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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歷聞言，面色驟變，難以置信地重復(fù)道：“你是說，海蘭她……她竟敢服用朱砂，意圖傷害腹中的龍?zhí)ィ俊?

毓瑚沉重地點了點頭。

“可有證據(jù)?！?

“小明子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毓瑚的語氣中同樣充滿了難以置信，“海貴人私下向江與彬求取了一盒朱砂，并親手將其摻入日常飲食中。她做出此事臉色如常，恐已持續(xù)多日?！?

弘歷手中的朱筆無力地滑落，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fù)內(nèi)心的波濤洶涌。

之前阿箬讓他暗中找人看顧海貴人，說不定朱砂真兇會再次下手，并建議不要讓海貴人知道，免得她孕期多思。

沒想到兇手沒抓到，海貴人自己下了藥。

龍?zhí)リP(guān)系到宮妃榮寵和下半輩子的依靠，海蘭繡娘出身，家中無人又不甚得寵，誕育皇嗣是她唯一的晉升渠道。

齊汝匯報過海蘭這一胎很可能是皇子，想到未出生的孩兒和玫嬪生下的怪胎，弘歷四肢百骸涼了下來：“虎毒尚不食兒，她究竟想干什么，瘋了嗎？”

毓瑚問道：“皇上，要喚海貴人過來嗎？”

弘歷深吸一口氣，強(qiáng)壓下心中的怒火與震驚，冷聲道：“不必聲張，先傳江與彬前來?！?

江與彬很快被帶到，他跪在地上，臉色蒼白，顯然已經(jīng)知道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

“就是你把朱砂給海貴人的？”皇上背對著他，聲音壓抑著怒意。

果然是這事。

面對皇上的質(zhì)問，他只能回答：“微臣確實將朱砂交給了海貴人，但微臣并不知她意圖何為?！?

弘歷怒視著江與彬，一腳踹在他的肩膀上，將他踹倒在地：“她問你要你就給？你身為太醫(yī)，難道不知道朱砂害死了朕兩個孩子！你就不懷疑，她要朱砂干什么?！?

江與彬回道：“微臣不知，海貴人說是為了烏拉那拉氏，還說‘姐姐很快就能出來了’之類的話?！?

弘歷怒極反笑：“好一個姐妹情深，竟比親生兒子還重要。”

江與彬心中五味雜陳，他對如懿的失望早已積累成山，海蘭的請求對他來說更像是一種負(fù)擔(dān)。

但惢心怎么辦！那個柔弱卻堅韌的女子，一手凍瘡仍要盡心盡力地伺候如懿，甚至因為他給的一小瓶凍瘡膏而被如懿責(zé)罵哭泣。

想到惢心，江與彬生出一股勇氣，砰砰砰嗑了三個頭。

“微臣不知海貴人用朱砂做了什么，但朱砂是宮中常見物，婉貴人喜好繪畫，她那里也有朱砂。聽說一些刺繡工藝需要朱砂染絲，而海貴人繡娘出身，也許她只是用朱砂繡花罷了?！?

江與彬不想給海蘭辯白，但她的事一旦牽連如懿，惢心也活不下去了。

“你真的不知海貴人服用朱砂，傷害龍?zhí)?？?

“微臣確實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