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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江！”

隨著卻裳一聲暴喝，槍芒貫穿桃祖根系。黑山崩解成漫天桃瓣，每一片都映出林罡扭曲的面容：“我不甘心……我明明已得長(zhǎng)生……”

黑山崩解的桃瓣墜入忘川，每一片都生出細(xì)密根須。虹葉揮劍斬向水面的剎那，桃瓣突然聚合成人形——竟是東臨月瑩的模樣！

“娘親……”虹葉劍勢(shì)一滯，那幻影卻張口吐出桃僵蠶絲，“小心！是殘魂寄生！”

卻裳橫刀劈碎幻影，蠶絲卻在刀身烙下焦痕。丹月以桃樹根系卷住一片桃瓣，驚覺其中竟藏著林罡的神魂碎片：“他在借桃祖殘瓣重生！”

顧雪寒的槍魂自長(zhǎng)槍中傳出：“徒兒，用謫仙血！”

丹月猛然醒悟，咬破指尖將精血抹在槍尖。血珠滲入符鏈的剎那，槍身浮現(xiàn)出密密麻麻的因果線——每一根都連接著卻裳的謫仙武紋！

“卻裳，借你氣血一用！”丹月槍尖指向少年武夫。

卻裳大笑一聲，反手割破掌心。鮮血化作赤金流光匯入槍身，顧雪寒的虛影驟然凝實(shí)。她槍勢(shì)如龍，挑飛漫天桃瓣：“東臨玄同，你可知何為真正的長(zhǎng)生？”

桃瓣在槍芒中焚盡，露出核心處一枚跳動(dòng)的心臟——半是桃木，半是蛟龍逆鱗。虹葉突然縱劍刺入自己心口，龍魂精血噴涌而出：“娘親當(dāng)年以命換的……就是此刻！”

精血融入槍尖，顧雪寒的殘魂與虹葉的龍魂共鳴。槍芒暴漲三千丈，貫穿忘川水脈直抵地心。地底傳來林罡的慘嚎，七十二峰同時(shí)崩塌——每座峰底都?jí)褐痪呔邧|臨族人與云河門弟子的尸??！

水脈平息后，一陣清風(fēng)撫來，在虛空凝成一道老者虛影。

老者撫過青銅長(zhǎng)槍，嘆道：“千年了，顧師姐的槍終于等到傳人?！?

丹月怔然：“您認(rèn)識(shí)我?guī)煾?？?

“何止認(rèn)識(shí)?！碧撚爸赶虺囗殔⑸焦?，“千年我與顧師姐同入桃花福地，她是天才練氣士，是名震北俱蘆洲的遠(yuǎn)游境武夫，而我，是她的小師弟。當(dāng)時(shí)桃花福地初開，東臨玄同為煉長(zhǎng)生，為了殺回福地之外，暗傷我二人，我二人以宗門秘法，殘魂得以留存世間?！?

說完這句話，老者撫須而笑，最后看了看此方天地，消散在夜空中。

“所以我能以武破陣……”卻裳盯著掌心血紋。

翌日，云河門廢墟。

丹月跪在顧雪寒消散處，槍尖插著那枚染血桃核。桃核生根發(fā)芽，頃刻間長(zhǎng)成參天桃樹，樹冠籠罩整座赤須參山谷。

“師父說，這棵樹會(huì)替她看太平?！彼碌谝活w桃子，果肉里嵌著顧雪寒的槍訣，“卻裳，你當(dāng)真要走？”

少年武夫?qū)⒍痰秳e回腰間：“武慶陵的尸鬼禍亂未平，清河門滅門真相未明。更何況……”他望向桃樹下刻碑的虹葉，“有人還得去找她娘親真正的遺骸?！?

虹葉以劍為筆，在碑上刻下最后一句：“愿以龍魂鎮(zhèn)八方，換得桃花歲歲安?！?

碑文成時(shí)，桃樹突然開出淡金色的花——每一朵都映出顧雪寒持槍而立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