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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太子風(fēng)波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太子胤礽，不法祖德，不遵朕訓(xùn)，暴虐淫亂，難出諸口...著即廢黜，拘押咸安宮。欽此。\"

太監(jiān)尖細的聲音在乾清宮前回蕩，跪伏在地的文武百官鴉雀無聲。若曦站在女官隊列中，手指緊緊攥著衣袖。盡管早知道歷史上太子會被廢，但親歷這一幕仍讓她心驚肉跳。

康熙面色鐵青地宣布退朝，轉(zhuǎn)身離去時腳步略顯蹣跚。這位千古一帝此刻看起來只是個傷心的老父親。

\"若曦。\"十三阿哥悄悄湊過來，\"皇阿瑪心情不好，這幾日小心伺候。\"

若曦點頭。廢太子一事對康熙打擊極大，宮中人人自危，生怕觸了霉頭。

回到茶房，若曦正準(zhǔn)備康熙慣用的安神茶，李德全匆匆趕來：\"皇上召你即刻入內(nèi)覲見！\"

乾清宮內(nèi)，康熙倚在榻上，面色憔悴。若曦跪地行禮，康熙卻久久不語，只是用審視的目光盯著她。

\"若曦，\"康熙終于開口，聲音沙啞，\"你與太子有過節(jié)？\"

若曦心頭一跳。難道太子在被廢前還反咬她一口？

\"回皇阿瑪，臣女...臣女只是與太子殿下不甚相熟。\"她謹慎回答。

\"不甚相熟？\"康熙冷笑，\"太子供認，他之所以對你下藥，是因為發(fā)現(xiàn)你暗中為老八傳遞消息！\"

若曦如遭雷擊，額頭瞬間冒出冷汗。太子竟編造如此惡毒的謊言！

\"皇阿瑪明鑒！\"她伏地叩首，\"臣女從未為任何人傳遞消息，更不敢參與朝政！太子此言純屬誣陷！\"

\"是嗎？\"康熙眼神銳利，\"那為何老八會知道你精通水利農(nóng)事？為何他會向朕舉薦你參與治河討論？\"

若曦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八阿哥早就在利用她！那些看似偶然的\"偶遇\"和\"請教\"，都是精心設(shè)計的局。

\"臣女冤枉！\"她聲音發(fā)顫，\"八阿哥確實問過臣女一些農(nóng)事問題，但臣女只當(dāng)是閑談，絕無他意！\"

康熙沉默良久，突然問道：\"你心屬老四還是老八？\"

這直白的問題讓若曦猝不及防，臉頰瞬間燒了起來。她該如何回答？承認喜歡四阿哥會顯得她卷入了奪嫡之爭；否認又會被視為心虛...

\"臣女...臣女...\"她結(jié)結(jié)巴巴，不知如何作答。

\"皇阿瑪！\"一個清冷的聲音從殿外傳來。四阿哥大步走入，跪在若曦身旁，\"兒臣有本奏。\"

康熙瞇起眼睛：\"講。\"

\"若曦與兒臣兩情相悅，已私定終身。\"四阿哥聲音堅定，\"她從未參與朝堂之事，更不曾為任何人傳遞消息。太子之言，純屬報復(fù)。\"

若曦瞪大眼睛看向四阿哥。他瘋了嗎？在康熙氣頭上承認這種事！

果然，康熙勃然大怒：\"好一個私定終身！朕還活著呢，你們就敢如此放肆！\"

\"兒臣知罪。\"四阿哥叩首，\"但若曦?zé)o辜，請皇阿瑪明察。\"

康熙怒極反笑：\"無辜？那朕問你，她那些超前見識從何而來？一個深閨女子，怎會懂得連太醫(yī)都不知的醫(yī)理，連農(nóng)官都不曉的農(nóng)事？\"

四阿哥面不改色：\"若曦博覽群書，過目不忘。兒臣曾查驗過她的藏書，確實包羅萬象。\"

\"是嗎？\"康熙冷笑，\"那她預(yù)言準(zhǔn)噶爾部明年春必犯邊關(guān)，又作何解釋？這可是連兵部都尚未確定的消息！\"

