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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云清也作驚惶狀，就要抽身，卻被幼蕖摟著脖頸不放：“壞二哥！壞三哥！就要擦你們一身鼻涕！”

看著兩位哥哥插科打諢，極力搞笑氣氛，她心頭發(fā)酸，她如何不知是二哥三哥在盡力逗她開心，盡力讓她忽視他們身上的傷病。

小九當(dāng)然要配合兩位哥哥。

云霧合攏，從內(nèi)往外看，仍然是一片晴空。

紅日藍(lán)天，看起來沒有任何阻隔，這陣只是擋住了外面的人，內(nèi)里卻是一切如常。

幼蕖和兩位哥哥笑鬧了一陣，直起身來，看看四周：

“少清山，這是重新布的護(hù)山大陣么？”

“是?。∧阕吆?，我把大陣修好了，按土大師以前與我商議過的改良圖紙重新設(shè)了變化，好多地方都用上了我的構(gòu)想，嘿，不然還沒機(jī)會！上清山也送了不少布陣示警的好東西來。

“若……若你回來了，還是一樣暢通無阻?！?

如松微笑著道，語氣輕松。

幼蕖看了一眼二哥，盡量不讓自己的視線往下落。

她太了解二哥的想法，二哥肯定是想說“若再有敵人來犯肯定有去無回”！只是二哥不想破壞氣氛，她也不想牽起那些傷心事。

還有，二哥現(xiàn)在不良于行，做這些肯定比以前要費事吧！

幼蕖目光停住二哥的手上，那雙靈巧的手一如既往地修長干凈，她可以肯定，手指上的老繭肯定又厚了兩分。

“看看你二哥的手藝！”如松只當(dāng)未見小九的躊躇，爽快地一拍座下的輪椅，“精巧著呢！能飛天能遁地！更能攻能守！還能隨時偷懶，想坐就坐，想睡就睡！誰都比不上！”

“就是！”云清接茬，“就前天，老二讓我去山頂喝茶，說他帶了茶具，我空手就行！結(jié)果，我到了山頂，把我氣得呀！嘿，你猜怎么著？”

幼蕖果然被帶到了話題里，不由接口問道：“怎么了？二哥騙你？沒帶茶具？”

“茶具倒是帶了，茶也好，水也熱，就是——”云清雙手一攤，“氣人的是，他有座位，而我只能坐地上！哼，哪怕我看不見老二，我也要努力瞪著他！看他還好意思坐那喝！”

“哈哈哈——”如松大笑起來，“我喝了幾大壺！你是沒看到，老三他本來個子就沒我高，從前總不服氣。后來我坐輪椅了，他才得意了幾天，說可以俯視我了。

“結(jié)果，那天他只能席地而坐，還是得繼續(xù)仰視你二哥！他那個郁悶的呀！沒辦法，誰讓你二哥到哪都自動帶個座位呢？誰能比得上！”

幼蕖是真的笑了起來，她真心歡喜。

二哥三哥不是在強(qiáng)顏歡笑，他們拿自己打趣，拿輪椅什么的開玩笑，是說明他們心里沒有她擔(dān)心的陰影。

自我解嘲需要正視自己的缺陷，能互相開這種直戳傷疤的玩笑說明真的是坦坦蕩蕩。

她真是滿心欽佩，為哥哥高興，為師父高興，為少清山高興。

陽光沒有任何阻礙地照下來，從頭頂至心里。

果然是師父教出來的弟子，果然我們少清山的人都有強(qiáng)大的內(nèi)心！

“看這山上的葉子都落了，我走的時候荷花還開著呢，這都秋深了，蓮子都沒了吧……”幼蕖推著二哥的輪椅往下走，邊走邊打量的舊日家山，語氣中是毫不掩飾的悵悵。

“今年的新蓮子我都給你收著呢！你的菡萏小院一點兒都沒變，你待會兒回去看看，是不是還老樣子！今年的荷花開得尤其好！我就想，小九肯定是筑基了，這花兒都有感應(yīng)呢！”如松拍拍小九的手，語氣欣慰溫軟。

“是??！沒幾天我們就接到了墨川師叔傳來的劍書，果然如此！我們倆都開心得?。∧愣绾薏坏美@著山跑一圈！我說，你就繞了那輪椅吧！他才消停了！”

云清接口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