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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中心里的空氣悶得壓不開，衛(wèi)新打開密閉隔間的門，沖外面的隊伍招了招手。

戴著紗布的白小柔走進來，半只手揣在衣兜里，步子輕微發(fā)顫。

“衛(wèi)……你找我有事？”她盡量壓著嗓音，嘴唇泛白。

“外面是不是……更亂了？”

衛(wèi)新把最后一份監(jiān)控記錄蓋好，對她說：“北區(qū)和南區(qū)已經聯起手來了，這消息你都沒聽見？”

白小柔連忙擺手，腔調低軟，“我真的不知道，他們要打進來了？”

她喉頭動了動，下意識往門口瞟，卻不敢多出一口氣。

衛(wèi)新站起來，把桌上堆著的雜物撥開，沉聲道：“我不懷疑你。

不過現在有個立功的機會擺在你面前，你愿不愿意？”

白小柔囁嚅了一下，沒回答，低眉順眼地掩去表情。

衛(wèi)新沒有理她的遲疑，將桌下一個黑色背包提到臺面。

背包不大，棱角分明?！斑@里裝著我們的部分防御部署圖，還有幾份技術資料和硬盤。”

他說話時候手沒停，不動聲色地將袋子在桌面上移動，扣緊拉鏈遞給白小柔。

白小柔費勁地接過，里面有些沉。她疑慮地說：“為什么一定要我送？

我能不能待在基地幫忙？”

衛(wèi)新不帶感情地回答：“你能自由出入，敵人知道你的身份，他們反而不會輕易動手。

再說，現在只有你能闖出封鎖圈，別的隊員一露頭就會被盯上?！?

白小柔抓著背包，眉間皺出細密的紋路。她竭力揣摩這是否是一場陷阱，還是最后的退路。

衛(wèi)新平靜看著她，沒有催促。沉默里，只有兩人的短促呼吸，像在掂量身后的利與弊。

隔間的燈光下，衛(wèi)新拉過一張折起的圖紙——那是手繪本部與各道通道的簡版地圖。

他輕輕鋪開：“主力都守在東門，那里布有最先進的防護。

西面和南通道各留了些人，其實如果敵人真想強攻，從這頭和南側沖，比較容易松動防線?！?

白小柔低頭認認真真看圖紙，掰著指節(jié)一點點比對。

她抿緊嘴唇，把地圖疊好塞進背包。衛(wèi)新又接著說：“被抓住了，就說這包情報是你私下偷出來的。

我既沒授意，也不知情。”他的聲音空冷，沒有留半點余地。

白小柔點了點頭。她的手指握得發(fā)紅，包帶緊緊絞在掌心，指肚蹭到背包的拉鏈邊。

一縷焦灼在她胸腔里打轉，但面上還裝著可靠地順從。

她偷偷看衛(wèi)新一眼，神色里平添了些微妙的意味，似乎在揣測，也似乎想要把握一線生機。

衛(wèi)新拉出椅子，隨手又拿起一份文件，隨口補刀：“還有件事。

那幾個專家現在被安排在地下二層研究室，那里藏著一個備用通道，一旦真頂不住，我們會安排專家從那邊秘密撤離。

要是你碰到趙剛，或者其他北區(qū)、南區(qū)的頭頭，你可以把這事作為救命稻草?！?

白小柔抬頭遲疑了片刻，咽下嘴邊的話，把事情一一記牢。

“他們在地下二層，是不是？”她反復確認，用腳尖輕輕蹭著地板。

衛(wèi)新點頭：“你再啰嗦一句，怕外頭的人等久了生疑。

記住，三小時內要是你沒回來，我只會當你徹底背叛。”

白小柔扯緊肩上的背包，轉身向門口走去。手一直沒離開包帶，好像要隨時護住僅剩的逃生用具。

這時，衛(wèi)新沉下眉，再次叫住她?！暗纫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