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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閃！”

“你還敢回來！”

“你能耐?。槭裁床蛔o(hù)著少清山！”

“你那時(shí)逃哪兒去了？為什么不救師父他們！”

“什么神鏡！”

每一下砸，都伴著幼蕖憤怒的質(zhì)問。

那鏡子也真耐砸，幾次都被砸得火星直冒，竟然鏡面依舊光亮平滑，一點(diǎn)坑洼都沒見。

幼蕖見砸不壞鏡子，氣得一把擎出青梗劍，沒頭沒腦地往鏡子砍去。

那鏡子閃了一閃，竟然自行彈跳著避了開去，“得兒”“得兒”幾下，在暴風(fēng)驟雨般的劍影空隙里連躲帶逃。

猛然鏡面一陣大亮，如平地升起白日，刺眼的亮光逼停了幼蕖的青梗劍，黑云兒也不得不用爪子捂住了眼睛。

幼蕖橫著劍，瞪著“嗡嗡”響的銅鏡，咬著牙，氣喘吁吁，氣得胸脯一鼓一鼓，她還就不知道，少清山人還都不知道，這破鏡子竟然有這種本事！還會(huì)躲閃！

“不要砍我！”鏡子“嗡嗡嗡”顫抖了一陣，突然冒出一個(gè)小小的聲音，聲如小童，透著氣短委屈。

黑云兒驚得一跳。

“你……你到底是什么？”幼蕖雖然怒火未平，也給嚇了一跳。

“我是小地繹鏡……”那個(gè)聲音怯怯地道。

“你會(huì)說話？你有意識？你是鏡靈？”幼蕖三連問脫口而出。

不能不驚異，這鏡子問世萬千年來，到少清山這么多年來，沒發(fā)過一個(gè)字的音兒，沒顯露過半分成精的跡象，現(xiàn)在被砍了幾下，卻突然開口說話了，怎不令人吃驚？

不等鏡子回答，她的怒火燃得更高了：“你是不是還有本事藏著？你跟著我?guī)煾改敲炊嗄?，我們個(gè)個(gè)當(dāng)寶貝一樣護(hù)著你，少清山大難，你卻袖手旁觀！”

“不是、不是……”鏡子抖了一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解釋，“我什么都不會(huì)！我救不了他們！我也不想離開少清山，嗚嗚嗚……”

說了幾句，小地繹鏡竟然發(fā)出了抽抽搭搭的哭音，鏡身還一顫一顫，好似小兒哭啼姿態(tài)。

幼蕖的劍停在半空，她怔怔看著鏡子，再罵不出來。她心知自己不過是遷怒。且不說這鏡子真的沒見過它有什么神通，就算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它本身也不屬于少清山人所有，少清山遭遇大難傾覆，是魔門妖人所為，她自己身為凌砄的親弟子，有手有腳尚一點(diǎn)力也使不上，又如何怪得了客居少清的一面銅鏡？

幼蕖頹然收手，一時(shí)心灰意冷，揮了揮劍，道：“你去吧！你本來就是神鏡，不必聽從于任何人……但是我也不想看到你了，你去找新主人也好，去四處游蕩也好，隨便你了。”

說罷，她轉(zhuǎn)身就走。

那面鏡子急了，三兩下蹦到她面前：“帶我走！我要跟著你！”稚嫩的聲音透著急慌，像個(gè)被拋棄的孩子。

幼蕖氣笑了：“你跟著我干什么？我要你有什么用？”

想想她又道：“有用我也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