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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凝目看去,見老人摸出來放在桌上的,是一面小圓鏡般的物什。
只要一眼,有見識的人就分辨出這是一件法器。
裴液同樣遙遙探頭,見這樣?xùn)|西以黑色的金屬為框,但中間打磨光滑的部分卻非是銅或銀,而是隱約可見脂潤朦朧,似玉非玉,一時分辨不出是什么。
“正常來說,這是給劍修用的,不過諸位都可以來試,只要大概三五息就好。”老人笑著指了一下,示意侍者將其拿到場中支起,“沒有修為也可以玩,最好膽子大一些?!?
比起武場這邊的謹(jǐn)慎,其實文場那邊更躍躍欲試,不過一聽最后一句話,許多人又面不改色地坐穩(wěn)了。
武場這邊也一時猶豫,第一個上場固然是露臉的好機(jī)會,但也容易出丑,尤其是所謂“膽子大一些”更是令人犯嘀咕。
倒是一旁的趙章忽然笑道:“隋大人,我閑暇也練劍,這些年修行下來也有個二生的境界,不如先讓我試試,萬一夠到了修劍院的標(biāo)準(zhǔn).”
隋再華哈哈一笑:“請隨意?!?
趙章捋了捋袖子,大步上前,行走間腳步一僵,卻是聽后面老人指示道:“去扶住趙大人。”
此時畢竟不能半途而退,趙章走到場中,從侍者手中接過鏡子:“這個.要如何使用?”
“趙大人靜立直視鏡面,而后沿鏡框紋理導(dǎo)入真氣便可?!?
趙章沒有四生,真氣尚不能注入他物,于是請了一位武者幫助啟動。
而后趙章交手立于鏡前,看向面前這巴掌大小的鏡子,目光接觸到鏡面之時,驟然一個恍惚,一時竟有魂魄出竅之感,驚得他后退一步。
他立刻甩了甩腦袋,目光移開小鏡。回首想對隋大人及諸位同僚尷尬一笑,然而目光移過去,卻是驟然臉色蒼白,整個人僵硬定住。
空無一人。
不知何時已然入夜,冷月、秋樹,慘淡的天空籠罩一切,除了蕭條的風(fēng)和爬行的黃葉,觀鷺臺上空無一物。
趙章也忘了自己在做什么。
忘了自己是誰,又身處何地。
空落的不安強(qiáng)烈地籠罩了他,寂靜的空間里,他孤身一人、無依無靠,而月亮,正在被什么緩緩遮住。
什么都想不起來,什么都不認(rèn)識,他心惶神搖,四下環(huán)顧,急切地想找到一個支點——哪怕是隨便一樣熟悉的事物都好。
而就在這臉青唇白的境遇之中,忽然,他看見身前出現(xiàn)了一樣長條狀、泛著微弱月光的物什。
劍。
他心中冒出這個概念。
他立刻撲過去將它握了起來,這樣?xùn)|西一入手,一種微弱熟悉感泛起,心中頓生幾分安定。
他忘了自己有沒有練過劍,也忘了去思考這個問題,只有在劍入手的那一刻,那些埋藏在最深處的直覺給他的心神帶來了一份不甚堅固的倚仗和安穩(wěn)。
他稍微踏實了些,正要想些什么,忽然間,月亮徹底消失了。
冷風(fēng)和腥氣從背后漫延過來,侵吞了整個觀鷺臺。
他茫然地轉(zhuǎn)身,而后面容像被四方扯開,綻出極致的驚恐,他抬臂擋臉,尖聲慘叫,手中劍“當(dāng)啷”落地。
一切陷入漆黑。
“趙大人!趙大人!趙大人”
一片黑暗中有人在呼喊著,趙章張開一雙茫然驚恐的眼,一切的記憶重新涌回了頭腦,和殘留的孤獨茫然交織著,正把剛剛的寒冷清理出腦子。
“哦我.”他抬眼看去,地面是傾斜的,人們是倒坐的,然后一股力量托了他一把,一切才歸正。
他偏頭看了一下,是為他啟動法器的那名武者。
到了這時,趙章才完全回過神來,弄清了自己的狀況——那枚小鏡仍然靜靜支在一丈之外,而自己在看了它一眼之后,驚惶后竄,然后癱倒在地。
“.”趙章深深呼吸口氣,抹了抹額上冷汗,才環(huán)顧四周勉強(qiáng)一笑,“這人真是丟大了?!?
自然無人嘲笑,而且都默契淡化,絕不會遷移到刺史的膽氣之上。
而趙章則只能怔然苦笑。
這樣法器帶給人的感覺并非“恐懼”可以形容,絕不是簡單地嚇你一下,確如老人所說,它是真正的心境之試。
趙章自認(rèn)并非膽小懦弱之人,早年進(jìn)京趕考的路上,他真的見過血,而且親手持刀和流匪搏殺過,不然也不會聽見老人說“最好膽子大些”后,還想試上一試。
但這不是簡單把人扔進(jìn)險境之中試他的膽色,而是剝離一切,直達(dá)內(nèi)心的考驗。
即便把趙章扔進(jìn)任人宰割的賊窩里,他也不會失去反抗的冷靜和勇氣,因為五十二年的生命中,他有過太多冷汗岑岑的經(jīng)歷,從搏斗惡匪到執(zhí)掌一州,身份和記憶會給他足夠的鎮(zhèn)定和支撐,即便手無寸鐵,他也知道自己站在比這些只會殺人放火的匪徒更高的地方,他可以嘗試憑借智謀脫身,而即便失敗,他也會努力保持一州刺史的體面。
但在這面小鏡中不是。
它將一切都隔離而去,只留下內(nèi)心深處那個純粹的“我”,然后只為你放上一柄簡單的劍,最后,再置入一個龐然的、絕對無法戰(zhàn)勝的恐懼。
此所謂“劍心之問”。
最純粹的你有多堅韌,握住劍的伱又能面對什么。
趙刺史當(dāng)然是可以臨危不亂的,但那來自于“刺史”這個身份和可以調(diào)動的資源,來自于他對自己手腕和經(jīng)驗的自信。
而非來自于他的本心,以及偶爾摸一摸的劍。
趙章笑著四方一拱手,并沒有解釋,也無處解釋,他拍了拍身上塵土,往東場而回。
“趙章大人,恃氣·失劍?!崩先撕ι酚薪槭碌貓蟪鼋Y(jié)果。
趙章走回來,拱手而笑:“隋大人不厚道,這樣嚇人的東西,騙我說是做游戲的玩意?!?
“冤枉了,這確是我們劍院里拿來游戲之物啊。”這位大人身上竟然露出些天真的趣味。
趙章?lián)u搖頭,無奈笑嘆坐下。
此時隋再華才開口講解:“諸位都看到了,趙大人照目之后,鏡面渾而不透,是為‘恃氣’。而后珀質(zhì)靜凝,代表趙大人握住了心境之劍,但之后黑質(zhì)壓上,沒有絲毫受阻將鏡面全部占滿,是代表趙大人束手就擒了,即所謂‘失劍’?!?
全程觀看的裴液清楚他在說什么,首先這是一個雙面的小鏡,像是鐵環(huán)箍住一張玉盤。而趙大人在看向它的那一刻,整個人就完全靜止了,與此同時,鏡中那所謂的“珀質(zhì)”反而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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