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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十二年二月二十三,午時。
太醫(yī)院西側(cè),祠堂偏院。
\"這種香氣......\"沈明軒仔細(xì)嗅著從暗道中飄來的氣味。作為法醫(yī),他對這種帶有金屬氣息的香料異常敏感。
他和顧青山剛從血證玉館的密室逃出,此刻正躲在祠堂的偏院里。院中供著歷代名醫(yī)的牌位,煙火繚繞間,顯得格外清凈。
\"教諭可認(rèn)得這香料?\"顧青山喘息未定,蒼白的臉上還帶著驚魂未定的神色。
\"聞起來像檀香,但又摻雜著一種特殊的金屬味。\"沈明軒一邊分析,一邊從背包里取出一個小瓷瓶,\"最奇怪的是,這種香氣中還帶著一絲血腥味。\"
他將瓷瓶中的試紙輕輕探入煙氣中。片刻后,試紙呈現(xiàn)出詭異的紫紅色。
\"果然!\"他眼前一亮,\"這香料中摻入了特殊的金屬成分,很可能是......\"
\"汞!\"顧青山突然接道,\"是用丹砂提煉的特殊香料。\"
沈明軒心中一動:\"顧大人似乎對此很了解?\"
\"這是......\"老者遲疑片刻,\"血證玉館的秘傳配方。當(dāng)年驗血時就用這種香料,名叫......\"
\"照心香。\"沈明軒接過話頭,同時注意到顧青山說這個名字時,右手無意識地摸向了胸口。
正想繼續(xù)問,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院外傳來。
\"快藏好!\"顧青山拉著他躲到佛龕后面。
只見兩個身著道袍的人快步走過。其中一人手持香爐,正是那種特制的照心香!
\"時間快到了。\"拿香爐的人低聲說,\"八鏡已經(jīng)收集了七面,就差最后......\"
\"最后一面在龍隱寺。\"另一人接道,\"不過那位說了,已經(jīng)找到了新的'鏡子'。\"
這話讓沈明軒心中一動。他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手心,那個神秘的\"燕\"字印記依然清晰可見。
等兩人走遠(yuǎn),他才輕聲問道:\"顧大人,這照心香究竟有何特別之處?\"
顧青山環(huán)顧四周,確認(rèn)無人后才開口:\"照心香是血證玉館的鎮(zhèn)院之寶,據(jù)說是用九種特殊香料配制而成......\"
\"九種?\"沈明軒立即想到了什么,\"讓我猜猜:檀香、沉香、血竭、丹砂、雄黃......\"
\"教諭怎么知道?\"顧青山驚訝地看著他。
\"從香氣的成分判斷。\"沈明軒解釋道。作為現(xiàn)代法醫(yī),他對各種特殊物質(zhì)的氣味都極為敏感。
\"這些香料混合后,會產(chǎn)生一種特殊的效果。\"他一邊說,一邊從背包里取出幾根試管,\"比如......\"
他小心地將收集到的香氣注入試管,然后加入幾滴特制試劑。試管中的液體立即呈現(xiàn)出奇異的變化:
先是變成深紫色,然后出現(xiàn)金屬光澤,接著開始分層,最后在頂層形成一層血紅色的膜。
\"有意思......\"他仔細(xì)觀察著這些變化,\"這種香料不僅能影響人的神志,更能......\"
\"能顯示血脈中的特殊物質(zhì)。\"顧青山接道,\"尤其是皇室血脈中獨有的'龍氣'。\"
\"龍氣?\"
\"這是太醫(yī)院的秘傳說法。\"老者壓低聲音,\"據(jù)說皇室血脈中含有特殊的物質(zhì),在照心香的作用下會發(fā)生變化。當(dāng)年驗血時就是用這個辦法......\"
話未說完,突然聽到院中傳來一聲悶響。
兩人探頭望去,只見一個小太監(jiān)躺在地上,面色發(fā)青,七竅流血!
\"不好!\"沈明軒快步上前查看,\"中毒了!\"
作為法醫(yī),他立即認(rèn)出這是典型的劇毒癥狀:
面部充血,瞳孔擴(kuò)散,指甲發(fā)紫,皮膚出現(xiàn)特殊斑紋。
更令人震驚的是,死者手中還緊緊攥著一個香囊,上面繡著\"照心\"二字。
\"這是......\"他小心地打開香囊,立即聞到一股熟悉的香氣。
但這股香氣比之前更加詭異:
金屬味更重,血腥氣更濃,還帶著一絲腐朽的氣息。
\"有人改動了照心香的配方!\"顧青山驚呼,\"加入了......\"
\"劇毒!\"沈明軒迅速從背包里取出銀針,輕輕接觸香料。銀針立即變成漆黑色!
\"這種毒......\"沈明軒仔細(xì)觀察著銀針的變色圖案,\"應(yīng)該是用'七返丹'調(diào)制的。\"
\"七返丹?\"顧青山臉色大變,\"這不是......\"
\"波斯進(jìn)貢的奇毒。\"沈明軒一邊分析,一邊從死者身上采集證據(jù):
指甲縫中的殘留物,衣物上的香粉,皮膚上的斑紋,七竅流出的血液。
每一樣都被他小心地放入特制的玻璃瓶中。作為法醫(yī),他深知這些微小的證據(jù)往往藏著重要線索。
\"最特別的是......\"他指著死者手腕,\"你看這里。\"
在死者的右手腕內(nèi)側(cè),赫然有一個和他們手心一樣的\"燕\"字印記!
\"這不可能!\"顧青山失聲道,\"除了我們,怎么會有人......\"
話未說完,突然想到了什么:\"等等,死者是太監(jiān),那他為什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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