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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xì)雪飄進(jìn)燃盡的炭灰里，發(fā)出細(xì)微的嗤響。

黃皓尖聲厲喝：“賤婢敢謀弒君！”顯然是要將所有的罪名都安到這個(gè)司馬懿和他舉薦入宮的才人身上，讓她立刻閉嘴。

李才人卻直視劉禪：“陛下可還記得建興六年，先帝舊袍上的墨跡？”此言一出，滿殿嘩然。

老臣譙周手中笏板砰然墜地——那正是諸葛亮廢李嚴(yán)之年。

侍衛(wèi)扯開她云肩時(shí)，三粒金扣滾落地面。

第一粒裂開，露出漢中糧道密圖

第二粒彈起，打滅殿角青銅鶴燈

第三粒被黃皓踩住，靴底竟沾上腥臭黑液

劉禪突然暴怒揮袖：“還愣著干什么，朕的命令沒有聽到嗎？拖下去，杖斃！”

龍案上的翡翠鎮(zhèn)紙同時(shí)碎裂——那是二十年前諸葛亮批閱奏章所用。

永巷的穿堂風(fēng)卷著雪粒子，抽打在李才人單薄的中衣上。

兩名粗使宦官架著她跪在青石板上，第三名宦官手持銅剪，“嗤啦”一聲鉸開她背后的衣帶。

蜀錦外裳滑落時(shí)，露出內(nèi)襯的素白紗衣——這是前些日子劉禪親賜的吳綾。

腰間金帶被粗暴扯下，玉扣在磚地上蹦跳著滾遠(yuǎn)。

發(fā)間金步搖被摘下的瞬間，帶落幾縷青絲，黏在冷汗涔涔的頸側(cè)。

黃皓的親信宦官取來浸過鹽水的牛筋索，將她手腕反剪至背后。

繩索每繞一圈，就在腕上勒出一道紫痕。

左腕的翡翠鐲子卡在繩結(jié)間，最終“啪“地?cái)嗔选?

碎玉濺到黃皓靴尖，黃皓嫌惡地踢開。

為防受刑者昏厥，按例需先跪冰半刻。

宦者抬來鑿滿棱角的冰磚，強(qiáng)按她雙膝壓上。

冰面很快被體溫融出兩個(gè)血洼，混著碎雪凝成淡紅色冰碴。

她咬住一縷散落的頭發(fā)，發(fā)絲間還殘留著昨夜的桂花頭油香。

黃皓展開黃絹，尖聲念道：“李氏御前失儀，著杖四十——“

話音未落，李才人突然仰頭，染血的唇扯出個(gè)笑：“中常侍可知？你養(yǎng)子昨夜死在平襄侯府了?！?

黃皓的詔書倏然抖了一下。

第一杖下去，中衣便滲出血痕。

刑杖專挑臀腿交接處擊打，此處皮薄骨硬，痛極卻不易昏厥；

每五杖換人，保證力度均勻；

到二十杖時(shí)，她咬碎的牙混著血沫噴在黃皓袍角；

第三十六杖，李才人腰間金帶突然崩裂，機(jī)括彈開的銀針擦破黃皓面皮。

老宦官怪叫著后退，卻見她已氣若游絲，仍用口型比出“司馬”二字，但因在場的都是黃皓的人，就沒人借此生事了。

李才人不知道的是她犯下這么大的過錯(cuò)是因?yàn)閺堃砼扇藢⒗畈湃朔績?nèi)的熏香替換成“夢魂散”。

此香會(huì)令人產(chǎn)生幻覺，將眼前人看作平生最恨之人，讓人做出很多不理智的舉動(dòng)。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