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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甘心?！蹦倪负鋈婚_口，指尖劃過圖紙上的“花房”，想起瓊霄說要在里面種滿能發(fā)光的花，“不甘心讓瓊霄的翅膀永遠沾著硝煙，不甘心讓火靈圣母的煉丹爐總是為了打架而冒火，不甘心...讓那些本該笑的人，眼里只有恐懼?！?

申公豹抬頭，看見月光落在哪吒臉上，把他的睫毛剪得極長。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見這少年，踩著風火輪在天上飛，混天綾甩得像道彩虹……那時他想，這就是天生的戰(zhàn)神啊，怎么會和自己這種小妖怪有交集？

“所以你才說三個月?！必堁蝗欢耍ψ狱c了點圖紙上的“防御陣”，“你不是想躲，是想在躲之前，把所有可能的危險都清干凈，讓后面的人不用再打這一仗。”

哪吒沒否認，只是從懷里掏出顆糖……是瓊霄上次在人間買的，橘子味，他藏了半顆在袖口?！澳阒绬?？”他把糖遞給申公豹，看貓妖驚喜地用爪子接住，“瓊霄說，等我們隱居了，要在門口掛個牌子，寫‘受傷的妖怪免費吃飯，開心的妖怪收費講故事’?！?

申公豹笑了，糖紙在他爪子里發(fā)出清脆的響。他忽然想起九尾天狐說過，狐族的窩永遠為流浪的小妖留著空位，就像火靈圣母總把煉丹爐里的“失敗品”塞給路過的孩子，說“吃了能長膽子”。

“其實我們不甘心的，”他把糖含在嘴里，橘子味的甜漫開，沖哪吒晃了晃爪子，“是不想讓這個世界，一直這么壞下去吧？”

帳篷外突然傳來腳步聲，兩人抬頭，看見瓊霄抱著件披風站在門口，彩羽上沾著夜露，像綴了滿地的星星?！澳銈儌z偷偷說什么呢？”她走過來，把披風蓋在哪吒肩上，指尖順便戳了戳申公豹的貓耳朵，“是不是在商量怎么偷懶？”

申公豹立刻蹦起來，尾巴卷著糖紙晃悠：“沒！我們在說...等蓋了木屋，我要在院子里挖個魚塘，養(yǎng)滿會吐泡泡的魚！”他忽然想起什么，從懷里掏出顆堅果塞給瓊霄，“給！路上撿的，比火靈圣母的丹藥好吃多了?！?

瓊霄笑著接過，看申公豹蹦蹦跳跳地跑出去，尾巴尖還沾著她剛才補披風時掉的彩羽。她轉頭看向哪吒，發(fā)現(xiàn)他正盯著圖紙上的“貓窩”發(fā)呆，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混天綾的邊緣。

“在想什么？”她挨著他坐下，頭靠在他肩上，聽見他胸腔里傳來悶悶的聲音：“在想...申公豹說的對，我們不甘心。”

她沒說話，只是把自己的手放進他手里。兩人的指尖都有戰(zhàn)斗留下的薄繭，卻在相觸時，像兩片終于落定的花瓣。“我知道?！彼p聲說，“就像我不甘心看你總是把傷藏起來，不甘心看敖丙和骨安明明互相喜歡，卻總把話咽進肚子里?！?

哪吒笑了，轉頭時看見她眼里映著自己的影子，還有頭頂?shù)男强?。他忽然想起小時候，父親總說“戰(zhàn)神不能有軟肋”，可現(xiàn)在他才明白，所謂的軟肋，從來不是弱點……是讓你在黑暗里，突然看見光的理由。

“那我們就再打三個月?！彼站o她的手，混天綾自動纏上兩人交握的指尖，“打完這三個月，我們就去蓋木屋，掛牌子，收妖怪……但在那之前...”

“在那之前，”瓊霄接過話，指尖的火焰輕輕跳起，照亮圖紙上的每一筆，“我們要讓所有像申公豹一樣的小妖怪，想起‘家’的時候，不再是臭水溝和石頭縫，而是有火、有糖、有個人等著他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