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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材與天才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欞灑進(jìn)房間，白爍猛地睜開眼睛。陌生的床帳，陌生的房間，還有身上那件淡青色的長衫——這一切提醒她，穿越不是夢。

\"白姑娘，您醒了嗎？\"門外傳來侍女輕柔的聲音，\"大師兄吩咐，等您醒來后帶您去測試靈根。\"

白爍一個激靈坐起身。測試靈根！在《白月梵星》的世界里，這是決定一個人修仙資質(zhì)的關(guān)鍵。游戲中的\"白爍\"是罕見的天靈根，修煉速度是常人的數(shù)倍。但現(xiàn)在的她...

\"請稍等，我馬上好。\"她匆忙整理衣著，心跳如鼓。如果測試顯示她毫無靈根，會不會被直接趕出玄天宗？

跟隨侍女穿過曲折的回廊，白爍不斷打量著四周。玄天宗比她游戲中見過的更加宏偉壯觀。亭臺樓閣依山而建，云霧繚繞間，偶爾有修士御劍飛過，衣袂飄飄宛若仙人。

\"到了。\"侍女在一座八角形的建筑前停下，\"這里是測靈殿，大師兄和其他長老已在里面等候。\"

白爍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寬敞的大殿中央擺放著一塊晶瑩剔透的巨石，周圍站著幾位仙風(fēng)道骨的老者。而梵越，一襲白衣勝雪，銀發(fā)用玉冠束起，正背對著門口與長老們交談。

聽到開門聲，梵越轉(zhuǎn)過身來。晨光中，他的輪廓如同被鍍上一層金邊，銀灰色的眼眸在看到白爍時微微閃動。

\"來了。\"他簡短地說，聲音比昨日柔和了些，\"這位是白姑娘，就是她預(yù)知了昨日的妖獸襲擊。\"

幾位長老交換了一個眼神。其中一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上前一步：\"老朽乃玄天宗傳功長老清虛子。白姑娘救了眾多弟子性命，玄天宗感激不盡。但宗門規(guī)矩不可廢，若要留下，需先測靈根資質(zhì)。\"

白爍緊張地絞著手指：\"我...我可能沒有靈根。\"

\"無妨。\"清虛子微笑，\"即便沒有靈根，以姑娘對玄天宗的恩情，也可作為雜役弟子留下。\"

梵越走到測靈石旁：\"將手放在石頭上即可。\"

白爍猶豫著上前，在眾人的注視下將手掌貼上冰涼的測靈石。一秒，兩秒...石頭毫無反應(yīng)。

清虛子皺起眉頭：\"奇怪，按理說即便是最差的雜靈根，測靈石也會有微弱反應(yīng)...\"

就在眾人失望之際，測靈石突然劇烈震動起來，表面浮現(xiàn)出復(fù)雜的紋路，五色光芒交替閃爍，最后竟全部融合成一種前所未有的銀白色！

\"這...這是什么情況？\"清虛子震驚地瞪大眼睛，\"老朽活了幾百年，從未見過這種異象！\"

梵越的目光銳利如刀，緊緊盯著白爍：\"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沒做！\"白爍慌忙收回手，測靈石立刻恢復(fù)了平靜。她自己也一頭霧水——游戲中從未出現(xiàn)過這種情形。

幾位長老湊在一起激烈討論，不時投來探究的目光。梵越將白爍拉到一旁，壓低聲音：\"你到底是誰？測靈石的反應(yīng)只有兩種可能——要么你身懷絕世天賦，要么...\"

\"要么什么？\"

\"要么你身上有干擾測靈的秘寶或禁術(shù)。\"梵越的銀灰色眼眸深不見底，\"無論是哪種，都說明你不簡單。\"

白爍正想辯解，清虛子走了過來：\"經(jīng)過商議，我們決定暫時將白姑娘的靈根記為'異靈根'，具體性質(zhì)還需觀察。從今日起，由大師兄親自指導(dǎo)白姑娘基礎(chǔ)修煉。\"

梵越明顯對這個安排有些意外，但并未反對：\"遵長老令。\"

離開測靈殿后，白爍小跑著跟上梵越的步伐：\"那個...我真的不知道測靈石為什么會那樣反應(yīng)。\"

梵越腳步不停：\"不重要。既然長老決定讓你修煉，我會盡師責(zé)。明日辰時，練武場見。\"

