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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把握勝過他。”蘇明安用的是肯定句。
“那是當(dāng)然,我不過是完成一個夙愿……我的一生就像一個追風(fēng)箏的人,始終在追那根早已斷掉的線,直到我握住了那根線,緊緊不放手,直到它把我?guī)У綉已逻叀睙o翼說:“你還有一個問題吧,快問吧?!?
“最后一個問題?!碧K明安豎起一根手指:
“你寫的伊莎公主,是復(fù)刻了羅瓦莎一級神惡魔母神伊莎蓓爾的過去,對嗎?”
“沒錯。”無翼點(diǎn)頭:“她在很久以前,并不是羅瓦莎的人,而是另一顆低等星球上的一位公主?!?
他將一塊劇憶鏡片遞給蘇明安:“這是她的故事。”
……
“愛人!我的愛人,你在哪里!”
“我的心兒啊,為你焦枯,為你哭泣!”
從前,有一個童話般的故事。
一個仍處于中世紀(jì)的低等文明,有一位美麗雍容的公主,在古堡里憂郁著。
她擁有一頭美麗的墨發(fā)長發(fā),皮膚蒼白,眼皮厚重,嘴唇如火,像是西歐油畫里濃墨重彩的美人。
公主美麗而聰慧,是下任女王,年紀(jì)輕輕就承擔(dān)了重任,導(dǎo)致她逐漸抑郁。沒有人能理解她,她時?;孟胱约河幸晃煌昝赖膼廴耍軌蚶斫馑膲毫εc痛苦。
一天夜晚,公主終于不堪忍受,決定從城堡高樓一躍而下。
就在她墜落時,一個人在空中出現(xiàn),抱住了她。
他有一張英俊的面孔,一雙深情的眼睛,他摟著她在空中旋轉(zhuǎn)片刻,緩緩落地。
“你好,我是……”男人開口。
“你是我的愛人!”公主搶在他前面開口,目光水汪汪:“你終于來見我了,我幻想中的愛人!”
這里是沒有魔法的低等文明,如果不是她幻想的愛人,他為何能夠在空中出現(xiàn)?至于她為何安穩(wěn)落地,一定是因為下面有柔軟的草坪。
男人訝異了片刻,露出微笑:
“嗯?!?
“我是你的愛人,是來治療你的,公主殿下?!?
男人是一位清醒者。
他只是受了夢境之主的任務(wù),前來記錄這顆低等星球的信息,這是一個簡單的工作,沒想到定位有些問題,他出現(xiàn)在了半空,被公主這個本地人看到。
他不能讓本地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存在。幸好,這位公主患有臆想癥,為了彌補(bǔ)自己的失誤,他決定順勢偽裝成公主的幻想愛人,隨著她疾病的治愈而漸漸消失,合情合理。
其實(shí),他只要干脆利落殺了公主,偽裝成自殺,就根本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但是,面對她眼里的欣喜,他下不了手。
只要配合她扮演到底,然后默默消失,就不需要?dú)⑺浪齺肀J孛孛芰?,只不過是浪費(fèi)點(diǎn)時間……男人想。
“但是,萬一你是我幻想中的壞蛋,偽裝成愛人來接近我怎么辦?”沒想到,小小年紀(jì)的公主,心里的幻想還挺完整,幻想里有好人有壞人。
為了取信于她,男人無奈笑道:“好吧,公主殿下,我要如何展示我的愛意呢?”
公主想了想,目光望見美麗的花園,枝頭艷紅的玫瑰,她機(jī)靈的大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嬌聲道:
“你給我采一朵最鮮艷美麗的玫瑰,我就相信你的愛!”
目光所及,皇宮花園廣闊無比,朵朵玫瑰嬌艷欲滴,男人要如何在其中找到最鮮艷的那一朵?
面對少女的存心刁難,男人卻溫柔笑道:“好的,公主殿下?!?
