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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河突然沸騰，墨綠色的黏液裹著白骨翻涌上岸。陳宇將女嬰小雨護在身后，基因樹的根須如活蛇般絞住襲來的觸手。黏液退去后露出的生物讓所有人屏息——那是條長著林守義頭顱的巨蛇，蛇身布滿山茶花紋與蒲公英鱗片。

\"我的孩子們...\"蛇首吐出分叉的舌頭，\"該回歸母體了。\"

（一）

春城基因庫的警報聲響徹云霄。王建軍盯著監(jiān)控屏上盤踞在暗河口的蛇形生物，蛇尾掃過的區(qū)域正在晶體化。小雨突然扯他衣角，保育箱里的新生兒們集體睜眼，瞳孔縮成豎線。

\"是父體共鳴！\"陳宇沖進監(jiān)控室，白大褂沾滿暗河黏液，\"林守義把意識寄生在變異體...\"

巨蛇的咆哮震碎防彈玻璃。陳宇抱起小雨翻滾躲開飛濺的碎片，女孩后頸的蒲公英胎記突然發(fā)燙，在墻面烙出星圖。王建軍舉槍射擊時發(fā)現(xiàn)，子彈穿透的傷口瞬間被山茶花填滿。

\"去暗河源頭！\"小雨的童聲突然蒼老如金順姬，\"那里埋著斷鱗刀！\"

（二）

暗河水道爬滿熒光苔蘚。陳宇的皮劃艇撞上蛇蛻時，整條河突然直立而起——他們竟在巨蛇的食道里。王建軍用消防斧劈開黏膜，腐臭味中跌進巨大的胃囊，里面漂浮著數(shù)百具未消化的克隆體。

\"哥哥...\"胃壁浮現(xiàn)陳雪的臉，\"用我的骨頭當(dāng)武器。\"

陳宇掰下根肋骨，斷茬處突然暴長山茶藤。小雨突然尖叫，女嬰的啼哭在蛇腹共振出高頻聲波。胃酸池沸騰著升起青銅鏡臺，鏡中映出的不是倒影，而是林守義正在給蛇形胚胎注射孢子。

\"原來這才是母體...\"王建軍砍斷纏住小雨的觸手，\"我們都被騙了！\"

（三）

巨蛇的第七節(jié)脊椎突然爆開，暗紅色肉翅破體而出。春城上空下起酸雨，新建的育嬰堂穹頂被腐蝕出巨洞。小雨在陳宇懷里撕開襁褓，蒲公英胎記脫落處露出鱗片——正在與人類皮膚交替生長。

\"爸爸，把我扔進暗河！\"女嬰的指甲變得鋒利如刀，\"我能找到它的心核！\"

王建軍抓住女兒的手腕，發(fā)現(xiàn)脈搏已呈雙頻振動。陳宇突然割開自己手臂，淡金色血液噴濺處，蛇腹肉壁顯出一條發(fā)光血管：\"這是通往心核的路！\"

三人順著血管狂奔時，兩側(cè)肉壁突然睜開無數(shù)眼睛。每只眼睛都映著不同時空的林守義，正在重復(fù)同一句話：\"進化需要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