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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男人還是女人，都一樣麻煩。”歐格說道。

“也是?！备タ曼c了點頭。

歐格這張臉，不管生的是男是女，麻煩都不會少。

這種級別的美麗，早已經(jīng)超越了性別。

“不過話說回來，你不是說……你曾接受過獨(dú)角獸的祝福嗎?！?

弗柯想起了歐格先前以‘格綾’身份同自己講的話。

獨(dú)角獸……還會給男人祝福嗎？傳聞獨(dú)角獸不是只喜歡純潔處女嗎？

要不是因為這個。

他也不會這么‘假定’歐格性別。

“哦，你說那個啊?！睔W格算是知曉了原因。

這誤會，還真是‘巧妙’呢。

遮掩編織了半天的謊，竟還不如先前的一句隨心之言。

“我身上確實有獨(dú)角獸的祝福，具體為什么要給我……這我也不是特別的清楚，大概是獨(dú)角獸都認(rèn)錯了吧?！?

歐格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他其實自己也不太確定，自己容貌不改，究竟是不是因為獨(dú)角獸的祝福。

“那這……還真是件特別之事?！?

弗柯也沒想到答案會是這樣∶“你這情況傳出去，有關(guān)獨(dú)角獸的典籍都得改改了。”

“也許史料典籍本就是錯誤的呢?！?

歐格這前半輩子見到的東西，好多典籍上都沒有呢。

“嗯，典籍也只是前人寫的書，革新與變化才應(yīng)該是常態(tài)。”弗柯緩平定下了自己的內(nèi)心。

“或許這樣，會令你更習(xí)慣點?！?

歐格具現(xiàn)心能，在自己的臉上造了一副斑紋假面。

面具戴的久了，真容便成了新的假面。

“罷了，不用這樣，你還是摘下來吧?！备タ聟s是搖了搖頭。

“是我修行不到家?！彼缡钦f道。

“修行，你們法師也需要修心嗎？”歐格好奇提問道。

他一直都很好奇，弗柯是如何悟得那么多的。

僅是因為看書嗎？

“那倒不用，只是我覺得——是力量就需要約束。”弗柯道出了自己的看法。

“該約束的應(yīng)該是欲望，而不是力量吧?！睔W格說道。

“嗯，你說的是對的，也更準(zhǔn)確一些?！备タ曼c了點頭，“但是很多時候……欲望是得不到約束的?！?

力量與欲望，好比土壤與樹木——在力量的滋養(yǎng)下，欲望會野蠻生長。

很多時候，欲望約束不了力量，反倒是有限的力量會約束住散發(fā)的欲望。

“也是……”歐格倒不否認(rèn)這點。

他也從底層弱小走來的。

自設(shè)知曉這點——欲望比力量更難約束。

“聲望約束騎士，信念約束心像師，力量有著自己的約束，但我一直覺得……法師是缺乏約束的?！?

弗柯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這個職業(yè)太過自由了，總需要點什么別的東西來制約；我不想變成我曾討厭的那樣?！?

“弗柯，你的理想，還真是耀眼呢。”歐格散去了自己臉上的面具。

“哪有什么耀不耀眼的，我只是不想讓混濁變成常態(tài)，我只是不想歷史走向終點?！备タ抡f道。

“不會的，從‘道德’出現(xiàn)的那一刻，你的理想就注定是有顏色的。”

歐格認(rèn)同戈爾勒，也是因為這一點。

當(dāng)一個族群有了‘道德’的概念，那離文明便也就不遠(yuǎn)了。

“歐格，我這人不太相信神明。”弗柯這時又露出了笑容，“但我很喜歡《黎明神言》里的一句話——”

“若道德應(yīng)許的美好無法實現(xiàn)，那么道德就會淪為一種欺詐?！?

“我不希望世界變成這個樣子?！?

“世界也不該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