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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的后面不是虛無;不是洪水猛獸;也不是他難以逃脫的宿命,而是一座空曠的宮殿。
劉辯定了定神,從自己的世界中擺脫出來,才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間他已經(jīng)走回到了皇宮,回到了這個既可以擁有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又只能隱忍生存的皇宮。
一切都是徒勞……
他想起了道路兩旁漆黑的深淵,那些深淵是那樣的可怕,純粹的黑色仿佛能夠吞噬一切,即便擁有世上最高貴血脈的他也不敢踏足。
“這到底是你的路,還是我的路?”劉辯低聲呢喃了一句,抬起頭來大步走向龍椅坐下,沉聲道:“朕已收到趙王好意,若能多一些像趙王這樣的臣子,天下也不止于此,朕也不之于此。陳使,趙王可還有事向朕訴說?”
有那么一瞬間,真的只有一瞬間,無論陳震還是張合,都感受到了一個帝王應(yīng)該擁有的壓迫力,甚至比王弋都要強的壓迫力。
這種壓迫力是那樣的純粹,竟然忍不住讓人想要拜服。
然而瞬息終究代表不了永恒,兩人無法忘記跟隨劉辯來到皇宮這一路上看到的長安百姓的慘象。
青石鋪就的道路上干凈整潔、一塵不染,兩旁熱鬧的商鋪人頭攢動,可在毗鄰的巷子深處,一具具猶如枯骨般的人影矗立在那里,他們大多沒有衣服,頭發(fā)稀疏到連發(fā)髻都扎不住,就連張合都不能確定那些到底是不是活人,他 窮盡目力甚至無法察覺那些人呼吸的幅度……
這是一座光鮮富饒的城市,但張合等人卻知道,這座城市已經(jīng)死了,眼前一切的活動不過是回光返照。
有錢人的狂歡無法拯救城市的生命,貧苦人的苦難不過是無聲的哀嚎……
“趙國屬臣陳震,俯首百拜,以微末之身,瞻皓日之光……”陳震面無表情,開始了例行公事般的拜會。
事實上這就是一場鬧劇,趙國本就是大漢的屬國,按照禮法來說王弋都不配派使者覲見劉辯,屬國使者的出現(xiàn)本身就是對大漢威嚴(yán)的嚴(yán)重褻瀆,和宣布造反幾乎沒什么區(qū)別。
然而雙方都默契地?zé)o視了這些東西,陳震在下面說的慷慨激昂,劉辯在上面聽得津津有味。
或許是好久沒有受到過尊重了,劉辯心滿意足地認(rèn)真聽完了陳震說的每一個字,也是直到這個時候,他才詫異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臣子沒有一個出現(xiàn)在大殿之上。
原本他還想賞賜些東西,畢竟王弋運來了五萬石救命的糧食,奈何他悲哀地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真的沒什么值得賞賜的,可能王弋也看不上他的賞賜。
無奈之下,他只能問道:“陳使,朕的臣子都哪里去了?”
“陛下,忠臣不畏死局;能者無視嘲諷;勇士不懼困難;良相敢于直言。
匹夫之怒不過三尺,必以熱血示之;謀士運籌遠(yuǎn)超千里,手握得勝之機。
臣以為,重財者亡于財富;重名者死于名望;膽怯者不敢抬頭望日;卑微者棄顏面于不顧。
陛下,臣等此行只為了向陛下問安以及押解糧草,不可久留,得見天顏,心生敬畏,不知如何以報。
長安諸位大臣位高權(quán)重,才學(xué)拔群,心性卻有些狹隘,對陛下的管教過于苛刻。
臣讓士卒將他們攔住,陛下可輕松一日,來日我等便回程了。”陳震說完行了一禮,眼神中劃過一抹嘲諷。
劉辯十分敏銳地捕捉到了那一抹嘲諷,想到陳震的話興致全無。
是啊……做為大漢皇帝的臣子,那些人連突破右軍囚禁的勇氣都沒有,甚至連反抗都沒有,哪怕叫囂兩句呢?之前在城頭上不是很活躍嗎?
皇帝做到他這份上,劉辯自己都覺得丟人,瞬間放棄了所有心中想要和王弋達(dá)成的交易,只是讓宦官將二人帶到典客署下榻。
二人走后,原本空蕩蕩的宮殿變得更加空曠。
曾幾何時,他也幻想過這里站滿了臣子,在他英明的領(lǐng)導(dǎo)下恢復(fù)大漢舊日山河,實現(xiàn)復(fù)興之旅。
他姓的可是劉,劉家不是沒有逆風(fēng)翻盤的能人,他不想丟了這份志氣,哪怕知道絕不可能實現(xiàn),哪怕只能在寂靜的夜中,哪怕在虛無的夢里。
“就這樣吧……大勢如此,誰又能反抗呢?”劉辯無力地靠在龍椅上,向著房頂發(fā)出了感慨。
攔住大臣顯然不是陳震敢計劃的,劉辯很清楚這一招絕對是王弋早就安排好的,他相信王弋知道他的處境,并給了他一個爭取糧食的機會。
可笑嗎?一點兒也不好笑。
盡管張合要求由他的人來交割糧草,可他很清楚,無論派出去的是什么人,他都無法得到全部,可能只會得到一點點,王弋囂張的舉動或許能夠為他多爭取一點。
“孝直……孝直啊……”劉辯在龍椅上發(fā)出陣陣哀嘆,吩咐道,“來人,將法孝直找來!”
