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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到什么時候,我才能迎來春天呢。
上學的路上,看到了比起往年要遲很久才開放的櫻花的時候,我這樣想到。
「啊,早上好!」
「早上好!那個那個,社團活動打算干什么?我覺得羽毛球社很好?!?
「男生那邊的水平很高呢?!?
稍微看了看前面的笑嘻嘻而情緒高漲的新入學的女生,不知怎么的產(chǎn)生了「真年輕啊」這樣的想法
「(還有兩年,嗎……)」
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在計算到畢業(yè)為止的時間了。
就是說,糟糕到底了。
無法相信的是,在一年級學生之間流言從未有過平息的跡象。倒不如說勢頭變得更大了才更為正確。而且一提到這件事的時候——
「早上好,佑天寺同學。」
「啊,早上好,鋼島同學?!?
從背后出聲叫我名字的是,從今年開始在同一個班級的鋼島同學。雖然我和善樹君實際上都對她沒有怨恨,但她果然似乎有些愧疚感,隨著謠言愈演愈烈的同時,她反而變得越發(fā)在意我們?!m然單純從情況來看我們之間其實是相當微妙的關系,但是現(xiàn)在我這邊擅自把她當作了不可或缺的朋友。
「櫻花,很美麗呢?!?
「是呢?!?
她露出那讓人感到眩目的笑容,還是往常一樣有所顧慮地說著些不會造成障礙的話題,不知怎么的,對著她這個樣子,我感到暖暖的。
就這樣一邊她一言我一語地輕輕交換著問候一邊觀察著周圍的時候,鋼島同學開口說了正題。
「……中目黑同學的事情,像是連一年級的學生也傳開了的樣子,說有個十分殘酷的前輩在這個學校?!?
「……是嗎,我的事情呢?」
「那個,怎么說呢,……完全沒有?!?
「……是嗎?!?
正如所聽到的。
對于謠言火種,已經(jīng)完全以中目黑為中心猛烈地燃燒起來。
說到我的話,現(xiàn)在已經(jīng)站在了不會被火焰燒到的被害者立場上。最終被當作「數(shù)多受害女生」其中的一人來看待。雖然那也算是痛苦的事情,不過和善樹同學相比實在是微不足道。
鋼島同學低頭說出了已經(jīng)不知道聽到過多少次的話。
「對不起……」
「就說了,這種事情已經(jīng)可以了。你看,現(xiàn)在謠言已經(jīng)完全同鋼島同學所說的截然不同了哦。不用承擔責任到這個地步的?!?
「但是……?!瓕χ心亢谕瑢W,說什么才好……」
從那之后,鋼島同學或許是有什么掛念,從僅有一次的直接謝罪以來就只有通過我和善樹君有所接觸而已。
「善樹同學才是,也說了不會怨恨鋼島同學的哦?!贿^嘛,我最近也沒怎么遇到就是了。」
「……果然是,因為在意謠言?」
「恩……差不多吧。」
大體上,雖然兩個人在不種花的冬天里也都把花壇作為「居所」使用,但是變得幾乎不會兩人一起呆在那里了。而且到了已經(jīng)升入二年級的現(xiàn)在,我前往花壇的次數(shù)本身就越來越少了。
……實際上,很想和善樹同學說話的。要是那么做的話,就會個善樹同學帶來額外的負擔?!高@時候忍耐,過一段時間自然會平靜下來的」,我?guī)е@種想法過了好幾個月,但是事情卻一點沒向好的方向發(fā)展?!谶@層意思上,剛剛才說的糟糕到底了也不完全正確,狀況依然沒有好轉(zhuǎn)而是繼續(xù)向下滾落這種說法或許更好?!撤N意味上,同沒法變得更糟的「糟糕到底了」相比,這種情況還更加糟糕。
大概是因為我臉上無意識地顯出了悲傷的表情,鋼島同學努力用明朗的聲音向我搭話。
「今天,去趟已經(jīng)很久沒去的花壇好嗎?雖然不是突然改變態(tài)度……不過既然不管怎么做謠言都會冒出來,那么至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比較好啊?!?
「鋼島同學……?!鳎悄?。那就,去一會吧?!?
