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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無奈，只得道：“佛像售出次日，一位牙人找來，說有主顧想要看看那尊佛像，得知被買走后，還詳細打聽了買家情況?！?lt;/P></p>

警探聞言，面色不喜，道：“如果情況只是這樣，明顯不值得你避開我們去談，是不是還有隱瞞，說出來！”</P></p>

掌柜被吼得一哆嗦，張了好幾次嘴，才悶聲悶氣道：“我說的那位牙人，常年只為一位大主顧搜羅好古董，而那位主顧，是一位日本的大古董商?！?lt;/P></p>

“…不可能…”警探立馬出聲否認，他能不知道這些所謂失蹤案的貓膩嗎？結果怎么查著查著查到自己人頭上了。</P></p>

掌柜無語，這不是你逼問想知道的嗎？結果說出來你又不樂意，他就猜到，這事隨便說，肯定連帶一堆麻煩。</P></p>

警探本想伸手揪人衣領，但察覺周圍有一圈眼睛看著，趕緊定了定神，表示要帶著掌柜去對質，證實這些情況。</P></p>

到了地方，把那位太陽曬屁股還沒起床的牙人，從床上揪下來之后，警探便迫不及待，操著那口半生不熟的漢語開始盤問。</P></p>

面對一大幫人，洋的、漢的、警皮的，牙人哪敢隱瞞，竹筒倒豆子般給交代了個干凈。</P></p>

這家伙，對那件佛像相關的事情記得很清楚，準確說，是雇主很鐘意那件東西，所以他也上了很多心。</P></p>

據他交代，他自己沒啥本錢，靠抽傭打賞過活兒，所以很賣力用心為對方辦事，但又因沒渠道關系這些，有啥好東西，他還沒聽說，往往便已經交易。</P></p>

他只能整天在各個古董店、古董販，還有那些玩家、祖上有闊氣祖先的人家，等等地方轉悠，查找有沒有遺漏的好東西。</P></p>

當然，也尋找一些稀奇古怪，對方可能感興趣的物件，而那尊佛像，便屬于后者，雖然他也瞧不出有什么門道，但他感覺，東西應該不一般，且對方會感興趣。</P></p>

不過，他還是糾結好久，才舍得花錢請人拍了佛像，將相片給主顧送去，也是他糾那拍照的錢久了一點，才讓掌柜沒留佛像，或者先問一下他。</P></p>

等牙人得知，主顧對這尊佛像非常感興趣，結果來到店里，東西好巧不巧已經售出，沒辦法，他只能磨著掌柜，打聽清楚了買家的情況。</P></p>

他上車站去找去問了，結果啥消息沒問到，以為掌柜耍了他，還去鬧了一番，最后沒辦法，主顧那邊催了，只得把情況告知。</P></p>

據說那邊去追了，還追上了買家，加價將東西買回，傭金打賞也都給了牙人。</P></p>

得，這下徹底坐實了，眾人看警探的目光都變了變，有好奇、有譏笑，也有看戲的，不過他自己還算沉著鎮(zhèn)靜，也不知是裝還是真有底氣。</P></p>

牙人拍下的相片，手頭有一張備份的，取來后，也排除了信口胡咧的可能，而且還有人道破了這佛像的底細。</P></p>

不是查案的警察，也不是自詡神探的警探，而是一位，被找來監(jiān)督查案的使館人員。</P></p>

西洋人道破，確實有點出人預料，據他說，這與某些日式風格的佛像特征相符，他曾在駐日領管工作期間，在旅游時在某佛寺內看到過相似的。</P></p>

這下想洗都沒辦法，只能帶著掌柜牙人，找上那位日本的大古董商，得知他們來歷，這位倒是顯得頗為鎮(zhèn)靜。</P></p>

其很果斷承認那尊佛像落入了他之手，還道明其來歷，說是明朝之時，曾有日本僧兵戰(zhàn)敗流落到了海外。</P></p>

在中國沿海當倭寇，可能是潛入明朝境內，找了技藝高超的工匠這些，按日本的佛像特點，制作了這樣的佛像。</P></p>

當然，這肯定非其原話，在他口中，倭寇是遭逼迫、壓迫，迫不得已反抗的英雄，而這尊佛像，彰顯著日本民族自古的尚武精神跟對故土的忠誠啥啥。</P></p>

至于如何得來，他表示自己不會過問這些小事，找來了手下，讓他們進行說明，還在一邊說著要全力配合，如實講述這些冠冕堂皇的場面話。</P></p>

而其手下，肯定了掌柜跟牙人所提供的情況，但是卻又否定了其中一些，像是在店中所說，當天要趕火車便是忽悠人的。</P></p>

這位購走佛像的貨商，對銅像這些有所研究，瞧出佛像雖風格稍怪異，做工卻是極好，用料這些還頗為講究，是難得一見的精品。</P></p>

而掌柜所叫價格卻不高，他覺得自己撿了漏，想盡快成交，還擔心事后掌柜反悔找去，才特意尋了個當天要趕火車的借口。</P></p>

而他們車站守了幾天，最終通過牙人所描述的長相，以及對方所帶的包裝錦盒，認出對方，并花高價買走佛像。</P></p>

描述的準確無誤，且分開詢問的幾人，所交代的基本一致，沒有太的出入，想否定也沒有什么有效理由。</P></p>

不過，他們還有一點情況，與掌柜所交代的有出入，那便是照片上的人，他們一致咬定，并非那位買家，也否定對方是日本人，詢問對方地址來歷這些，也說對方答應得痛快，未曾多問。</P></p>

這可就有點值得玩味了，尤其聯(lián)系這位古董商的來歷，不過警探出面進行圓場，說是可能中間哪里查錯了。</P></p>

為此，警探還要求掌柜重新進行辯認，掌柜一番折騰，那叫一個從善如流，自己對對方印象不深，也沒說過買家與照片上的是同一個人。</P></p>

警探還說服了負責進行監(jiān)督的這些人，這些人多數(shù)都是日本這邊推薦的，像之前認出佛像來源的這位，一些只是模棱兩可，又不要求他們指鹿為馬的情況，自然不至于過分較真。</P></p>

查案的警察沒辦法，只得終結這條線索，要求負責這位失蹤者線索調查的人，重新核實過往調查到的情況，看看哪里出了錯。</P></p>

……</P></p>

“林隊，您對人心的把握可謂出神入化了，您所推演的情況，與傳回所發(fā)生的，幾乎相差無幾！”鄭君山手拿一疊資料，邊看邊吹。</P></p>

“行了，記得關注長文那邊，傳回對方有什么動作，立馬告知我，我上寶存那邊一趟，看看他的調查進展，再讓他跟情報那邊協(xié)調，寺院那條線該收網了，得把日本人的目光吸引走一些。”</P></p>

林默笑著開了口，對此地的其他工作也做了一些安排后，林默帶人離開，不過還是先跑了何長文那邊一趟，才跑去依舊毫不松懈在追查的史寶存這里。</P></p>

詢問了下寺院那條線近期的摸排情況跟準備情況，準備得稍有點不足，林默給出兩日時間，讓他們再準備得更加妥當一些，兩日后，直接全線開始收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