他走了幾步,選取了一枝鋒利的枝丫,用自己的胸膛撞了上去。
公主嚇得花容失色,男人卻緩緩抽離了胸膛,露出一朵浸透了鮮血的玫瑰花,它望上去如此“嬌艷欲滴”,鮮血不停向下滴落。
男人顫抖地拿起這朵玫瑰花,遞給公主,手掌撫至胸口:
“公主殿下,這朵花兒足以證明我的愛。”
趁著公主失神的時候,男人對公主使用了能力“迷幻術(shù)”,這是他的能力,能讓人不知不覺愛上他,但要在對方失神的時候使用。
然而,公主沒有展露出任何迷戀之色,反而急急忙忙查看他的傷口,大喊著:“來人!快救人!”
男人立刻捂住了公主的嘴:“噓……公主殿下,您忘了?我是您的幻想愛人,只要您心念一動,我就能恢復(fù)了?!?
公主的神情怔了下,定定地看著男人。
下一刻,男人的傷口神奇地愈合。
這只是男人的治療法術(shù),卻令公主深信不疑:“你果然是我幻想出來的愛人……”
“幸福的書頁啊,那雙百合般的素手……”
他們開始了一段謊言為始的愛戀。
每個深夜,男人都會穿過露珠彌漫的花園,從另一個世界趕來。月光下,公主笑著吞下他喂來的覆盆子塔:“若沒有你,我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那么多人,他們都在期待我犯錯……”
男人回答:“我會陪著您的,不用擔(dān)心?!?
精神疾病發(fā)作時,公主郁郁寡歡,甚至歇斯底里砸東西,她不敢讓別人發(fā)現(xiàn)她的痛苦,唯有男人能聆聽她的苦楚。
男人從不在其他人眼前露面,一直偽裝自己是公主的幻覺。
深夜里,他們一起蕩秋千,一起看書,一起采摘新鮮的玫瑰花。當(dāng)?shù)谝豢|陽光刺破晨霧。男人總會準(zhǔn)時消失,回到他自己的世界,留下第二日等待閱讀的詩詞。
“我們演出在這世界的舞臺,我的愛人悠閑地看著戲,
“他觀賞我演出各種題材,用不同形式排遣我不安的情意……”
“一時的興會令我歡喜,于是我戴上喜劇的假面,”
“一時我轉(zhuǎn)歡笑為唏噓,于是我又把悲劇扮演。她卻用不變的眼睛看我幻變,不因我喜而喜,不因我悲而悲……”
謊言啊,謊言。
到底誰投注了深情的愛,到底誰在欺騙。
當(dāng)公主再一次抑郁時,男人教了她一個辦法:“試著給每個人起外號吧?!?
“外號?”
“比如,給宰相起一個滑稽的外號‘墨魚’。每次見到他,你就在心里默念,這是墨魚這是墨魚……這樣一來,心情是不是好一些了?”
“噗嗤?!惫魅滩蛔⌒ζ饋怼?
他們給所有人都起上了外號,在伊莎眼里,這個充斥著外號的世界突然變得有趣起來。
“你要不是我的幻想就好了?!币惶?,伊莎公主托著腮,忽然說。
“幻想之所以美好,正因為是幻想?!蹦腥宋⑿χ骸肮鳎绻@是一場美好的夢,那就這樣持續(xù)下去吧。”
如果她察覺到他并非幻想出來的愛人,而是真人,他就必須殺死她掩蓋秘密。美好的幻夢瞬間會染上血腥。
所以,就讓這個謊言持續(xù)下去吧。
公主嬌貴又聰慧。隨著時間的推移,男人逐漸了解她,原來高高在上的公主,背后卻會為了國家的危難整夜睡不著覺,看似一點(diǎn)就通的公主,背后卻會因為做甜點(diǎn)炸了廚房。剝?nèi)ツ切└哔F的外衣,其實(shí)她也只是個會哭會笑的少女。
他陪伴她,從公主成為了女王,從王國成為了帝國,走過了十幾個春夏秋冬……
十幾年,對于作為清醒者的男人不算什么。公主卻青春不再,漸漸老去。
男人始終強(qiáng)調(diào),這是一場治療,他們之間是病人和醫(yī)生的關(guān)系,不是愛人之間的關(guān)系。即使公主變成了女王,他也一直保留著初遇的稱呼,喚她“伊莎公主”。
相處了那么久,沒有感情是假的。
但是,是愛嗎?男人感覺不是。是憐憫嗎?好像也不是。
他是清醒者,是周游宇宙之人,而她只是一個小星球的普通人,風(fēng)一吹就會病倒,他們的生命本質(zhì)有巨大的差距,不可能走到一起。
男人想了很久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終于找到了合適的答案——對了,這是醫(yī)生對于一個久病的病人即將治愈的歡欣,卻也有再不見面的不舍。
他們只是醫(yī)生和病人,也只能是醫(yī)生和病人。不然,還能是什么關(guān)系?
