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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格在被尋覺逼入死境前，曾有一次機會殺死他。

“這倒是沒什么好后悔，那時我也并不恨他；只是我辨別能力不夠走了眼，當(dāng)時沒能看穿他?！蹦茏寶W格感到后悔的事情很少。

其中并不包括這個。

“我記得你說過你第一次看見他時，他還是個好人?！卑瑺栒劦馈?

“嗯，當(dāng)時我確實是那么以為的?！睔W格并不否認(rèn)道。

“我是問，假如……假如你再見到他時，他還是在行善呢?！卑瑺枂柕馈?

“我這一路，殺過不少人，我也不能確定他們其中有沒有人做過好事，未來會不會做好事?！?

歐格出門看向了天空，“我很少在乎這個，我想我的敵人更不會在乎?！?

“嗯，你能做好打算，那是最好的?！卑瑺栒f道。

“我也不是那種多么優(yōu)柔寡斷的人吧?！睔W格笑道。

“歐格，我一直都覺得你挺善良的。”艾爾跟著笑道。

“善良嗎？”

歐格稍沉思了片刻后，給出了個略不一樣的答案。

“我想，我不是變善良了，我只是變強了。”

善良不分強弱，但強者往往更具備釋放善意的資格。

“你一直都是這樣……”

艾爾笑著搖了搖頭，倒也沒做什么反駁。

“那，還是有點改變的。”歐格低下頭揉了揉腰間的毛絨包。

“至少我現(xiàn)在有你們陪著了。”

歐格變強的初衷從未改變，只是多背負(fù)了些東西，更堅定了向上的決心。

變強的路上不一定要少掉些什么東西，不是嗎？

“嗷？”

感受擠壓的毛絨包睜開了獨眼，發(fā)現(xiàn)是歐格的手在揉搓自己后，毛絨包又將眼睛給閉了回去。

“哈，你現(xiàn)在樣子真的很可靠呢?！?

艾爾抬起手拿出筆記想將這一幕給記錄下來，但想了一想后。

她又將筆記給放了下來。

或許……以后她也不在需要這個了吧。

“嗯。”

艾爾的肯定，正是歐格這一路以來的意義。

什么是成長？

大抵，是從依靠他人，到變成他人依靠的過程吧。

“艾爾，我想起了好久以前，我問我父親的一個問題?！?

夜至，圓月點亮星空，‘少女’漫步輕盈，螢火相隨。

“什么問題？”艾爾好奇道。

“我問我的父親死亡是什么，他說‘死亡，只是回到了我們最初來這個世界前的地方……’”歐格說道。

“這是個很有意思的說法，不是嗎？”艾爾眼底閃過了一絲難過。

對燃燒的子嗣來說，死亡只是開始。

“艾爾，我們也是經(jīng)歷過死亡的了……”

歐格分出心神看向了心之世界的艾爾。

“你說那死亡的彼岸背后，真的是我們來到這個世界前的地方嗎？”

“彼岸……？”艾爾愣了一下。

“你還會再傻傻的親我，嘗試著真愛之吻嗎。”歐格繼續(xù)問道。

“你……你都……”艾爾的臉剎時紅了起來。

那時候的她，還只當(dāng)歐格是個非常要好的朋友。

那時的她，還會向歐格開些‘男孩子’間的玩笑。

“以后的時間還很長?！睔W格笑了笑后便略過了這個話題。

他已經(jīng)記起了一切，也知道那日將他救回來的，其實并不是什么所謂的真愛之吻。

但，這重要嗎？

也許，真愛之吻本就并不存在，只是人們一廂情愿的相信……愛能創(chuàng)造奇跡。

也許，真正的真愛，就是在真愛之吻‘失效’以后，愛總要是慢慢驗證的。

“但，報仇得趁早的?！?

踩著夜空，歐格離開了流星城。

……

漫漫長夜下，不僅有心懷仇恨者。

“即覺悟者……”

尋覺看向了手里的念珠串——有一顆念珠在剛剛發(fā)生了爆炸。

“還是沒一個放得下嗎……”

他面朝向夜空，閉上了雙眼；不知，是在向誰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