「可以啊。」
對著笑著來搭話的她我也報以笑容,帶著胸口少許輕松起來的感覺,我們穿過了開滿晚開櫻花的上學路。
※
「善……樹……君?」
在午休時間前往花壇,我無意識地松開了手中的園藝工具。
看著我這邊的善樹同學,微微笑了起來。
「啊,椿同學,好久不見了呢。」
「好久不……不對吧!怎,怎么了啊,你的臉!」
我不自覺的慌慌張張起來。因為……他的臉上,到處都是擦傷和割傷,右眼腫了起來,從嘴邊的創(chuàng)傷膏那邊滲出血來。一副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再一目了然不過的悲慘模樣。
但是他卻像是想做什么來平衡那些傷一樣,臉上露出了比平時更加明朗的笑容。
「那個……跌倒了——」
「善樹君!」
「是,是呢。對不起?!?
善樹同學不知為什么道歉起來。我不由得臉上顯出怒容的時候,他卻臉上露出「沒什么,那個,啊哈哈」這種意義不明的淡淡笑容?!亲约阂惨幌伦幼⒁獾竭@種笑容「感覺很惡心」了嗎,他很勉強地止住了笑容同時,看向現(xiàn)在還什么都沒種植的……再次開始荒廢的花壇,開口說道。
「怎么說呢……住在學校附近的小野狗。被我殺死了」
「……?。俊?
「恩……怎么說呢,女孩子,哭了。像是那個女孩的朋友的兩個男生,代替她對我說『少開玩笑了』并打了我……那真是,沒辦法呢」
「……你在,說什么?」
「……沒辦法啊……這種事請,雖然沒做……但是沒辦法呢……」
「——!」
我腦子砰的一下子充血。但是,現(xiàn)在我不知道把這個怒火向何處發(fā)泄……無意識地對善樹同學怒吼起來。
「你在說什么??!住手啊,這種事請!適可而止吧!」
「那個……椿同學?」
對著露出疑惑表情的他,我開始歇斯底里起來,終于將支離破碎的,任憑感情擺布的話語扔向他。
「什么啊,這個!為什么這樣??!為什么!為什么!我——我只是,想和善樹君……和善樹君?!?
對著半陷入錯亂開始大喊的我,善樹同學露出了無力的笑容——然后說出了讓我不能理解的話。
「花啊,已經(jīng)種下去了。種了許多?,F(xiàn)在這個時期就能開放。為了讓椿同學來的時候,能感到吃驚。昨天看的時候,已經(jīng)快要開了呢?!?
「你在……說什么?」
完全不能理解他說的話。因為現(xiàn)在花壇里。只有土而已,同去年一樣程度荒廢的樣子……
「……」
……不自覺的吞了口氣?!趺戳?,這個?!瓰槭裁础趺磿!@樣的,已經(jīng)和我想程度完全……善樹同學……一直在……
什么也……對著已經(jīng)什么也說不出的我。善樹同學無力地笑了。然后不知為什么溫柔地看著花壇。然后對著我,用比看向花壇更加溫柔的目光,那是迄今為止見到過的最為溫柔的笑容,帶著那笑容,說出了這些話。
「我,已經(jīng)打算轉(zhuǎn)學了。」
「——咦?」
什么?他說了什么?咦?等等,說了什么莫名其妙——
「對不起呢,椿同學。我,要從這里逃跑了。完全不成樣子,以做出最差勁行徑的男學生的身份?!?
椎名深夏 篇
逃跑的家伙是最差勁的。不管發(fā)生了什么是事情,只要敢于正面應對的話,就算失敗了也能挺起胸膛來迎接明天。
是的,我是這么想的。但是最為讓我感到痛苦的,是我自己丟掉了自己的驕傲的時候。
——雖然這么想,但是現(xiàn)在我卻專心致志地拼命逃跑。
「甩掉了……嗎?」
「像是……但是,……那個,差不多……」
「哦,不好意思這么突然。」
我邊把公主抱的椿放下來,邊整理稍稍亂了的呼吸。少許過后,守一邊呼呼喘著氣一邊從后面追上來。
「別,別把我也,蒙在鼓里啊……」
「不好意思,覺得是你的話一定能用超能力想辦法應付的?!?
「才不能!」
雖然話是這么說,但是還是好好地追上來了,真是個有趣的家伙。
忽然,想象著「感覺要是鍵的話根本不會被蒙騙就能好好跟上的吧」。……最近的我總是這樣。不管什么都綴上「要是鍵的話」「這么說的話,鍵那家伙」。雖然自己也覺得稍稍有些做過頭了,但是無論如何那家伙都盤踞在腦中揮之不去。
在住宅區(qū)的狹窄小巷子里,我靠著墻稍事休息的時候,椿怯生生地開口。
「那,那個,謝謝你們?!?
