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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陽宮的晨光透過雕花窗欞灑進書房，在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楚薇站在五阿哥永琪面前，雙手交疊置于腹前，目光低垂，保持著侍女應(yīng)有的恭謹(jǐn)姿態(tài)。她能感覺到五阿哥審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像一把無形的尺子丈量著她的每一寸。

\"你就是小燕子身邊的那個侍女？\"永琪的聲音溫潤如玉，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yán)。

\"回五阿哥的話，奴婢綠竹，暫在還珠格格身邊伺候。\"楚薇小心翼翼地回答，刻意帶上幾分惶恐。

書房里彌漫著淡淡的墨香和檀木氣息。楚薇用余光打量著這個只在電視劇里見過的角色——永琪比想象中更高挑，一襲月白色長衫襯得他氣質(zhì)清雅，眉目如畫卻又不失陽剛之氣。他手中把玩著一支精致的毛筆，筆桿上雕刻著細密的龍紋，顯然是御賜之物。

\"昨日賞花宴上，是你引導(dǎo)紫薇格格寫的字？\"永琪放下毛筆，從書案后踱步而出。

楚薇的心跳驟然加速。她沒想到五阿哥觀察得如此細致。\"奴婢...奴婢只是替格格整理衣袖，不敢...\"

\"不必隱瞞。\"永琪打斷她，語氣卻出奇地和緩，\"我在西洋畫師郎世寧那里見過類似的手法，用來教導(dǎo)初學(xué)者控制筆觸。我只是好奇，一個從未出過杭州的侍女，怎會懂得這種技巧？\"

一滴冷汗順著楚薇的脊背滑下。她早該想到，五阿哥作為皇子見多識廣，沒那么容易糊弄。她必須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又不能暴露真實身份。

\"回五阿哥，奴婢的父親...生前喜好收集奇技淫巧之書，家中有一冊《西洋繪畫技法》，其中記載了此法。奴婢幼時頑皮，曾偷學(xué)了幾招...\"她半真半假地回答。歷史上乾隆時期確實有西洋傳教士帶來的繪畫技法書籍流傳，這個解釋應(yīng)該站得住腳。

永琪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笑道：\"奇了。你父親是做什么的？竟有這等藏書？\"

\"家父...家父曾做過幾年海關(guān)通譯，結(jié)識了些西洋商人。\"楚薇硬著頭皮繼續(xù)編造。這個身份既能解釋她接觸西方知識的機會，又不會太過顯眼。

\"原來如此。\"永琪點點頭，似乎接受了這個解釋，\"你識字？\"

\"略識幾個。\"

\"會算術(shù)嗎？\"

\"會一些簡單的。\"

永琪突然從書架上取下一本賬冊，翻開一頁推到楚薇面前：\"看看這個，能看懂嗎？\"

楚薇掃了一眼，是宮中某處的日常開支記錄。作為歷史系學(xué)生，她對古代賬目格式并不陌生。\"回五阿哥，這是...御膳房的采買記錄？上月十五日購入鮮魚三十斤，每斤銀一錢二分，共計三兩六錢；香菇二十斤，每斤...\"

永琪抬手示意她停下，眼中贊賞之色更濃：\"不錯。小燕子說你聰明，果然不假。\"他沉吟片刻，\"太后近日要檢查小燕子和紫薇的功課，尤其是《女誡》的背誦。以她那跳脫的性子，怕是難以完成。你若能幫她度過這一關(guān)，本王可向皇阿瑪請旨，準(zhǔn)你暫住宮中協(xié)助兩位格格。\"

楚薇心頭一震。這是打入宮廷內(nèi)部的好機會！但同時也意味著更大的風(fēng)險——在宮中生活，一言一行都在眾人眼皮底下，更容易暴露。

\"奴婢...奴婢定當(dāng)盡力。\"她深深福了一禮，決定先抓住這個機會再說。

離開景陽宮，楚薇長舒一口氣。五阿哥比她想象中更加敏銳，剛才的對話簡直像走鋼絲一般危險。不過，他似乎對她產(chǎn)生了興趣，這對她在宮中的發(fā)展或許有利。

