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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殺人時殺人，該交朋友時交朋友，算計是逃不開的，殺人那也是避不過的，殺得別人怕了，膽寒了，自然也就逍遙自在了。”

張菁只覺得一股寒意自腳底板躥上了尾椎骨，一路攀升到后腦勺，不敢再看花無缺，忍不住別過頭看慕容九，發(fā)現(xiàn)她一副贊同的樣子，那股涼氣又從后腦勺被壓回了腳底板，露出兩顆潔白的小虎牙說道：

“你文采真好?！?

“這不是我寫的，我只是個握刀的武夫，做不到握筆。”花無缺沒收這份恭維，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沒有把別人的東西剽竊當(dāng)自己的道理。

三人沒有糾結(jié)這首詩，而是換了個輕松的話題，談起了江湖上最近發(fā)生的趣事。

“謝家那位有劍神之資的謝曉峰病逝了，謝家家主謝王孫和天下第一劍薛衣人交手三劍不落下風(fēng)，這才保住了謝家劍廬?！?

“若是不落下風(fēng)，那位薛衣人不會留謝家，畢竟謝王孫已經(jīng)沒了成長空間，當(dāng)不了他的磨刀石，多半是勢均力敵，這才讓薛衣人覺得可留?！?

“也是，不過當(dāng)時同樣在謝家的人還有萬梅山莊西門吹雪，奪命殺手燕十三，游龍劍客華少坤，武當(dāng)木道人，可惜錯過了一次劍道盛宴。”

“錯過便錯過了，練劍的腦子都有?。ι鷥扇?，傷人傷己，即便藏鋒一輩子，可這柄劍出鞘了，那就是劍客，要么死在別人劍下，要么死在自己劍下。

謝王孫手里的劍已經(jīng)出鞘，接下來要應(yīng)對的便是絡(luò)繹不絕的挑戰(zhàn)，可身為劍客，他不能不接，可接了，就有可能會死?！?

慕容九聽到花無缺的話，順勢說道：“與薛衣人一戰(zhàn)，謝王孫知道自己不能輸，輸了謝家必滅，所以心無旁騖，可和旁人一戰(zhàn)，他的心中必然掛念謝家。

心有掛礙，他的劍上自然也會有了破綻，尋常劍客即便看得到破綻也無法針對，但高手過招，只在一念，心有顧忌的他說不定真的會被后浪拍在沙灘上?！?

“感情，對于劍客來講是最沒用的東西，可對于人來講，沒有感情和石頭有什么區(qū)別？”花無缺只是隨口感慨，并未看到慕容九的神情有些不自然起來。

如此關(guān)心江湖之事，慕容九絕非是深閨養(yǎng)花鳥的大家閨秀，她的心中同樣有著對江湖的向往。

但和張菁不同的是，她不會腦子一熱就跑去江湖闖蕩，不做到神功大成，萬無一失，她是不會出門的。

而她修煉的正是江湖上與先天罡氣齊名的化石神功，此功須處女玄陰之體方能習(xí)之，一旦功成九轉(zhuǎn)，肌膚化石，萬物不傷，因此這門神功也被傳成“九轉(zhuǎn)功成，無敵天下”。

不過江湖上有這樣傳聞的功夫太多了，不說別的，花無缺修煉的明月功也是這么個說法，仿佛什么神功只要一修煉到大成，都能無敵。

可這么多年了，也未曾見到過江湖上有真無敵的人出現(xiàn)。

為了虛無縹緲的“無敵”，放棄身而為人的感情，值得么？

慕容九不禁盯著花無缺久久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