對著我們兩人低下頭的她。我和守互相看了看對方的臉,守作為代表回答。
「沒什么,怎么說呢,對不起呢,把事情搞的這么嚴重。因為這家伙的貿(mào)然行動……」
對看向我守說了一句「什么啊」并回瞪他一眼的時候,椿急忙說「沒這回事!」邊搖了搖頭。
「沒有這回事!幫我大忙了!要是就那么下去的話,善樹同學也——啊,是我的朋友就也要遇到危險了。」
『?』
剛剛,我感覺好像聽到了微妙的有些熟悉的名字。守也是這樣,兩人都不自禁地沉默下來的時候,椿問了一句「怎么了嗎?」
我邊搔頭邊說「不是……」,疑慮著會有這樣的偶然嗎,姑且又試著問了一次。
「莫非椿是善樹——是中目黑善樹的熟人嗎?」
對著我的問題,她甚至有些沮喪地清楚回答了一句「是的」。
「我是,中目黑善樹的朋友。那個……莫非,你們兩人也是?」
「啊,是啊。」
對著一下子說出沖擊性事實的椿,我和守不知道做出什么反應才好,邊疑惑邊開始自我介紹起來。
※
「那么,你們兩人也想要去善樹同學在的地方了是嗎?」
「是這樣啊,善樹為了和椿見面才去公園的啊?!?
我們在巷子里用十分鐘左右的時間簡單地交換了一下互相的狀況,椿知道了我們是相同年級又同是善樹的熟人,立刻就消除了誤會。雖然有關椿那邊除了和善樹有關以外還有其他事情需要調(diào)查清楚。但是這些事情就放到之后去慢慢了解吧。
守說著「雖然知道這些」還是繼續(xù)說出自己的疑問。
「就是說,佑天寺和剛才的那群人,都是善樹之前學校的學生對吧?」
「正是這樣?!?
「但是善樹之前的學校,不是在東京嗎?為什么會集體一起全跑過來啊?!?
說起來的話確實是這樣。如果說只有椿過來和善樹見面的話不是不能理解,但是剛剛的那群人也一起過來就很奇怪了。畢竟今天就是一般日子而已。
在我考慮各種不可思議的事情的時候,椿格外干脆地說道。
「那個,包含今天在內(nèi)的這4天左右,是趕上創(chuàng)校紀念日的連休。然后班級的學生不知道誰提出要到這邊來旅行,我雖然完全沒有興趣,但是聽說就住在善樹同學的學校附近,而且人很多的話價格也會便宜很多的樣子,于是就借這個好機會過來了。也說了到這里以后可以自由行動……」
原來如此,然后,同善樹取得聯(lián)絡,預定今天在公園見面。
確實都能說通,但是,不快點說正題不行,我單刀直入地問道
「然后,為什么發(fā)生爭執(zhí)了?」
「那是……」
不出所料,椿的臉上蒙上一層陰影。……因為曾聽說過善樹在以前學校被欺負的事情,也并不是不能稍稍察覺到內(nèi)情……
「要是我和善樹同學見面的事情……那個……被周圍人發(fā)現(xiàn)的話,會變得微妙起來……」
「微妙?什么會微妙?」
「那個,該這么說比較好呢……雖然無論從哪里開始說明都比較困難,我還是單刀直入的說吧?!?
以此為引子,椿把自己和善樹卷入的狀況向我們說明了。說實話要完全的理解她說的內(nèi)容確實很難,但是光聽就讓人生氣這點倒是傳達到了。
或許是照顧到了我的焦躁,守接過話茬。
「原來如此,就是說他們姑且也算是帶著正義感行動的啊。因為同班同學的佑天寺是打算去找她的暴力前男友嘛。會那么憤怒地加以指責也不是不能理解?!?
「雖然完全搞錯了?。 ?
我憤憤地拋出這句話之后,守像是強行咧開嘴般,「是,是呢」做出回應……混蛋,讓人火大!為什么看到那個善樹還能把他當作是壞人??!眼睛瞎也要有個度啊!啊啊!真是的!
