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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弩手們迅速調(diào)整姿勢，箭雨轉(zhuǎn)而落向倭寇中部，又是一片慘叫響起。

一名倭寇中箭后沒死透，掙扎著想要爬走，立刻被另一支箭射穿了腦袋?！皼_過去！”渡邊踩著同伴的尸體往前沖。

“刀盾手上！”劉成將令旗指向倭寇混亂處，刀盾手們舉著盾牌組成鐵墻，如潮水般向前推進，將倭寇壓縮在狹窄的山道上。

一名倭寇弓箭手剛要放箭，便被樹杈上的弓弩手射穿手腕，短弓哐當落地。他哀嚎著跪地，想要求饒，卻被一名刀盾手一腳踹翻，盾牌重重砸下，瞬間沒了聲息。

劉成站在巨石上，清晰地看到渡邊猙獰的面孔，看到他嘶吼著想要重整隊伍。

他冷哼一聲道：“保持陣型，不要貪功！不要慌亂，記住，一個活口都不能留！”劉成的聲音沉穩(wěn)有力，透過傳令兵傳到每個士兵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狠厲。

老鴉嶺的廝殺已進入白熱化。西面的藤田被槍陣與箭雨死死壓制，身邊的手下越來越少，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慘痛代價……

東面的渡邊被刀盾手們層層包圍，雖奮力拼殺，卻難以突破防線，眼看就要全軍覆沒。

劉成在巨石上冷靜地指揮著，令旗的每一次揮動，都讓明軍的攻勢更加有序，而他自己，始終沒有離開指揮位置半步，目光緊緊鎖定著戰(zhàn)場，確保沒有一個倭寇能活著離開。

鮮血順著溪澗往下流，染紅了半片林地。倭寇的慘叫聲漸漸稀疏，明軍的吶喊卻越來越烈。

天邊泛起魚肚白時，老鴉嶺的廝殺聲終于平息，只剩下重傷者的呻吟和士兵們粗重的喘息。

劉成站在巨石上，望著山下狼藉的戰(zhàn)場，地上躺滿了倭寇和明軍的尸體，看不到一個活的倭寇。

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將令旗交給親兵，低聲道：“清點傷亡，打掃戰(zhàn)場。仔細檢查，確保沒有漏網(wǎng)之魚?！?

王銳踩著滿地粘稠的血污，一步步走向戰(zhàn)場中央。

長槍兵們?nèi)栽谘a槍，每具倭寇尸體上都要再戳上幾個窟窿，弓弦松弛的弓弩手則用腳踢翻尸體，確保沒有活口裝死。

他走到藤田的尸體旁時，特意用靴底碾過對方圓睜的眼睛——這個倭寇小頭目，死透了才讓人放心。

“大人，劉大人那邊好像也結(jié)束了?！庇H兵指著東邊的山道，那里的刀盾手正陸續(xù)撤離防線。

王銳點點頭，突然加快腳步。他必須親眼看到那個身影，否則這一夜的血戰(zhàn)，終究像揣著顆未爆的火藥桶。

東面劉成已從巨石上走下來，正站在一堆倭寇尸體前。

他的目光落在最上面的那具尸體上——渡邊的腦袋歪向一邊，臉上的刀疤在晨光下泛著青黑，咽喉處的箭孔還在往外滲血。

“劉大人?！眲⒊苫仡^，見王銳正站在三步外，兩人的目光在渡邊尸體上撞了個正著?！巴醮笕藖淼们??！眲⒊上乳_了口，聲音里帶著廝殺后的沙啞，“這老東西，總算沒跑掉?！蓖蹁J走到渡邊尸體旁，蹲下身扯了扯對方的發(fā)髻，確認那顆腦袋確實長在脖子上。

他指尖觸到尸體冰涼的皮膚，心里那根緊繃了一夜的弦，終于松了半寸。

“倒是比我想的硬氣，”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臨死前還殺了咱們不少弟兄?！?

“是啊?！眲⒊赏獫纠锲〉氖w，語氣平淡，“不過終究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