直到有一天,男人推算公主的抑郁癥好得差不多了,她已經(jīng)走出了過去的陰霾,成為了一個開朗樂觀健康的人,男人知道,自己退場的時機(jī)到了,作為“幻想愛人”,在她精神疾病漸漸康復(fù)的時候消失,不會引起她的懷疑。
他在這里耗了太久時間,應(yīng)該徹底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那是一個漆黑的夜晚,男人提出了告別。
“我要離開了,你的疾病已經(jīng)得到治愈。”男人說:“你以前說身為公主,你壓力重大,甚至抑郁,但與我的每晚的‘心理輔導(dǎo)’,已經(jīng)讓你逐漸走出了抑郁的陰霾,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很健康了,恭喜你,伊莎?!?
少女墨色的長發(fā)耷拉著,一雙眼瞳閃爍著碎光,她定定地凝望著男人,沙啞著嗓子說:
“那些問好的信件,那些送給我的禮物,那些哄我的情話……都是治療嗎?都是假意嗎?請不要離開我。”
“你已經(jīng)痊愈了,伊莎?!蹦腥寺冻隽俗砣诵撵榈奈⑿Γ骸拔覒?yīng)該離開了。”
“不!”
下一刻,他得到了百年來,最令他震驚的回答。
“我沒有痊愈,因為我從來沒病過!”公主那雙憂郁的眼睛,墜入了他的眼底: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不是我的幻想愛人。最初見面,你讓我幻想你胸膛的傷口愈合時,我其實(shí)故意什么都沒想,但你的傷口還是愈合了。這說明,這不是我幻想的力量,而是你本身的能力——你是真人,你是個外界人,我的愛人!”
她向來聰明,最開始就有了試探。
她一點(diǎn)就通。
“我一直都知道,我一開始都知道?!币辽澏兜溃?
“我雖然向往愛情,卻仍是一位王國公主。當(dāng)時在夜里被你接住,我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浪漫和戀愛,而是警惕?!?
“我從沒聽說過有人能夠空中漂浮,我知道,你掌握著世界之外的能力,你可能是侵略者,你隨時都能殺死我保守秘密。”
“所以,我搶在你前面開口‘你終于來見我了,我幻想中的愛人!’,提前給你扣下了這個設(shè)定,讓你能夠有理由放過我?!?
“我知道,我一旦暴露出我知道你是真人,你就可能殺死我?!?
“你在偽裝一個‘幻想愛人’,而我在偽裝一個‘幻想著愛人的公主’?!?
“你在偽裝一個‘醫(yī)生’,而我在偽裝一個‘病人’?!?
“你自始至終都在說謊,我也是?!?
伊莎公主為了王國的安危,選擇假裝不知道男人是真人,扮演一位幻想癥病人。
男人這邊的想法也出奇相似,他為了不殺害公主,扮演一位幻想愛人。
于是,雙方都為了穩(wěn)住對方,展開了一場相互扮演的謊言。
誰都在說謊,誰都沒有付出真情。
但直到最后,好像誰都付出了真情。
男人的神情有一瞬間的崩裂,他的瞳孔劇烈顫抖著,嗓音沙啞道:“那你為什么……臨到頭了要說出來,一直裝著不知道不就好了嗎?你知不知道你看穿了真相,我就必須殺了你保守秘密……”
“我不知道?!惫髡f:“我理智了一輩子,從遇見你的十六歲到現(xiàn)在的三十歲,也許對于你來說只是短短一瞬,對于我來說確是漫長的人生。盡管最開始是一場謊言,但是,我已經(jīng)無法望著你離去了。沖動也好,怎樣也好,我說了出來?!?
公主閉目,引頸就戮。
然而,她再度睜開眼,男人卻走了,唯有夜風(fēng)吹起鮮紅花海。
心軟的何止是公主。
“?!?