「……果然還是要去一腳踹飛他們!」
「等等等等等等!」
對著喘著粗氣摩拳擦掌的我,守急忙上前制止。緊接著椿也「請,請不要這樣」來請求我。要是守那種程度的制止的話還能甩開,但是連椿都來阻止的話就沒辦法了。
「我和善樹同學,處在十分微妙的狀況下。要是進行反擊的話……就會變成完全無法收拾的局面。」
「這么說的話,椿!只是逃跑——」
「就算是逃跑了,也會改變!」
「……」
「……也會有,改變……」
面對不知為什么伏下視線的椿,我們什么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沉默。過了一會兒,我「呼」的呼出一口氣切換了話題。
「啊——總之,先不談逃跑是對是錯,現(xiàn)在這樣下去事情是得不到解決是可是不容辯駁的事實?!?
「說的,沒有錯呢。」
「是吧,而且善樹現(xiàn)在還在公園里面等——」
就在守說完這句話,我們?nèi)嗣偷鼗ハ嗫纯磳Ψ降哪槪钕葎悠饋淼氖谴唬蛩阌檬謾C進行聯(lián)絡……
「不行,聯(lián)絡不上?!?
「是呢,剛剛我們打電話也沒接通,這樣的話就不是電波的問題,而是很可能電源被切斷了。」
「這樣,不是糟糕嗎?要是判斷抓不到我們的話,他們,不就會停止追趕我們而去善樹那邊……」
「……」
不自覺的沉默下來……啊——!真是含糊不清的狀況啊!這樣的,太不合我性格了?。∵@樣的話——
「混蛋,那群人去哪了!」
『!』
從近在眼前的一旁傳來椿的同學們的聲音。雖然守和椿因為緊張令身體緊繃起來——對我來說卻認為這是個「絕佳的時機」而在心里暗自竊喜起來。就算立刻察覺到我想法的守想來阻止我,也已經(jīng)遲了。
下個瞬間,我從小巷子里跳出來,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大幅揮手。
「喂!在這邊哦!」
『???』
哦,看起來全部人都在那邊啊。這可正好。
「椎,椎名同學?。俊?
椿帶著疑惑的表情看向這邊,我卻不管她進一步對集團發(fā)出挑釁,同時把椿從小巷子里拉出來,拉著她的手開始竭盡全力地在集團可以完全看到的大道上飛奔。
「站,站??!喂!把佑天寺還回來——!」
集團慌慌張張地追著身后。我抓住椿的手跑起來的時候,守呼呼喘著氣趕上來。
「都,都說了,別讓我都感到吃驚?。 ?
「抱歉抱歉,但是,我覺得我干的不錯?!?
「這個嘛,現(xiàn)在確實不會向善樹那邊去了?!?
「啊,原來如此」
是完全沒察覺到嗎,椿露出理解了的表情。就是這樣,由于我出色的提案,我們邊適當?shù)臓恳瘓F一邊逃跑——
「但是椎名同學,這個,如何同善樹同學合流?」
「……」
……?!愀?。
「喂,深夏,你這家伙前后的事情完全沒考慮——」
「鍵,對了讓鍵去!」
「哈?」
「讓鍵那邊把善樹從公園帶出去,然后隨便找個地方合流就行了!」
「……雖然由我來說有點什么,總之你在遇到麻煩的時候不覺得太過依賴衫崎了——」
「行了,總之打電話——」
正在這么說的時候,突然,從守的手機里傳來了來電的旋律。與此同時,從背后的集團中傳來破口大罵的聲音。
「喂,把佑天寺還回來!」
「就是啊!我們這邊可是為了椿著想才行動的??!」
我低下頭,沉默不語。就算椿「椎,椎名同學?」這樣招呼我也直接無視……轟隆隆隆隆地將怒氣集中起來。身邊的守接了電話。
「大姐?來得正好!現(xiàn)在我和深夏和佑天寺一起正在逃跑,所以把善樹同學帶——」
就在那個時候,背后傳來了更讓人生氣的聲音。
「不好的是中目黑那個混蛋啊!痛扁他,讓天佑寺醒過來!」
……噗哧。
我無視掉自己制定的作戰(zhàn)計劃轉(zhuǎn)過身去,嘎巴嘎巴的握響拳頭。
中目黑善樹 篇
直面應對困難這種事情,那個時候的我還無法做到。
「……好美的夕陽啊。」
緩緩搖動著秋千,望著染成朱紅色的天空,回想起同椿同學一起度過的往日?!m然從轉(zhuǎn)到這所學校來的那天開始,我就徹底把在那所海陰高中度過的時光中沒有體驗到任何快樂這件事全部總結(jié)到一起并鎖到心底去了。
可是,實際上沒有那種事。與椿同學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讓花壇重生的那個時候,真的是十分開心。
「……話說回來,好慢啊?!?