若曦心頭大震。她確實在一次閑談中向四阿哥提過此事，因為歷史上準(zhǔn)噶爾確實會在明年春天侵犯邊境。但這本該是機密，康熙怎么會知道？

四阿哥也明顯一怔，但很快恢復(fù)鎮(zhèn)定：\"若曦的父親在西北為官，有些邊關(guān)消息并不奇怪。\"

康熙不再言語，只是用冰冷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殿內(nèi)空氣仿佛凝固，若曦能聽見自己急促的心跳聲。

\"都退下吧。\"康熙最終疲憊地揮手，\"此事朕會徹查。若曦禁足思過，無旨不得出府。\"

回到府邸，若曦如坐針氈。康熙明顯起了疑心，若他深究下去，她的穿越者身份很可能暴露！更糟的是，四阿哥也被牽連進來...

\"格格，八阿哥派人送信來了。\"侍女輕聲稟報。

若曦展開信箋，上面只有寥寥數(shù)字：\"今夜子時，老地方見。事關(guān)生死。\"

她盯著這行字，心亂如麻。八阿哥此時約見，是何用意？是真心相助，還是另有所圖？思慮再三，若曦還是決定赴約——她必須弄清楚八阿哥在整件事中扮演的角色。

夜深人靜，若曦悄悄來到御花園僻靜處。八阿哥早已等候多時，月光下他的面容顯得格外蒼白。

\"你來了。\"他松了口氣，\"情況比你想的嚴重。太子被廢前咬定你是間諜，皇阿瑪已經(jīng)派人去西北調(diào)查你的背景了。\"

若曦心頭一緊。她哪有什么真實背景可查？所謂的\"西北總兵之女\"只是穿越附帶的身份！

\"八阿哥為何告訴我這些？\"她謹慎地問。

八阿哥苦笑：\"因為我真心喜歡你，不愿見你遭難。\"他上前一步，\"若曦，現(xiàn)在只有我能救你。跟我走吧，我安排人送你出京暫避。\"

若曦后退半步，警覺起來：\"出京？那不就坐實了間諜的罪名？\"

\"留在京城更危險！\"八阿哥急切道，\"一旦調(diào)查的人回來，你的假身份就會被揭穿！\"

\"假身份？\"若曦心頭一震，\"八阿哥此言何意？\"

八阿哥深深看著她：\"別裝了，我早看出你不尋常。那些超前見識，那些'預(yù)言'...你不是普通人，若曦。或者說，你根本不是馬爾泰若曦。\"

若曦如墜冰窟，手腳冰涼。八阿哥竟然猜到了？不，他不可能知道穿越的事，最多懷疑她是冒名頂替...

\"我不知道八阿哥在說什么。\"她強作鎮(zhèn)定，\"若無事，臣女告退。\"

\"等等！\"八阿哥抓住她的手腕，\"老四保不住你的。他現(xiàn)在自身難保，皇阿瑪已經(jīng)懷疑他結(jié)黨營私。若曦，只有我能...\"

\"放開她。\"一個冰冷的聲音從暗處傳來。

四阿哥大步走出陰影，面色陰沉如水。八阿哥一怔，隨即恢復(fù)溫潤如玉的笑容：\"四哥也來賞月？\"

\"少裝模作樣。\"四阿哥冷聲道，\"你的把戲我看得一清二楚。派人去西北'調(diào)查'的是你，在皇阿瑪面前煽風(fēng)點火的也是你。\"

八阿哥笑容不變：\"四哥此言差矣。我是一片好心，想救若曦...\"

\"救她？\"四阿哥冷笑，\"你是想逼她走投無路，只能投靠你吧？\"

兩人劍拔弩張地對峙著，空氣中仿佛有無形的火花迸濺。若曦站在中間，心亂如麻。四阿哥說的有道理，但八阿哥的擔(dān)憂也不無可能...

\"夠了。\"她打斷兩人，\"我自己的事自己處理。不勞二位阿哥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