不得不說,劉辯在宦官和宮女之間還是有些權(quán)威的,沒過多久,法正便從側(cè)門走進來,對著生無可戀的劉辯行了一禮。
“孝直啊,事情你都知道了吧?”劉辯仰面朝天,語氣說不出的泄氣。
法正同樣非常無奈,他已經(jīng)偷偷觀察過右軍,得出的結(jié)論便是這樣的軍隊根本無法戰(zhàn)勝。
“孝直啊,我跟你說,如今的河北……”劉辯將得知的情報說了一遍,最后問道,“你覺得他們的話有幾分真假?”
“陛下,恕臣無禮,那兩個人的話可能有十一分都是真的……”法正同樣驚訝于河北如今的體量,但他沒有劉辯那么好騙。
劉辯聞言翻身站起,驚呼:“十一分?怎么會是十一分?”
“陛下,您覺得他們說的真的是全部嗎?”法正眉頭緊鎖,分析道,“自從那位趙王以州牧的身份進入幽州,大大小小經(jīng)歷了十余場大戰(zhàn),比天下任何一路諸侯經(jīng)歷的都多!
然而,其他人打了這么多場戰(zhàn)爭,早就被別人罵窮兵黷武了,治下百姓更是民不聊生,可他不僅越打越富有,還越打好戰(zhàn)的名聲越小,這可不合理啊。
臣認(rèn)真分析過,一來,在士林之中,不知為何總有人在贊揚趙王,說他是個體恤百姓的好君主,那些談?wù)撍麘?zhàn)績的聲音越來越小。
二來,無論是主動攻擊,還是被動防御,趙王除了一次和董卓戰(zhàn)斗時兩敗俱傷以外,其余全部獲得勝利。那一次他還是幽州牧,影響非常小。沒人不喜歡勝利,人人都愿意追隨常勝的君主,趙王的一些小瑕疵在他們心中早已自我消除了。
第三,趙王公布了制鹽之法,讓各路諸侯徹底沒了合縱連橫的機會,所有主動權(quán)全部被趙王牢牢抓在手里,不論打誰,他都不需要用全力。
士林聲望無人能及、軍隊強悍無人能及、百姓富庶無人能及……
陛下,誰能看得清他的底細(xì)?”
“那我該怎么辦?眼前似乎只有死路一條了……”
“不,陛下,您尚有一線生機!”法正說的斬釘截鐵,面色嚴(yán)肅道,“臣以為此次趙王進獻(xiàn)糧草,必定是得知了長安百姓慘狀,想要進一步加強自己的聲望。
這些糧草對于趙王來說不算什么,但對于陛下來說乃是重中之重。
若將糧草充做軍糧,陛下或許無需困居長安,眼前有一州之地,就是不知道殿下敢不敢取了?!?
“何地?”聽到法正的話,劉辯又來了精神。
法正緊緊盯著劉辯,緩緩?fù)鲁鰞蓚€字:“涼州?!?
“涼州?那不是曹孟德占據(jù)的地方嗎?”
“對!不過曹孟德此時大部分兵力全在益州無暇他顧,益州出入困難,此乃天賜良機。”
“那他要是帶兵反攻怎么辦?”
“殿下放心,此時的曹孟德可沒有心思和能力反攻?!狈ㄕ憩F(xiàn)得自信滿滿。
劉辯沉思片刻,沉聲道:“孝直,你不會是想讓我和那逆賊孫堅同流合污吧?”
“陛下乃是真龍?zhí)熳?,怎么可以與偽帝同流合污?可若是孫堅已經(jīng)死了呢?”
“孫堅死了?消息準(zhǔn)確嗎?”
“陛下,臣在益州有些友人,孫堅之死,十有八九?!?
“十有八九……”劉辯沉吟片刻,說道,“別說八九,就算是一二也要拼了!我要怎么辦?”
“調(diào)集兵馬,放棄長安,直奔涼州。陛下可以用韓遂的名義招降各個宗族部落,到時陛下親征,響應(yīng)者必將云集?!?
“好!此事就由孝直去辦,無論如何也要爭取到更多的糧食?!眲⑥q對這條計策非常滿意,可忽然他又想到什么,低聲問道,“孝直,那些糧草若充做軍糧,百姓該怎么辦?”
法正的目光深邃,冷冷道:“放棄。”
劉辯聽到此話猶如五雷轟頂,一屁股坐在龍椅上,渾身無力。
若他只是一路諸侯倒還好說,可他是帝王,是天下共主,此時法正竟然要求他放棄百姓?
“孝直,沒有其他辦法了嗎?”劉辯的嘴角全是苦澀。
法正嘆息一聲,輕聲說道:“陛下,此般局面萬分兇險,百姓不重要,土地也不重要,您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保住了您,一切便都能奪回來……”
劉辯張了張嘴,用余光看了法正許久,最后抬起手,無力說道:“去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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