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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慶一聲吼，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見他紅了眼，圍在擔(dān)架旁的人紛紛讓開。

他上前跪地，用手按住張紅梅的脖子檢查情況。

冰冷刺骨，凍得他心口直抽。

不可能！

王大慶不相信張紅梅已經(jīng)沒氣了，扯開她的棉服，用巴掌摁著胸口進(jìn)行按壓。

“都壓了大半個小時(shí)，水都吐三回了……”一旁的赤腳醫(yī)生李大夫嘆氣道。

此言一出，周圍幾人都抹起了眼淚。

“老天爺不長眼啊，張知青可是為了救孩子，怎么忍心收走她……”一個圍觀的老頭直拍大腿。

“別亂說話！”

王大慶拒絕接受張紅梅已經(jīng)死了的現(xiàn)實(shí)。畢竟前世并沒有發(fā)生這一幕，他繼續(xù)按壓胸口。

按了幾下，他驚覺張紅梅心口皮肉底下，竟毫無動靜。

難道是閉氣了？

來不及多想。

王大慶起身，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走到外面，從靈泉空間取出水壺返回，依舊跪地，然后打開壺蓋，掰開張紅梅僵硬的嘴，把靈泉水往她口中倒。

靈泉水剛倒進(jìn)去就順著嘴角溢出來。

“娃兒，快住手！”

一位大娘撲上來阻止，“這閨女最怕涼了，上回給王婆子熬藥都特意兌溫水，她要是死了，你咋能這么糟踐她……”

“誰死了？哭喪的回自己家去！”

王大慶一把拍掉大娘伸過來的手，單手夾住張紅梅的兩腮用力一掰，“咔嚓”一聲，冰渣碎裂的聲音隨之響起。

他再次往她口中灌入靈泉水。

結(jié)果還是從嘴角溢出。

眾人都搖頭嘆氣，覺得他白費(fèi)力氣，還不如讓閨女安靜地走。

“閉嘴！”

王大慶猛地抬頭，雙眼如同猛獸巡獵，屋內(nèi)七八個人都被他嚇住。

他思索片刻，將靈泉水倒入口中溫?zé)?，然后嘴對嘴給張紅梅送進(jìn)去。

“造孽啊……這要是傳出去……”一旁的李大夫不忍直視，斷定張紅梅已經(jīng)涼透了，如今被人這樣“玷污”，心里實(shí)在難受。

王大慶嘴對嘴渡靈泉時(shí)，還用拇指輕揉她下顎。

就在這時(shí)，微弱的“咕咚”一聲傳出，似乎是喉嚨發(fā)出的聲音。

“張知青的手指動了下！”二柱喊道。

剛趕到的陳倩見狀，頓時(shí)哭出聲來。

王大慶顧不得理會旁人，每耽誤一秒，都是對張紅梅生命的不負(fù)責(zé)。

否則，他也不會親自用嘴溫?zé)犰`泉。

第二口靈泉含得更急，王大慶的牙齒磕在張紅梅的下唇上，血腥味混著靈泉的清甜在口中彌漫。

這次他渡得更深，舌尖頂著水往她咽喉送，忽然感覺貼著的胸腔有了微弱的震顫。

“讓開！都讓開！”

王大慶嘴唇離開張紅梅，胡亂抹了把臉，再次灌下一口靈泉水溫?zé)?，同時(shí)雙手疊加在她胸口按壓。

一下又一下。

屋里眾人攥緊拳頭，大氣都不敢出。

足足三十下按壓后，王大慶再次俯身渡水。

這時(shí)，張紅梅的身體猛地一抽，緊接著帶著冰碴的河水混著靈泉，從鼻腔噴濺而出。

“活了！”屋子里的人不禁喜呼。

此刻王大慶的手還按在張紅梅胸口，他能感受到微弱的搏動，但仍不敢大意，低頭死死盯著她的面色。

感覺像過了一個世紀(j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