠不能達到這種狀態(tài)。
亦或,【汞華浮槎】在麒麟火面前就是這樣一觸即潰。
這副場景帶給他的另一種感覺是,當年的郭侑和子梁,在這一幕前其實和他一樣猝不及防。
他看著不再動彈的那幾只木偶,由于細微之處的精工細作,它們的動作確實相當程度地體現(xiàn)出許多細節(jié)與情緒。
很顯然在開戰(zhàn)前他們就見到了攔阻之人,但那并不是情緒崩潰的時刻。
子梁第一時間爆燃了骨中汞液,確實代表對方帶給了他極大壓力,但他還是奮然前沖了,直到交手的那一刻,戰(zhàn)局才陡然轉(zhuǎn)為懸殊的強弱對比,然后他在幾息之內(nèi)敗績,那正是郭侑情緒最濃烈的時候。
這個過程其實佐證了裴液在明月宮的發(fā)現(xiàn)和推測——兩方實力之間未必那樣懸殊,是有那樣一個交手后才顯出威力的關(guān)鍵之物,它顯然是【汞華浮槎】的克星,也明顯出乎郭侑兩人的預(yù)料。
但也有一微小的可能,比如對手是偽裝或蒙面……
裴液轉(zhuǎn)眸看向身旁的李西洲,女子依然垂眸看著那幾個木偶,似乎比他思考的時間更加長久。
這時身旁屈忻道:“這個就是你口中的那具紫金之軀?”
裴液轉(zhuǎn)過頭,她手正指著那個癱倒在地的人偶。
“……對?!?
“看起來并不強啊。”屈忻瞥了他一眼,“是不是你太弱了?!?
“……下次要是交手,一定帶上屈藥君?!?
“我是醫(yī)士,動手的話是另外的價錢。”
李西洲這時抬起頭來:“屈小藥君,如此一來,郭侑的心創(chuàng)就恢復(fù)些了嗎?”
屈忻點點頭,又搖搖頭:“他不是在這里瘋的?!?
“嗯?”
裴液也微訝看去。
少女攬了攬遮住半邊臉的干燥垂發(fā),顯然自從進了朱鏡殿還沒有梳洗過,她看著老人微顫的眉頭,手搭在引出的細線上:“這件事確實擊潰了他的心防,因而令其心神進入了一個動蕩敏感的狀態(tài),但被擊潰似乎還是在后面?!?
裴液沒理解:“你說,后面還有另外讓他無法接受的事?”
屈忻搖搖頭:“未必。只是,就算同一件事,見證它的爆發(fā),和遭受它的后果,也往往不是同一個時間,很多人是被后者壓垮的?!?
少女手指在細線上輕柔靈動地按揉或波動,當郭侑的情緒看起來平穩(wěn)了一些,她喂了他一碗湯劑,然后解開了其人剛剛被封住的穴道。
郭侑睜開眼,案上人偶再度站了起來。
但這次的場景很缺少辨識度了,剛剛那具被擊倒的人偶站了起來,似乎時間已經(jīng)完成了跳躍,它只是一步步地朝著郭侑走去,然后幾人就看著郭侑口中嗬嗬有聲,情緒越來越激動,慢慢地攀到了崩潰的邊緣。
就是在這里,屈忻第一次撥動了自己手中牽動這只人偶的隱線,觀察著郭侑的神情,令它停下了腳步,然后開始釋放一些溫柔的動作,繼而后退了幾步。
郭侑的情緒就在這里穩(wěn)定了下來,抱著頭,但那崩潰沒有再發(fā)生了。
屈忻舒展開了眉頭,摘下手中的線材,轉(zhuǎn)腰在旁邊的水盆里凈了手:“確定位置了,一刻鐘,我會給這處心創(chuàng)做個包扎,然后你們就可以問他一些更深層次的問題了?!?
李西洲滿意點頭:“再好不過,有勞屈小藥君了?!?
“殿下多禮?!?
裴液瞧她:“殿下要問什么?”
“半個時辰后才來,不急?!崩钗髦抟廊豢粗干?,“照這一幕來看,是代表子梁并沒有死在那場搏斗中嗎?”
裴液也正注意到這點,轉(zhuǎn)頭道:“屈忻,這個有沒有可能是他心里的幻象?”
“都有可能?!鼻玫皖^調(diào)配著藥物,“這一幕代表他最終難以承受的崩潰是來自這具人偶的壓力。至于這具人偶代表誰,這一幕是現(xiàn)實還是夢魘,我不知道?!?
那其實也不要緊,裴液回過頭,靜靜想著,因為就算是幻象,這也是個難以忽視的疑點。
郭侑內(nèi)心最崩潰的壓力,怎么會是來自于子梁呢?
他又看了一眼李西洲,其實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們就能大概知曉郭侑陷入如今境地的原因,一來,魏輕裾在他心中有著無比超然的地位,無論是來自家族還是個人,二來,子梁是他最重要,或者也是唯一的摯友。
這兩人的接連死去,等于他內(nèi)心最深的一片園地崩塌,驟然遭受劇變,半瘋是可以理解的。
昨日在已成廢墟的將作監(jiān)里,郭侑依然癡癡地執(zhí)著于【汞華浮槎】的完成,顯然正是放不下這在當時看來唯一可以挽救局勢的造物。
盡管如今回看,或許十架【汞華浮槎】也只是風浪中一葉薄舟。
但當來到細處,這件事情就可以斟酌了。如屈忻所說,郭侑沒有在目睹子梁敗績、魏輕裾死去的時候瘋掉,但后面擊垮他的依然是這件事情帶來的后果……但這個后果,為什么會是由子梁來施與呢?
裴液安靜想了一會兒,他轉(zhuǎn)了下目光,李西洲也正瞧著他,兩人思路顯然在一處。
“你說,一個人的至親短短一個月內(nèi)死去,他就會瘋掉嗎?”李西洲緩聲道。
其實并不會的。
他多半會性情大變,會深居不出,也許還會做一段時間的行尸走肉……但如果仇人還在,身為一位玄門宗師,他更可能會去復(fù)仇。
哪怕是偏執(zhí)的復(fù)仇。
或者就算怯懦地逃離呢。
除非他真有那般脆弱,像個孩童一樣,在失去遮蔽之后就連同神智也一同崩潰,每日只活在夢中。
“所以,這反而是一個解釋……”裴液思忖道。
“不錯。”
這是他的痛創(chuàng),因為他真的相信是自己造成了子梁的戰(zhàn)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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