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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有誰？”張敏敏哼了一聲，“怕咱們掐著絲路脖子，斷了他們的財路唄！也怕咱們坐大，挨個收拾他們！劉黑闥那老王八雖然不是好鳥，可他在，大家還能湊合著撈油水。咱們一來，鍋砸了，他們能不急？”

她指著密報上一處：“月氏王牽的頭。具體是想逼咱們讓利，還是直接動手，還沒準(zhǔn)信。麻煩的是，咱們的人傳話，說他們聯(lián)絡(luò)用的法子邪門，比咱們的信鴿快得多，也不知道是啥玩意兒?！?

蕭鴻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著，腦子里快速盤算著。

“硬碰硬，咱們剛打下金沙城，虧不起?！?

他站起身，走到地圖前，“這幫人，心不齊?！?

“五夫人，你現(xiàn)在就去安排下?！彼种更c(diǎn)向龜茲和疏勒，“派人去這兩個地方，帶上好東西，話說明白點(diǎn)：金沙城愿意跟他們做買賣，互惠互利。咱們的新農(nóng)具、練兵法子，也不是不能勻給他們點(diǎn)好處。讓他們掂量掂量，跟誰混更有前途?！?

“再派人去幾個小部落，”他手指劃過北邊幾個小點(diǎn)，“送鹽巴、布匹、鐵鍋，告訴他們，老實待著，金沙城保他們平安，商路對他們敞開。敢瞎摻和，就等著吃槍子兒！”

“至于月氏那小子”蕭鴻頓了頓，“先晾著他。等他那盟主當(dāng)?shù)弥皇９鈼U司令了，再說?！?

“妾身明白。”張敏敏領(lǐng)命。

幾天后，消息陸續(xù)回來。

龜茲、疏勒那邊果然松動了，回了厚禮，話里話外透著親近。

小部落得了好處，也趕緊送來牛羊示好。

唯獨(dú)去坎兒井綠洲的使者，灰頭土臉地回來了。

“大人，”使者一臉憋屈，“那坎兒井的城主巴圖，傲得很！禮物收了，人躲著不見，派個管事的出來陰陽怪氣，說什么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讓咱們別得意太早！”

“坎兒井？”蕭鴻眉梢挑了一下，“一個巴掌大的地方，哪來的膽子？”

張敏敏遞上新情報，面色微沉：“這個巴圖，有點(diǎn)古怪。坎兒井位置偏，但水草豐美。我們的人查到，最近有些來路不明的人在那邊活動頻繁……似乎跟之前城里冒出來的那伙‘影子’，有點(diǎn)牽扯?！?

金沙城的風(fēng)，帶著沙塵，也卷著各種各樣的消息，吹向四面八方。

平安公府，原先的縣衙，如今氣派了不少。書房里，蕭鴻指尖劃過幾份剛送回的報告，眉頭時松時緊。

“大人，去龜茲和疏勒的人回來了！”

一個風(fēng)塵仆仆的漢子站在堂下，臉上是掩不住的喜色。

“那兩家都收了咱們的重禮，態(tài)度熱絡(luò)得很！尤其是龜茲王，臨走還偷偷塞了封信，說月氏王那邊，最近跟一個自稱‘京城天使’的家伙走得特別近！”

“京城天使？”蕭鴻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叩擊，“怕不是嚴(yán)老狗派來的鬼?！?

“多半是了?！睆埫裘魪囊欢丫碜诶锾痤^，接過話，“咱們安插的人也回報，月氏王最近確實得了一批來路不明的兵器糧草?？礃幼樱浅粤顺禹辱F了心，要跟咱們碰一碰。”

“還有幾個不開眼的，”另一個剛回來的使者一臉晦氣地補(bǔ)充，“那個坎兒井的巴圖，還有北邊幾個跟月氏穿一條褲子的小部落，簡直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禮物收了，話卻難聽，還放話說咱們是異類，壞了絲路上的規(guī)矩！”

“規(guī)矩？”蕭鴻扯了扯嘴角，那弧度有點(diǎn)冷，“他們那套攔路搶劫、刮地皮的規(guī)矩？”

他站起身，踱到墻邊的地圖前，視線掃過西域那片密密麻麻的小點(diǎn)。

“光動嘴皮子，是嚇不跑餓狼的?！笔掵櫬曇舫亮讼聛?，“錢大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