回到會賓樓，楚薇立刻被小燕子拉進了內(nèi)室。

\"怎么樣？五阿哥沒為難你吧？\"小燕子緊張地問，\"他要是敢欺負你，我找他算賬去！\"

楚薇心中一暖，笑道：\"五阿哥很和氣，只是問了些家常。他說太后要檢查《女誡》背誦，讓我?guī)湍銣?zhǔn)備。\"

小燕子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那個老古董？我背了三天才記住開頭兩句！\"

\"沒關(guān)系，\"楚薇安慰道，\"我有辦法讓你快速記住。\"

她從袖中掏出一疊小卡片，上面寫滿了字：\"我把《女誡》分成小段，每段配上一個有趣的故事或圖畫。人腦對圖像和故事的記憶比單純文字深刻得多。\"

小燕子好奇地翻看卡片：\"哇！這個小人畫得真有趣！這是...這是用炭筆畫的？\"

\"嗯，我改良了一下。\"楚薇用的是現(xiàn)代簡筆畫的技巧，在清朝看來確實新奇。她花了一整晚時間，把枯燥的《女誡》內(nèi)容轉(zhuǎn)化為生動的圖像和故事。

接下來的三天，楚薇用這套方法幫小燕子記憶。令所有人驚訝的是，原本坐不住的小燕子竟然能安靜地學(xué)習(xí)好幾個時辰，而且進步神速。

\"太神奇了！\"紫薇贊嘆道，\"楚薇，你這法子比宮里的師傅強多了！\"

楚薇笑而不語。這只是現(xiàn)代記憶法的簡單應(yīng)用，但對古人來說卻是聞所未聞。

太后檢查功課那天，楚薇作為侍女隨行。慈寧宮內(nèi)，檀香繚繞，太后端坐在上，皇后陪侍在側(cè)。小燕子一反常態(tài)，流暢地背誦了大段《女誡》，甚至還解釋了其中含義，引得太后連連稱贊。

\"好，好！小燕子進步很大?。"太后慈愛地笑道，\"看來是下了苦功。\"

皇后意味深長地看了楚薇一眼：\"聽聞還珠格格新得了個聰明侍女，想必是她的功勞？\"

楚薇心頭一緊，連忙跪下：\"奴婢不敢居功，是格格天資聰穎，勤奮好學(xué)。\"

太后打量了楚薇幾眼，對乾隆道：\"皇帝，這丫頭看著伶俐。小燕子身邊正缺這樣的幫手，不如就讓她留在宮中伺候吧？\"

乾隆今日心情頗佳，點頭應(yīng)允：\"既然皇額娘開口，那就留下吧。賜住漱芳齋偏殿，協(xié)助兩位格格讀書習(xí)禮。\"

楚薇叩首謝恩，心中既喜且憂。喜的是終于能名正言順留在宮中，憂的是從此要日日面對宮廷中的明槍暗箭。

當(dāng)天，楚薇就搬進了漱芳齋。與擁擠的會賓樓相比，這里的條件堪稱奢華——雖然只是偏殿的一間小室，但家具陳設(shè)無不精致，窗外還有一小片竹林，清幽宜人。

\"以后我們就能天天在一起啦！\"小燕子興奮地拉著楚薇的手轉(zhuǎn)圈，\"我?guī)愎浔檎麄€皇宮！\"

紫薇笑著提醒：\"別鬧了。楚薇現(xiàn)在是宮女子，有規(guī)矩要守。不過...\"她壓低聲音，\"晚上沒人時，我們可以一起玩你教的那個'跳井'游戲。\"

就這樣，楚薇開始了她的宮廷生活。白天，她以侍女身份伺候兩位格格；晚上，三人常在漱芳齋內(nèi)說笑玩耍。楚薇教她們許多現(xiàn)代游戲和思想，而紫薇則耐心指導(dǎo)她宮廷禮儀和規(guī)矩。楚薇學(xué)得極快，不出半月，言行舉止已與宮中女子無異。

一個細雨霏霏的午后，楚薇獨自在御花園采摘新鮮桂花，準(zhǔn)備為兩位格格做現(xiàn)代式的桂花糕。突然，遠處傳來一陣騷動。

\"快傳太醫(yī)！令妃娘娘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