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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小九！他們面前的，依然是當(dāng)年的嬌嬌兒小九，他們想護(hù)著一輩子的小九！

吃完飯二哥還意猶未盡地拉著她說話，三哥一把捂住了如松的嘴：“你歇歇，剛才得虧小九不嫌棄你，噴了一桌子！小九這么遠(yuǎn)回來，讓她回去歇歇！歇好了我們再聊?！?

“瞧我！”二哥一拍自己腦袋，那聲響，幼蕖都替他疼！

“我們小九是女娃娃，得好好兒洗漱一下，啊，再歇歇，二哥在這等……哦不，二哥也有事呢，你別急，下晌我們再聊。”

“快去歇歇吧！”

“哎！”幼蕖沒有推辭。她也想回去好好看看她的菡萏小院呢！

兩位哥哥肯定知道，這段路，她想一個人走。

當(dāng)腳步再次踏上熟悉的小徑，心里的回憶再壓不住，掙破了蓋子，一點(diǎn)一點(diǎn)跟著活泛起來。

路邊的梅樹雖然葉子黃了大半，可樹枝比從前又粗壯了幾分，想來今年冬天又是一片冷香紅雪。

我回來啦！

她心底在大叫。

推開菡萏小院的竹籬笆門，一股酸辛直沖腦門。

荷葉果然已經(jīng)過了季，飄飄搖搖的葉子像帶歪了的頭巾。一只烏頭雀在屋檐下驚飛，飛到不遠(yuǎn)處的高枝上疑惑地打量著剛剛闖入院子的人，這小家伙是不是已經(jīng)把這里當(dāng)成了新家？池塘里一條小紅魚跳出水面，“撲”地濺出一朵小小水花，不知是否認(rèn)出是主人歸來？

她猶記得姑姑臨走時，還將院墻邊的花架子整理了一番，她幫忙不成反添亂，差點(diǎn)把花架弄散架！

姑姑連笑帶罵，推著她去池子邊上好好兒安生坐著，她坐在池子邊，腳晃啊晃地點(diǎn)著綠波浮萍，歪著頭看大哥二哥幫姑姑重新搭花架，不時地挑刺磨牙，心里卻盤算著待會兒是吃荷葉餅還是糖蓮子。

架子還沒搭好，八哥又大呼小叫地跳著進(jìn)了院子，七哥在后面一陣風(fēng)地追趕，八哥一個閃躲，又撞塌了幾根竹竿，氣壞了的姑姑一把拎起他耳朵，親手將不敢動彈的老八交到了七哥知素手里。

那時的小院，半池紅菡萏，一架白荼蘼，油鹽拌的薔薇芽兒正好接著紫藤餅，海棠果子常伴著大石榴。窗外時有鳥雀探頭探腦來看窗臺上有沒有撒谷粒，還有只愛啄蓮子的鷯哥常來與八哥搶食斗嘴。

屋檐下那盞羊角風(fēng)燈還在，姑姑親手結(jié)上去的小鈴鐺猶在風(fēng)里輕輕搖響，如姑姑在耳畔叮嚀：

“幼蕖，你回來了！快拍了一身的塵土！”

推開門，撫過桌子，茶壺溫?zé)?，一對小杯子面對面地?cái)[著，等著主人舉杯對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