他的語氣冷淡疏離，白爍識相地沒再多問。分別后，她回到清心閣，一頭栽倒在床上。

\"異靈根？游戲里根本沒有這種設(shè)定啊...\"她喃喃自語，\"難道因為我是穿越者，所以產(chǎn)生了變異？\"

窗外傳來弟子們練劍的呼喝聲，白爍走到窗前，望著遠(yuǎn)處云霧繚繞的山峰。這個世界遠(yuǎn)比游戲復(fù)雜，而她這個\"玩家\"，如今卻成了最弱的一個。

次日清晨，白爍早早來到練武場。偌大的場地空無一人，她找了個角落坐下，回憶游戲中的修煉方法。

\"《玄天心法》第一層，引氣入體...\"她閉目嘗試，卻感受不到任何所謂的\"靈氣\"。

\"姿勢錯了。\"

清冷的聲音從背后傳來，白爍嚇得差點跳起來。梵越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她身后，白衣銀發(fā)在晨光中宛如謫仙。

\"背要直，肩要松，意守丹田。\"他邊說邊示范，\"呼吸要深而緩，感受天地靈氣。\"

白爍連忙照做，但無論如何集中精神，都感受不到梵越所說的\"靈氣流動\"。

一個時辰過去，她滿頭大汗，而梵越的眉頭越皺越緊。

\"奇怪。\"他伸手按在白爍背上，\"按理說，測靈石有那種反應(yīng)的人，不該連最基本的引氣入體都做不到。\"

他的手掌溫暖干燥，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令人安心的溫度。白爍突然感到一陣微弱的暖流從接觸點擴(kuò)散開來。

\"我好像感覺到了什么！\"她驚喜地叫道。

梵越立刻收手：\"那是我渡給你的靈力。你自己再試試。\"

白爍沮喪地發(fā)現(xiàn)，一旦梵越的手離開，那種感覺就消失了。就這樣，一整天的修煉毫無進(jìn)展。傍晚時分，梵越的表情已經(jīng)冷若冰霜。

\"明日繼續(xù)。\"他丟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日復(fù)一日，同樣的場景不斷重復(fù)。白爍的理論知識讓梵越驚訝——她能準(zhǔn)確指出每種功法的要點和常見誤區(qū)，但一到實際修煉就束手無策。

\"《玄天劍法》第七式關(guān)鍵在于腰馬合一，劍隨身轉(zhuǎn)...\"白爍滔滔不絕地講解著。

梵越打斷她：\"你知道的比許多內(nèi)門弟子都多，為何連最簡單的御氣都做不到？\"

白爍啞口無言。她總不能說\"因為這些都是游戲里的設(shè)定\"吧？

一個月后的清晨，白爍照例來到練武場，卻發(fā)現(xiàn)梵越不在。正當(dāng)她疑惑時，一名弟子匆匆跑來：\"白姑娘，大師兄讓我通知您，今日改在后山瀑布修煉。\"

后山瀑布是玄天宗的一處秘境，靈氣充沛，通常是核心弟子才能進(jìn)入的地方。白爍沿著蜿蜒的山路向上，耳邊漸漸傳來轟鳴的水聲。

穿過一片竹林，眼前的景象讓她屏住呼吸——百米高的瀑布如銀河傾瀉，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水潭邊，梵越正在撫琴，銀發(fā)未束，隨風(fēng)輕揚(yáng)，與飛濺的水霧共同構(gòu)成一幅絕美的畫面。

琴聲戛然而止，梵越抬頭：\"來了。\"

白爍這才回過神，慌忙行禮：\"大師兄。\"

\"坐。\"梵越指了指面前的蒲團(tuán)，\"今日不練劍，只靜坐。\"

白爍乖乖坐下，學(xué)著他的樣子閉目調(diào)息。瀑布的聲音震耳欲聾，但奇怪的是，她并不覺得煩躁，反而有種奇特的平靜。

\"聽水。\"梵越的聲音穿透水聲傳來，\"不要抗拒，讓它流過你的意識。\"

白爍嘗試放松，讓轟鳴聲充滿整個腦海。漸漸地，她似乎真的感受到了什么——不是游戲里描述的那種\"靈氣\"，而是一種更原始的力量，如同水一般流動、滲透...

\"我...我好像感覺到了！\"她激動地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梵越正用一種復(fù)雜的眼神看著她。

\"你的身上...\"他欲言又止，\"算了，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