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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七章 真靈為光，映照真意！

昊天仙帝嘴角掛著一絲笑意，對自己昔日的失敗和死亡似渾不在意，與大自在仙帝談笑風(fēng)生。

諸帝側(cè)目，耳朵都在不知不覺中豎起來了。

卻聽昊天輕嘆：“不得不承認(rèn)，那些霸主存在遠(yuǎn)勝過尋常仙帝，不僅在戰(zhàn)力表現(xiàn)上，更在智慧與才情?！?

“我想，當(dāng)年若非局勢太過復(fù)雜，多方之間彼此牽制，讓他們誰都難以掙脫，可能在那個時代就有祭道的領(lǐng)域被開拓出來了！”

“縱是如此，當(dāng)生死隔斷了因果，讓他們得以各自潛修，都綻放了應(yīng)有的光芒，如今皆為半步超脫，甚至已經(jīng)超脫。”

他輕語道，讓諸帝都為之沉默。

這就是他們的敵人。

曾經(jīng)讓他們墜入永寂的十大始祖的幕后黑手。

看著祖庭中的氣氛變得無比壓抑，大自在仙帝驟然大笑起來，“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不能總拿以前看現(xiàn)在！”

“輸又怎么了？菜又怎么了？”

“輸了，又不是死了。”

“菜，又不是不能練?！?

“菜就多練，輸?shù)闷鹁屠^續(xù)玩……霸主又如何？他們再強(qiáng)勢，如今還不是被踹出到世間之外？”

“實(shí)在心中有一口氣堵著，不吐不快，找不了正主算賬，那也可以畫個圈圈詛咒之，再扎他們小人……”

大自在仙帝頗有一種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深深鼓舞了諸帝。

是啊！

霸主又如何？

強(qiáng)大如這些稱霸過上蒼的存在，又不是沒有翻車過，被彼此殺，被天帝殺……

他們并非無敵！

他們也曾失?。?

他們徘徊生死！

……

如果因?yàn)槭∨c死亡，就頹喪與失意，失去了信心，他們又如何能走到今天的成就？

他們能輸，更輸?shù)闷?，一次次在寂滅中掙扎爬起，在失敗中重整旗鼓……每一次的失敗與死亡，都是對他們的淬煉，讓他們下一次卷土重來變得更加強(qiáng)大！

最終，他們幾乎都站在了世間的最巔峰！

到得這時，人世間所有的光彩都匯聚到他們的身上，人們只看到了霸主們的蓋世無敵，摧枯拉朽，只感覺到他們帶來的無邊壓力，無盡恐怖，又有誰還會在意他們昔日的弱小、失敗、死亡呢？

霸主們回首過去，亦能從容與釋懷，淡然一笑——不過是些許風(fēng)霜罷了！

他們有最堅(jiān)定的求道意志，縱九死而猶未悔……在這樣的追求面前，生死與勝負(fù)都顯得微不足道了。

當(dāng)然，這僅指自己的生死勝負(fù)，能從容以對，若換做他們的“好隊(duì)友”……那恐怕就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一碼歸一碼。

——自己的失敗固然難受，但“好友”的成功才真正令人揪心。

——一想到自己死了，“好友”卻能活蹦亂跳，甚至跑到自己的墳前狂吃供品……立刻就有了無窮無盡的精神動力，要從死亡的深淵中爬出來啊啊??！

……

“不錯！時代變了！我們有了奮起直追的機(jī)會！”

諸帝重拾信心，“終有一日，我們能走到霸主們的身前，與他們清算昔日殺身之仇！”

“正是如此！”昊天仙帝喝彩道，他的眸光清亮有神，“這理應(yīng)是整個世間，所有曾經(jīng)被他們迫害過的仙帝的共同追求！”

“所以，我來了，帶著一份前所未有的厚禮而至，為這樣血債血償?shù)氖聵I(yè)盡一份力！”

他說罷，氣息蕩漾，在諸帝面前大大方方的展示與演繹。

剎那間，一種無與倫比的道韻從他身上擴(kuò)散而出，與跟隨他降臨而來的二十幾位古老仙帝勾連到一起……

下一刻，陰陽五行、諸天萬界、生死造化、宇宙洪荒、因果宿命、古宙大空……種種微妙，種種大道，如實(shí)質(zhì)一般顯化，并完美的結(jié)合在一起，恍惚間昊天仙帝的身影模糊了，像是化作一個混混沌沌的雞子，在其中孕育一種超出世人想象極限的奇跡！

見證著這一幕，一尊又一尊仙帝先是錯愕，而后逐漸明白了什么，臉上露出震撼的表情，儼然洞悉了怎樣不可思議的大秘！

“竟能如此？！”

他們失態(tài)，無論強(qiáng)大還是弱小，無論是大暴龍仙帝還是貓鼠級仙帝，這一刻眸光都璀璨熾盛的嚇人。

他們發(fā)現(xiàn)了某種玄妙，明白了以昊天仙帝為首的古老路盡的圖謀。

這無關(guān)戰(zhàn)力的強(qiáng)弱，只要是仙帝，只要是站在一條進(jìn)化路盡頭的生靈，在面對這一刻的昊天仙帝時，都會有頓悟之感。

“妙！大妙！”

一尊曾經(jīng)冠絕一個時代，甚至與始祖血拼激戰(zhàn)的強(qiáng)橫仙帝，此刻他的眼角濕潤了，用力的鼓掌，喝彩，“竟然用這樣的方式與手段，讓進(jìn)化路綻放了最絢爛的光彩！”

他油然而生一種感動的情緒，“這就是你們對進(jìn)化路的認(rèn)知嗎……”

“一千個人的眼中，就有一千種對進(jìn)化路的理解……”

“在你們看來，這世間，這天地……是人與宇宙相互印證與感知的結(jié)果？”

“人觀天地，天地亦觀人？”

“人心如鏡，于內(nèi)心勾勒宇宙萬象，自成內(nèi)景；天地亦如鏡，普照紅塵萬象，映照一切痕跡……”

“于是，人觀天以成道，天觀人以成路……”

“那亙古不變的，至高唯一的事物，是主宰人間、孕化一切的永恒大道，不生不滅卻無處不在，這是輕易難以更迭與扭轉(zhuǎn)的……但，眾生對于大道的感知卻是可以扭曲的，進(jìn)化路就是扭曲這份感知的重要一環(huán)！”

“因?yàn)樘斓赜^人，所以這份扭曲被烙印在天地中……人再觀天，這份扭曲自然倒映于眾生?！?

“不過……”

這尊洞悉許多玄妙的仙帝遲疑了，似乎有什么無法理解的地方。

“天地，人，鏡……為何得以彼此照見？”

人觀天也好，天觀人也罷，互為鏡照，何以得見？

“因?yàn)橛姓骒`為日，輪回透光，恒照萬古，自在他化！”

一聲輕語，悠揚(yáng)雋永，混沌如雞子的異象消散，昊天仙帝重現(xiàn)，有一面鏡子自虛無中凝聚而成，在他頭頂懸浮。

這一面仙鏡，乍看過去鏡面青光蒙蒙，純粹清澈。

可若是仔細(xì)注視，青光倏然間就分化了，變幻萬千，其中金霞片片，花雨繽紛，地火水風(fēng)，日月雷電……及至蒼生萬類，花鳥蟲魚，變化無窮。

每一尊仙帝看到這面鏡子，所見皆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