剛剛確認了一下,距離匯合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分鐘。雖說椿同學有些遲鈍,但本質(zhì)上卻十分認真,這種遲到了卻連個通知都沒有的情況多少有些奇怪。
為了再度確認是否與我有聯(lián)絡順便看一眼時間,我打開手機,這時候我才第一次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沒電了。
「啊,糟了……」
是昨天懷念地把她的郵件看了許多遍的緣故嗎,電量耗盡得比想象中要快。嗯,匯合地點肯定是這里沒錯,只要等下去就好……不過,聯(lián)絡不上的話就糟糕了呢……。
「……好!」
稍微用力從秋千上跳下,我走向附近的便利店去尋找充電器。雖然支出有點大,不過這種時候也是沒辦法的。時隔很久能跟椿同學見次面,這種程度的花銷就不去在意了。
「——!」
走出公園后,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小巷子里傳來騷動聲。怎么回事?我向那里走去。
「……?」
偷偷望了一眼,看到一大群人正呱嗒呱嗒地向什么地方跑去。他們的背影好像見過又好像沒見過……。
「……嘛,碧陽學園就在附近嘛?!?
因為在這所學校周圍發(fā)生什么鬧劇都是家常便飯的事,所以我并沒有多加留意,而是轉(zhuǎn)身準備前往反方向的便利店。得趕快弄到電池回到公園里才行。
「(不能讓椿同學等我呢。)」
同時也因為這是久違的見面。
——因為今天,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對她說。
「…………」
緊張的我用汗津津的手握緊了手機。
……將近一年以前,我從海陰高中逃走。雖然我的軟弱是這樣做的大前提,可如果再說出那種不像樣的借口的話,如果我還繼續(xù)留在那里的話,那么我在那里的為數(shù)不多的寶貴之物也將會全部被破壞。認為只要讓作為一切罪惡根源的我消失的話,會不會多少會讓那所高中發(fā)生什么變化。
因此才作出那種決定。
逃走,這種最差勁的選擇。
……來到這所學校,與杉崎君相遇,第一次得到了肯定。
可是……這樣確實是對的這種話,我沒法對任何人——不,正確的說是只有對椿同學我無法這樣講。
因此……今天我要聽到她親口告訴我,然后我……
「……呃,不好不好。」
只顧著思考事情讓我差點走過了便利店。
我轉(zhuǎn)換思緒,向手機充電器專柜走去。
佑天寺椿 篇
善樹君的轉(zhuǎn)學發(fā)生在轉(zhuǎn)瞬之間。
理所當然的沒有舉行送別會,而且我也沒能整理好心情同他道別。
結(jié)果,善樹君令人吃驚地輕易就從學校里消失了。
那一天……只是從消息里得知的「他離開學校的那天」的午間,我突然來到了花壇。
理所當然的,善樹君不在。
善樹君他,已經(jīng)不會在了。
「(……啊咧,怎么回事,明明都沒去送行……)」
眼前不知為何模糊起來,他不在花壇這里那種事情,至今為止也不是沒有過?,F(xiàn)在也是,明明只要當做他沒有來上學就可以了的。
明明又不是他死去了。
「——嗚?!?
莫名其妙的感情不住地從心底涌出變得無法抑制。
最終我當場蹲下,抱著膝蓋嗚咽起來。
「(……剩下,一個人了……)」
現(xiàn)在的我,雖然跟班里的同學們還不能算是朋友,卻可以好好地交談了。
還交到了綱島同學這個對我十分親切的好友。
明明是這樣。
明明是這樣。
「(感覺……從今天開始突然變冷了啊……善樹君……)」
我就這樣蹲在那里,明知道自己的情緒很不穩(wěn)定,卻還是在那里顫抖著,眼淚流個不停。
※
他離開學校之后過去了一個月。
有關中目黑善樹這個人的傳言卻還在海陰高中里頑強地殘留著。在他轉(zhuǎn)校后的現(xiàn)在,那些流言開始成為了或好或壞的「傳說」。雖然那種剛出爐的新鮮度已經(jīng)不復存在,可他的事跡卻變得越發(fā)地夸張起來。
而且,正因為如此——
對于我的流言蜚語,也隨之愈演愈烈。
「快看,她就是那個……」
「…………」
上學時。
每當同班同學以外的人與我擦肩而過,基本上都會是這樣的反應。
不過他們的眼神里卻沒有當初看向善樹君時的那種蔑視。
而是發(fā)自心底的,那種同情的視線。
「(不要這樣?。?
