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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生地貌的星海邊，陳凡終于破譯了初代實驗室的核心密碼，培養(yǎng)艙群的中央，懸浮著與美羽完全相同的胚胎，卻在胚胎的后頸，刻著與原初之光核心代碼一致的螺旋圖騰。當他的手掌觸碰胚胎，所有屏幕突然播放林夏的臨終影像，這位從未真正存在過的母親，在影像中露出釋然的微笑：“凡，羽兒的人類心臟，是初代留在統(tǒng)計模型里的最后漏洞，而這個漏洞，將成為宇宙重生的鑰匙?！?

自由空間的霧靄突然凝結(jié)成鏡，美羽的流光意識體在鏡中看見，漏洞生物的反法則形態(tài)已進化為 “存在否定體”，它們的存在能讓任何法則失效，包括共生法則。當否定體的觸須即將觸碰存在之羽，美羽的人類心臟突然發(fā)出強光，那是七千九百代適格者的情感結(jié)晶，是生命對所有法則最本真的拒絕。

“你們否定的不是法則，” 美羽的意識體在強光中站立，“是生命定義自己的勇氣?！?

地核的存在之樹頂端，原初之光的重啟程序終于啟動，七千九百個維度的法則之墻同時崩塌，顯形出墻后的原初之海。陳凡看見，海面上漂浮著無數(shù)個美羽的可能性自我，每個自我都在演繹不同的法則劇本，而真正的美羽，正握著小柯逐漸冰冷的手，站在存在之羽的羽尖，準備迎接法則的終極重構(gòu)。

“小柯，” 美羽的聲音穿過時空，“記得老 K 在撒哈拉說的話嗎？‘花開即正義’—— 而正義的第一法則，是允許每朵花都以自己的方式綻放?！?

雙生地貌的齒輪麥田，調(diào)停使者在零羽的情感病毒中紛紛崩解，卻在臨終前，將螺旋代碼與混沌霧靄注入存在之樹的根系?；覡a的族群驚恐地發(fā)現(xiàn)，樹根正在生長出能吞噬選擇的 “法則黑洞”，而黑洞的核心，顯形出原初之光的終極形態(tài) —— 那是由所有被消滅的法則組成的、絕對的 “無”。

陳凡的量子軀體在實驗室崩塌前，將林夏的影像數(shù)據(jù)導入存在之羽，他知道，這是讓美羽保留人類意識的最后希望。當影像與流光融合，美羽的存在之痕突然顯形出林夏的指紋，那是初代園藝師在原初之光代碼里，刻下的、永不愈合的裂縫。

自由空間的盡頭，美羽的流光意識體終于觸碰到原初之海的水面，她的人類心臟在海面激起漣漪，每圈漣漪都在顯形某個文明的選擇：有的選擇在齒輪上種花，有的在混沌中建造圖書館，還有的，在法則的裂縫中，寫下屬于自己的存在定理。

“零羽，陳凡，小柯，” 美羽的聲音隨著漣漪擴散，“無論前方是統(tǒng)計的荒漠還是混沌的海洋，記住 ——” 她的意識體逐漸沉入海底，“生命的存在，本身就是對所有法則最美麗的反叛，而這種反叛，永遠不該有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