男人留下了一把鑰匙,那是留給她的告別禮物。
“我必須離開了,為了你文明的安全,我不能再回來。”
“這是我身處的清醒者夢境的鑰匙,持有此物,你永遠(yuǎn)都能呼喚我。你沒有魔力,你無法聽見我的聲音,但只要你說話,我就能聽見?!?
“如果你不愛我了,便將這把鑰匙,隨意贈予他人。你就再不會與我有半點(diǎn)聯(lián)系?!?
男人走了以后,再也沒回來。
公主一直對著鑰匙說話,她知道自己這輩子再也聽不到他的聲音,但他聽見便好。
然而,她從烏發(fā)等到白發(fā),從壯年等到年老,直到她抱養(yǎng)的旁系孩子登上王位……她再沒等到男人。
他是宇宙之間的清醒者,而她壽命只是短短一瞬,只要他不來,她永遠(yuǎn)也等不到他。
壽終前,她一直在念他們曾經(jīng)念過的詩。
“我們演出在這世界的舞臺,我的愛人悠閑地看著戲,”
“他觀賞我演出各種題材,用不同形式排遣我不安的情意……”
“一時的興會令我歡喜,于是我戴上喜劇的假面,”
“一時我轉(zhuǎn)歡笑為唏噓,于是我又把悲劇扮演。她卻用不變的眼睛看我幻變,不因我喜而喜,不因我悲而悲……”
直到某一天,她白發(fā)蒼蒼,握著鑰匙,在床上溘然長逝,帝國的百姓們縞素痛哭。
她享年九十歲,政務(wù)興旺,帝國和樂,人們說她是“最好的伊莎女王”。
公主與男人的故事本該以悲劇收尾。
——直到在下一次宇宙輪回中,伊莎公主再度睜開眼。
她驚訝地發(fā)現(xiàn),也許是那柄鑰匙的作用,她保留了一些記憶,她記得那個男人。
由于她擁有了成為清醒者的資格,她用這柄鑰匙……成功打開了夢境之地的大門。
驕傲的少女走在清醒者們的視線中,走在黑水激蕩的夢境里。當(dāng)她問及男人,清醒者們說,男人觸犯了沒有殺死目擊者的規(guī)定,被夢境之主懲罰,不再是清醒者了。男人現(xiàn)在,只是一個低等文明的普通人。
二者地位調(diào)轉(zhuǎn),這個變化令公主眩暈。
她想,她要去找他。
她經(jīng)歷了漫長的難以言說的歲月,從低等生命一步步向上爬,宛如故事里滿懷毅力的主人公,運(yùn)氣、毅力、實(shí)力缺一不可。終于,她將自己逐漸升華為了中等生命、高等生命、三級神、二級神。
她打聽了男人的消息,得知他是一個低等文明——“翟星”的普通人類,男人的文明遭遇了世界游戲,現(xiàn)在男人正是世界游戲里的一個玩家。
盡管已經(jīng)是神明,但伊莎還做不到侵入世界游戲去找男人,她幾經(jīng)周轉(zhuǎn)之下,得知男人未來的必經(jīng)之地是羅瓦莎,于是她來到了羅瓦莎,在這里……正式升格為了一級神。
——一級神,惡魔母神,伊莎蓓爾。
她要等他。
她終于能等到他。
期間,她遇到了一個叫“白秋”的人,此人給她提供了不少玩家們的信息,于是她答應(yīng)了他的合作,封他為“魔主”,給他的行動提供便利
直到她,終于等到了那個男人。
已經(jīng)成為普通人類的,那個男人。
——一張英俊的面孔,一雙深情的眼睛。
男人應(yīng)該是遭遇了追殺,他從空中狼狽摔落,而她的觸須就在下方。
“簇”地一聲,她接住了他,摟著他在空中旋轉(zhuǎn)片刻,緩緩落地,一如初見。
地獄里,開滿了猶如鮮紅玫瑰的曼珠沙華,嬌艷欲滴。
“地獄里開不了玫瑰,我只能讓這里開滿曼珠沙華,抱歉。”她向他道歉。
“什……什么?”男人神情空白。
她知道他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的記憶,于是她微笑著,掠過話題:“沒什么,人類,你是來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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