心中這叫叫喊著,卻毫不表露在外地行進在走廊里。……以前的我或許會怒目而視,但發(fā)覺到隨意這樣做并不會讓流言消失,反而會讓狀況更加惡化,因此我決定僅僅是裝成「視而不見」的樣子。
「那個吧,跟那個叫中目黑的人最——」
不管多么過分的話,只要不放在心上就好。
網(wǎng)絡上不也是這樣說的嗎,好像是叫做無視技。逐一去駁斥那些讓自己感到不快的發(fā)言,反而會把自己累垮掉哦。即便你說得再對,那種反擊行動多半也是不劃算的。
雖然我倒是覺得堅強不屈的人很帥氣,但是對于我這樣弱小的人,想要順利地度過每一天的話,那種漂亮的事情是派不上用場的。
因此。
因此,現(xiàn)在我在這所學校里是個「十分可憐的人」。
被中目黑善樹這名窮兇極惡到令人難以想象的學生玩弄的,凄慘的被害者。
……每次他的兇惡情節(jié)被追加,我的被害度也隨之增長。
高中里的大家都在同情著我。
班上的同學們對我則上升到了「不要露骨地表現(xiàn)出溫柔,用普通朋友的方式對待她」的層次——面對這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更加多余的善意,我則是用朋友的虛偽假面來應對。
甚至連將傳言信以為真的班主任偶爾也會來找我談話。
說到唯一可以稱作真正好友的綱島同學。
她十分同情我身處的這種狀況,竭盡所能地關懷著我。
也就是說。
目前,海陰高中里的所有人。
全都在用可憐的眼光看著我。
「(……吶,已經(jīng),不行了啊,善樹君……)」
發(fā)覺自己竟然也開始出現(xiàn)被害妄想,于是我拼命壓抑著自己的沖動,快步穿過甚至開始覺得所有的學生都在看著我竊竊私語的走廊。
自己的教室,自己的座位,快點,到達那里……。
懷著一顆瀕臨崩潰的心,打開了教室的門之后。
『早上好,佑天寺小姐!』
戴上了同一種笑臉的同班同學們朝我露出微笑。
我。
所以,我。
仿佛是為了拼命掩飾自己已經(jīng)粉碎的心,我自己,也戴上了面具。
「大家,早上好!」
…………。
…………吶,善樹君。
你的逃走,確實,讓這所以學校發(fā)生了變化哦。
杉崎鍵 篇
『對對,就是那樣。因此我們暫時在這里把那伙人引開一會兒,希望你能趁著這段期間去公園里回收善樹君啦。』
「原來如此。明白,大致了解得差不多了?!?
我深深地靠在車子后邊的座位上,聽守說明目前的狀況。身邊的巡一副「換我來聽」的架勢,不過我無視掉她繼續(xù)通話。
「不過說回來,守的說明簡單易懂可真是幫大忙了?!?
『哎呀哎呀杉崎,這種時候你的《正經(jīng)》也是難能可貴的啊。領會得又快,真格的時候又不胡扯,又不亂喊亂叫的。』
這時候我對著巡,守對著深夏,兩個人各自用遺憾的目光看向她們倆?!匦氯〉寐?lián)絡的時候,最初是巡同深夏在講話,不過因為這樣實在是毫無進展,所以馬上由我和守來代替她們通話。
「呣唔……」
姑且坐車返回事務所,車子里的巡露出不高興的樣子,同時拿出自己的手機,嘗試聯(lián)系剛剛一直沒能取得聯(lián)絡的平井小姐。
我側(cè)目看了她一眼,繼續(xù)與守通話。
「那么有關這邊的麻煩……」
『啊啊,是丑聞嗎。聽說是善樹泄露出去的……會是真的嗎?』
「我也想知道那種事情,不過……嘛,正常來想的話——」
『是假的吧?!?
聽到守毫不猶豫地這樣斷定,我不由得露出微笑。在我沉默的這段期間守不高興地問了句『怎么了?』。
「不,沒什么?!?
