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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運感覺，自己的頭正在嗡嗡的響，一陣陣的眩暈、耳鳴讓自己腦袋要爆炸，又有了那種想吐的感覺。

這感覺，剛穿越過來的時候，曾經(jīng)有過。那就是記憶在沖擊自己的腦子。

一些回憶的碎片在不斷的出現(xiàn)，一些畫面、聲音、場景，一些他不知道哪里來的東西，正在從他的記憶深處不停的迸發(fā)出來。

頭痛欲裂，他還能站著，全靠系統(tǒng)的自動姿態(tài)算法調(diào)整。

凱瑟琳在一旁，一副冷眼旁觀的樣子，她是覺得這種時候，自己不應該多說話。

她根據(jù)聽見的只字片語，早就已經(jīng)在私下全力搜索了。

埃文所說的“公司捐助計劃”，是指從波林卡公司創(chuàng)建起，每年都會有的一個醫(yī)療捐助：公司資助少量有嚴重病患無法行走的兒童，進行免費的義體改造。這個計劃實行的第一年，正是在郝運十一歲時。

以此推斷，他們這些當初的被捐助者，顯然也是做了新改造方案的小白鼠了。其實，這也很合理，新方案有風險，因此才需要在免費的實驗對象身上去驗證。郝運這樣的，可能也是因此得到了免費的改造機會。

至于說“人造義體2.0”，凱瑟琳沒有在網(wǎng)絡上找到什么資料。不過，確實有一個說法，人類的義體改造技術現(xiàn)在的通用標準，是發(fā)展出來的第二代新技術，開創(chuàng)與建立者正是波林卡公司的上一代總裁，埃德羅·波林卡教授。因為這項技術的成熟，人類的大腦、神經(jīng)系統(tǒng)等等，才能與計算機領域相結合，讓義體人從根本上徹底超越普通人。

也正是借助這個風口，波林卡才能一躍成為世界頂尖大公司。

這些都只是表面上的東西，內(nèi)里有什么內(nèi)幕的，凱瑟琳覺得應該好好研究一下，肯定很有趣。

她一心在網(wǎng)上搜索找東西，郝運獨自發(fā)蒙。埃文在一旁看著兩個人都不說話，揮了揮手，場景變了。

……“這是你第一次手術醒來后的樣子，旁邊的那些人，是和你一起接受捐助的人?！?

……“這是你第一次安裝上腿部義體，重新走路的樣子?！?

……“這是你的十四歲生日會，那時候，你的義體已經(jīng)安裝完畢，馬上就可以出院了?！?

一連串的場景重現(xiàn)，很難相信這些都是偽造的。那么，大概，這些都是真的了？

郝運的頭疼已經(jīng)大為緩解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冷靜了很多。他看著這些圖像資料，認真盤算著當前的情況，忽然問埃文：“你們保留了很多影像資料么？”

“當然，這些都是很珍貴的東西?！彼托牡南蚝逻\解釋，“我們都清楚，賽博改造的后遺癥，很大可能是精神方面的問題。保留這些影像資料，也許在治療的時候，會是非常有用的東西?！?

“可以把有關我的影像資料，給我一份嗎？”

埃文當即示意完全沒問題，并且立刻給了郝運一個超鏈接。

“我們整理過這些影像資料。這是所有有你出現(xiàn)的影像。”

郝運檢查了一下，忽然問道：“所以……你認識我？我們過去見過的，是嗎？” 埃文笑了，拍了拍郝運的肩膀：“我們當然見過。我說過，你可是我父親最好的作品。他一直相信，你的改造手術，就是他一生的最高水平。你那個時候，可是我們公司注意力的中心啊?！?

“但是……抱歉，我還是想不起來?！?

郝運其實內(nèi)心已經(jīng)相信了，因為那些記憶中浮現(xiàn)的零碎場面，讓他相信對方?jīng)]有騙他。但是，他并不想輕易表現(xiàn)出什么來，因為他不知道會有什么后果。

“沒關系，沒關系。我知道那幾年你有多么困難，全身麻醉的次數(shù)太多了，記憶混亂或者丟失，都是非常正常的反應?！?

埃文兩手向下壓了壓，“放輕松，放輕松，我不是來給你壓力的。對了，喝點什么吧，咖啡如何？”

郝運和凱瑟琳對視一眼，雙雙點頭。

埃文轉身，低聲吩咐了些什么。很快的，那個女秘書端著托盤，送了三杯咖啡進來。

“抱歉，移植義體以后，我都習慣站著了，這里也沒留座位。”、

他笑著說著，并不把這當什么事：“也挺好，我覺得這可以加快聊天節(jié)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