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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小輝跟個大狗狗似的撐著臉，對著陳景笑瞇瞇的說：“快吃吧，這飯菜是特地為你做的，我和勤深都還不餓呢。”

陳景這才端起碗，開始吃了起來。

應(yīng)小輝看了眼日歷，說：“明天是你媽的忌日，陳景，我想帶你回你的老家看看，怎么樣？”

陳景一聽到他母親的消息，停下了咀嚼的動作。

他不免迷茫，問道：“我母親，是多久之前去世的？”

應(yīng)小輝嘆了口氣，回道：“幾年前吧。”

不過他也不是很想去刺激陳景了。

所以也沒多說。

隔天，陳景起了個大早。

應(yīng)小輝開車帶陳景回了老家。

勤深因公司有事，未能同行。

根據(jù)陳景老家的地址，應(yīng)小輝驅(qū)車前往。

陳景的母親去世后選擇了海葬，這是她生前的遺愿。

她一生辛勞，臨終仍在為陳景著想，只因墳地價格昂貴。

因此，她連一個墳地都沒有留下。

后來，勤深在陳景的老家購置了一座墳地，為陳景的母親建了一個墳?zāi)?，但里面并未安放她的骨灰?

應(yīng)小輝帶著陳景來到他母親的墳?zāi)骨啊?

他指了指墳場里那座唯一的墳?zāi)梗f：“到了。”

陳景走到墳?zāi)骨?，看著上面的照片，問道：“這是我的母親嗎？”

他仔細端詳著那張泛黃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笑容溫暖，如冬日陽光，長相清純又帶有一絲嫵媚，特別是眼角邊的那顆淚痣，與自己的一模一樣。

陳景伸手撫摸著照片上的臉龐，久違地喊了一聲：“媽。”

陳景總覺得對她有太多的愧疚。

祭拜完畢后，陳景表示想回家看看。

應(yīng)小輝便帶著他回到老家。

只見房子破舊不堪，霉跡斑斑，顯然已很久無人居住。

陳景推開門，伴隨著一聲沉重的“嘎吱”聲，灰塵撲面而來，他連忙嗆了好幾口，咳嗽起來。

“你先出去吧，我打掃一下。”

應(yīng)小輝邊說邊把陳景推出了門外。

陳景說：“我可以跟你一起打掃?！?

“你看看你這身子骨，剛剛病愈，別折騰了?！?

“體力活現(xiàn)在不適合你干，就讓我這個糙漢來干吧?！睉?yīng)小輝回應(yīng)道。

陳景這才聽話地搬了條椅子出去坐著曬太陽。

應(yīng)小輝則開始忙碌起來，提著水桶，拿著抹布，里里外外擦了個遍。

半天時間轉(zhuǎn)瞬即逝，屋子終于被打掃干凈。

陳景走了進去，徑直走到最拐角的房間。

他感到這里很熟悉，盡管腦海中已沒有相關(guān)的記憶。

看著房間里的布置，雖然空間狹小，但卻很溫馨。

破舊的書架上還擺放著他和母親的相框。

陳景在房間里轉(zhuǎn)了一圈。

此時，應(yīng)小輝已去鎮(zhèn)上買了兩份便當(dāng)回來。

他在樓下喊道：“陳景，我買飯回來了，快下來吃?！?

陳景托了托耳邊的助聽器，努力聽著樓下的呼喊聲，然后下了樓。

應(yīng)小輝狼吞虎咽地吃著便當(dāng)，夸贊道：“我去村頭老人家那里買的，兩份才二十塊錢呢，沒想到分量這么足，又好吃?！?

幾口下肚，應(yīng)小輝就吃完了。

他問陳景：“我們什么時候回家？”

陳景回應(yīng)道：“我想在這呆一段時間，你不是說這是我家嗎？”

“你要在這呆到什么時候？”

應(yīng)小輝問道。

“我也不知道。”

陳景回答。

應(yīng)小輝知道陳景好不容易獲得自由，現(xiàn)在心情寬慰了許多，人也變得圓潤了些。

他不想掃陳景的興致。

他說：“我等會兒跟勤深說一下，給你安排個保鏢在這陪你吧，這樣我們也放心一點?！?

勤深手頭產(chǎn)業(yè)眾多，基本上一天要忙到晚，很少有空閑時間。

這次勤家企業(yè)回暖，應(yīng)小輝主動提出幫他管理一些產(chǎn)業(yè)，所以也沒什么空陪陳景。

陳景卻覺得太麻煩了，連忙擺擺手說：“沒事的，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

應(yīng)小輝擔(dān)心季成來找陳景麻煩，所以仍有后顧之憂。

“聽我的吧，陳景。”

“你現(xiàn)在又失憶了，什么都想不起來。自己一個人呆著肯定是不行的?！?

應(yīng)小輝勸說道。

陳景拗不過應(yīng)小輝，只好答應(yīng)了：“好。”

到了晚上，勤深帶了個保鏢來陪陳景。

應(yīng)小輝見狀便離開了。

到了第二天，陳景想去四周轉(zhuǎn)轉(zhuǎn)。

村口的大爺大娘見了他，如同見了瘟神一般。

“喲，這不是李秀香那個兒子嗎？都好幾年沒見了吧。之前他媽死的時候都沒回來過，怎么今個回來了？”一個大爺說道。

“你傻??！之前李秀香死的時候，他正在監(jiān)獄里坐牢呢，哪里能出來??？不過他媽真是可憐啊！辛苦了大半輩子，好不容易供了個兒子上大學(xué)，結(jié)果沒給人教好。品行不行，就算是上了名牌學(xué)校也沒什么用??！到頭來還是個一無是處的勞改犯?！?

一個大娘接話道。

“他怎么還有臉回來？一個男人，男不男、女不女的。都是因為他，把我們這個村子搞得風(fēng)氣都不行了?！?

另一個大娘附和道。

陳景聽著四周的流言蜚語，一開始沒以為他們是在說自己。

直到后邊有個大媽朝他扔了個爛青菜，他才意識到....

原來真的說的是自己。

陳景朝大媽那邊看了一眼。

“看什么看？你這個掃把星！被你看一眼都成晦氣了！你還是趕緊走吧！這里不歡迎你！”

大媽喊道。

大媽還想再扔個臭雞蛋，但被前方的保鏢握住了手臂，止住了她的動作。

“哎喲嘿！還打人呢！沒天理了！大家快來看看?。　贝髬屢幌滤さ乖诘?，開始撒潑。

陳景懵了，他指了指大媽說：“是你自己躺下去的，不是他推你的，別誣陷人?！?

大媽卻繼續(xù)蠻橫地說：“還敢狡辯，潑臟水呢！這里這么多人，這么多雙眼睛，可都看得清清楚楚?！?

陳景卻不認(rèn)賬，拉著保鏢的手跑了。

保鏢說 ：“你怕什么，我保護你?！?

陳景聳了下鼻子，對保鏢說：“再不走，他們可就要訛詐我們了?！?

……

手術(shù)室的紅燈終于轉(zhuǎn)綠。

段橫川一下驚醒。

醫(yī)生一臉疲憊地從手術(shù)室里走出來。

段橫川拄著拐杖上前，急切地問道：“病人的手術(shù)做得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