『是嗎?……呃,啊啊,深夏不知怎么也嘰嘰喳喳躁動起來了。知、知道啦,知道了所以冷靜點,好嗎?』
那邊的深夏好像愈發(fā)激動了的樣子。雖說是朋友的事,可她平時應該更冷靜一些的……大概是追趕她們而來的那伙人讓她十分生氣吧。
『抱歉,剛才說什么來著?』
守的電話背景中,傳來了吵吵嚷嚷的深夏和指責她的女性的聲音。
剎那間,一股電流竄過我的腦子,我不由得大聲喊了出來!
「啊啊,對了!我都干了些什么!竟然忘了問一件重要的事情!」
我的聲音讓巡嚇了一跳,守則是屏住呼吸問道:
『怎、怎么啦?難道說,難道你對丑聞情報的犯人有什么了解——』
「佑天寺小姐她,是個美女嗎!?是嗎?。棵郎倥巧珕幔??依據(jù)狀況,可能作為我的女主角參戰(zhàn)嗎——」
『對了對了,關于有人冒充善樹提供丑聞情報的事情,剛剛還征求了一下佑天寺的意見?!?
竟然被簡單的岔開了話題,巡好像也在用腳踹我?!钪娼愕?,真是太冷淡了……
『實在是搞不清啊。不過嘛,這件事可能和目前的事情沒什么關系?!?
「……那個中目黑,偶然間成了兩件麻煩事的中心人物嗎?」
沒有了胡扯的心情,我問道。而守則是沒有自信的回答了一句『是吧……』。
『雖然善樹本身是個低調(diào)的人,可也是個容易被卷進麻煩中的家伙吶。他跟你我不同,是被自做自受以外的原因所苦,該說是不幸的特質(zhì)嗎……?!?
「雖說確實是這樣……」
即便如此我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同一天的同一個時機身處于兩件麻煩的中心會有可能嗎?兩件事之間存在關聯(lián)不是更自然嗎?
『……誒?』
守突然發(fā)出詫異的聲音,似乎佑天寺小姐正在電話的另一邊對他說了些什么。守同她交談了一陣后說了句『原來如此』,然后再度與我通話。
『海陰高中那些家伙的可能或許很高。』
「怎么回事?為什么那些家伙會有我和巡的照片?」
『呃……那個,說出那種讓人心里不舒服的話十分抱歉?!?
「你用不著道歉的吧。」
這家伙還是老樣子會在奇怪的地方變得弱氣。隔了一會之后守說:
『好像……自從善樹轉(zhuǎn)學以后,他就被人當作了新聞材料。他班上的那群家伙,最過分的時候會使用與善樹關系較好的叫做綱島的人的手機,擅自用郵件與他聯(lián)絡,讓他發(fā)送碧陽的照片……之類的?!?
「……守,把那群原同班同學給我吸引住,我有事直接要找那幫家伙?!?
『啊——,真是的,我就說啊,為啥你也好深夏也好,扯上跟朋友相關的事情就會這么沖動啊?!?
「吵死了?!?
『你倒是為佑天寺小姐的將來想想啊?!?
「…………?!?。」
暫且把臉離開電話,大大地深呼吸了一下。在身邊看著我的巡卻什么都沒問,繼續(xù)她自己的事情。
『嘛,總之,因為這樣的原因,你們的照片從善樹經(jīng)由那個叫做綱島的人流出去的可能性看來很高?!?
「然后利用中目黑的名義向雜志社投稿嗎。……這樣已經(jīng)連一點虛偽的正義感都沒有了吧?!?
『嘛總之不是善樹的錯?!?
「當然了?!?
『哦,不好,他們追上來了。掛斷了啊。啊對了,我的手機摔壞了,聯(lián)絡的話打深夏的手機??!就這樣!』
「哦,了解了?!?
電話被掛斷了。我強忍著快要讓自己氣昏頭的怒火,而巡正好看準這個機會要我說明。我將狀況大致告訴給她之后,她卻不同于我,帶著非常冷靜的笑容——將剛才一直在喝的咖啡鐵罐捏變了形,用低沉可怕的聲音告訴司機:
「預定變更,去那間出版社。這邊好像有分社的吧?!?
「誒?呃,那個,社長要我們先回去——」
「嗯?」
「抱歉,這就轉(zhuǎn)向出版社的方向?!?
之后車子馬上在路上轉(zhuǎn)彎,改變了車道。……比社長的命令還要優(yōu)先的啊,巡的命令……。
一個大人被班上的女生使喚,我盡量裝作沒有看見這一幕,對巡提出詢問。
「去分社要做什么?平井小姐不可能在那里的吧?」
「嘛,是呢。不過……」
「不過?」
聽到我的問話,巡微微一笑,回答道。
「揪住分社里最重要的家伙去威脅本社的話,別說會跟平井取得聯(lián)絡,就連以中目黑善樹的名義投稿照片的那個笨蛋的個人信息也能搞到的吧?!?
