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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中之謎

我盯著銅鏡碎片中那個模糊的影像，頭痛再次襲來。那個在火中奔跑的女子...為什么如此熟悉？

\"你看到了什么？\"宣夜的聲音突然貼近耳邊，溫熱的氣息拂過我的鬢角。

我下意識后退一步，銅鏡碎片的光芒立刻消失了。\"一個女子...抱著嬰兒...\"我揉著太陽穴，\"她是誰？\"

宣夜的眼神驟然變冷，他收起碎片，動作快得我?guī)缀蹩床磺?。\"看來你確實不記得了。\"他的語氣恢復了最初的疏離，\"這樣也好。\"

什么叫這樣也好？我正想追問，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王爺！\"一名侍衛(wèi)單膝跪地，\"刺客往西苑方向逃了，林統(tǒng)領已帶人追擊。\"

宣夜微微頷首：\"加派三隊人馬守住所有出口，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是！\"

侍衛(wèi)退下后，宣夜轉(zhuǎn)向站在一旁瑟瑟發(fā)抖的翠兒：\"去請李太醫(yī)，就說郡主受了驚嚇。\"

翠兒如蒙大赦，匆匆行禮退下。房間里只剩下我和宣夜兩人，空氣仿佛凝固了。

我努力平復呼吸，手掌心還殘留著那種奇特的溫熱感——剛才那道銀光到底是什么？為什么我會有這種能力？

\"你...\"我剛開口，宣夜突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他無聲地走到窗邊，猛地推開窗戶，外面空無一人。又檢查了房間每個角落，甚至掀開了床幔查看床底。確認沒有竊聽者后，他才回到我面前。

\"從現(xiàn)在起，\"他壓低聲音，\"關(guān)于你靈力的事，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包括太醫(yī)和侍女。\"

\"為什么？那到底是什么？\"我忍不住問，\"還有那些刺客為什么要殺我？\"

宣夜的眉頭緊鎖，似乎在考慮要告訴我多少。陽光從窗外斜射進來，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更添幾分神秘。

\"靈力是這個世界的一部分人天生具有的能力，\"他終于開口，\"但像你這樣...\"他停頓了一下，\"這樣強大的靈力波動，極為罕見。\"

\"所以那些刺客是沖這個來的？\"

\"不全是。\"宣夜的目光變得復雜，\"無憂，你現(xiàn)在的狀況很危險。失去記憶或許是件好事，但同時也讓你更容易暴露。\"

他的話讓我越發(fā)困惑。這個身體的原主人到底卷入了什么麻煩？我試探性地問：\"我以前...是個怎樣的人？\"

宣夜的表情微妙地變化了一下，快得幾乎難以捕捉：\"無憂郡主，皇族遠親，父母早亡，由太后撫養(yǎng)長大。\"他的語氣平淡得像在背誦檔案，\"體弱多病，深居簡出。\"

這明顯是官方說法。我直視他的眼睛：\"那非官方的呢？\"

一絲幾不可察的笑意掠過他的唇角：\"你很敏銳。不過現(xiàn)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他從腰間取下一枚玉佩遞給我，\"拿著它，任何時候有危險就捏碎它，我會立刻感知到。\"

玉佩入手溫潤，上面雕刻著繁復的紋樣，中央是一個古老的字符，散發(fā)著淡淡的光芒。

\"這是...\"

\"靈器。\"宣夜簡短地解釋，\"滴血認主后只有你能使用。\"

我正想問如何滴血認主，他的手指突然撫上我的耳垂。我渾身一僵，還來不及反應，輕微的刺痛傳來——他用指甲劃破了我的耳垂。

\"嘶——\"

一滴血珠落在玉佩上，立刻被吸收。玉佩光芒大盛，隨后恢復如常，但我能感覺到與它之間建立了某種奇妙的聯(lián)系。

\"記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宣夜的聲音低沉而嚴肅，\"包括我。\"

這句話讓我心頭一震。還沒等我追問，外面又傳來腳步聲，他立刻與我拉開距離，恢復了那種冷漠疏離的姿態(tài)。

李太醫(yī)是個須發(fā)花白的老者，提著藥箱匆匆進來。他為我診脈時，宣夜就站在窗邊，背對著我們，身影挺拔如松。

\"郡主脈象紊亂，似受驚嚇又似...\"李太醫(yī)皺眉，\"似有靈力波動之象。\"

我的心猛地一跳。宣夜背影一僵，但沒有轉(zhuǎn)身。

\"我剛剛差點被刺客傷到，\"我小心地回答，\"可能是嚇著了。\"

李太醫(yī)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從藥箱取出幾包藥材交給翠兒：\"這是安神的，三碗水煎成一碗，早晚各一次。\"他又轉(zhuǎn)向宣夜，\"王爺，郡主需要靜養(yǎng)。\"

宣夜這才轉(zhuǎn)過身來：\"有勞李太醫(yī)。\"他的目光掃過我，\"我晚些時候再來看你。\"

等所有人都離開后，我終于松了一口氣，癱坐在床邊。短短半天時間，我的世界觀被徹底顛覆。穿越已經(jīng)夠離奇了，現(xiàn)在又多了靈力和刺客...

翠兒端著煎好的藥進來時，我已經(jīng)快撐不住了。頭痛、驚嚇加上那股莫名靈力的消耗，讓我精疲力盡。

\"郡主，喝藥吧。\"翠兒小心翼翼地扶起我。

藥汁比之前那碗還要苦澀，我強忍著咽下。藥效來得很快，困意如潮水般涌來。

\"翠兒，\"我昏昏沉沉地問，\"你伺候我三年了，能不能告訴我...我以前是什么樣的人？\"

翠兒的手抖了一下：\"郡主怎么突然問這個？\"

\"就是...想知道。\"

\"郡主待人溫和，很少出院子，最喜歡看書...\"翠兒的聲音越來越遠，\"王爺每月都會派人送藥材來，但很少親自過來...郡主常常做噩夢，每次都會喊一個名字...\"

\"什么名字？\"我努力與睡意抗爭。

\"好像是...阿夜...\"

阿夜？宣夜？我還沒來得及細想，黑暗就吞噬了我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