「…………」
……總之目前是緊急事態(tài),總之我只能以這個理由全力抑制住自己心中的倫理觀和吐槽心。
※
「啊啊,平井嗎?是我啦是我,星野巡。……手機號碼?你上司的那位叔叔很爽快的告訴給我了哦,嗯。」
之后大約過了十五分鐘,我們再度坐上車,朝著事務所——當然不是,這次是驅(qū)車尋找善樹。……司機先生,真是對不住。
巡正在用剛剛拿到的平井小姐的號碼給打她打電話。
……。
誒?你問剛才那空白的十五分鐘里發(fā)生了什么?喂喂,要是你覺得小說會把所有事情都嚴謹?shù)孛鑼懗鰜淼脑捘强删痛箦e特錯了。有經(jīng)常描寫過我上廁所嗎?
就是這樣啦。
世上有些事情雖然不是很見不得人,不過也不希望被公布出來。
因、因此!總之!我們得到了平井小姐的電話號碼!更進一步的說,我們把泄露照片的犯人的詳細個人信息交給平井,以此進一步施加了壓力!(詳細的調(diào)查需要一些時間)!除此之外,還作出了承認那條消息是誤報并發(fā)表謝罪文章的約定!
也就是說,基本解決!
通過壓倒性的強硬手段讓事情大致解決了!
不過不要問手段是什么,絕對不要!!
「那么,信息也應該查到了?!?,對。以電話和地址為線索就可以確定出個人了吧。……還沒有?快點給我查啦!查到了就跟我聯(lián)系!」
巡掛斷了電話,「呼——」地長出了口氣。
「也不用對平井小姐大喊大叫的啦……」
「你在說什么啊。這邊已經(jīng)做好了所有準備,最后關頭要全力以赴不然會遭報應的吧?!?
「嘛,你這么說倒也對……」
在工作方面老樣子還是個對人對己都很嚴格的家伙。……嘛,對她的這種地方其實十分尊敬就是了……
「嗯?干嗎啊?」
「誒?不,沒、沒什么?!?
發(fā)覺自己正無意識地望著巡出神,我慌忙移開視線。幸好有尋找中目黑這個目的存在,突然看向外面才不會讓人覺得可疑。
「(這家伙她……喜歡我……)」
……不好,我現(xiàn)在臉上好像很熱。怎么了這是。小真冬的告白啊,深夏的嬌羞發(fā)言啊,跟這些好像不一樣。該說是太過突然了嗎?因為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的緣故,腦子里「巡」所占據(jù)的空間變大,讓我慌慌張張無法鎮(zhèn)定。
「…………」
偷偷瞥了她一眼,她還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手握電話眺望著窗外的風景?!孟窈芷匠?。
「?你怎么了啊,杉崎。發(fā)現(xiàn)下仆了嗎?」
「誒?不、不不,完全沒發(fā)現(xiàn)。距、距離公園還有段路程呢。」
「……?那就好……不過怎么了嗎?」
「什、什么???我、我還是一如平常的杉崎同學的說哦。今天也乃是絕佳狀態(tài)是也!」
「不不你這種KE○Ro軍曹的樣子以前一次都沒有過啊。」
「嘛,嘛別在意。只是……心中難以壓抑的野獸正在撒野罷了?!?
「這,這樣啊。突發(fā)性的中二病呢……」
就在我們進行著這種不自然對話的時候,巡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起電話,我則是撫摩胸口松了口氣。對方好像是平井小姐,那樣的話,事情也只有一件。
「看來總算查清犯人了呢。那么,我該重點揍哪個比較好?」
椎名深夏 篇
「犯人就在他們之中!」
已經(jīng)不知是第幾次失控的我不顧守和椿的阻攔,轉(zhuǎn)身對著那群人大叫。他們被我的樣子嚇到聽了下來,我接著對他們喊道:
「也就是說,把他們?nèi)孔嵋活D就可以解決了!」
『她在想些什么??!』
人群中產(chǎn)生了動搖,椿更加拼命地攔著我同時大叫著說:
「椎名小姐,快住手!」
「可是椿!犯人就在那里??!」
「也可能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啊,沒有證據(jù)證明那個人就在他們中間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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