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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降時……我要你……生不如死……”

曹爽回頭，卻見她竟在笑——那笑容妖冶如帶血的刀，映著窗外漸亮的天光。

“很好?！彼稻o鎧甲，冷冷道，

“我等著。”

帳簾落下，隔絕了最后一絲暖意。

慕容雪緩緩松開手，碎鈴扎入血肉，她卻渾然不覺。

——北方的狼，從不會真正屈服。

帳外秋風怒號，帳內(nèi)炭盆將熄未熄，暗紅余燼映著慕容雪慘白的臉。

她蜷在虎皮榻上，殘破的雪狐裘半掩著青紫淤痕，腕間鐵鏈隨著呼吸輕響，像一條凍僵的蛇。

等到了第二天晚上曹爽的金甲依舊掛在帳邊，甲葉上還凝著血珠。

他捏起她一縷散亂的發(fā)辮，發(fā)梢金鈴早已碎裂，只剩幾枚孤零零的鷹羽。

“鮮卑的狼，也會發(fā)抖？”

慕容雪突然抬頭，琥珀色的眸子在暗處收縮如針——

“我是在記你的心跳?！彼ひ羲粏。暗人５哪翘?，我會用你的血暖手。”

曹爽大笑，指腹碾過她肩頭箭傷。

鮮血滲出時，慕容雪猛地咬住他的手腕，犬齒深深陷進皮肉。

“好牙口?！彼∷骂M迫使松口，腕上血痕竟成月牙狀，“難怪能咬斷三根鐵鏈?！?

帳外突然傳來騷動。親衛(wèi)急報：“鮮卑殘部夜襲糧草！”

慕容雪染血的唇角勾起：“聽見了嗎？我的狼……來尋主了?！?

曹爽反手將匕首釘入榻沿，刀鋒貼著她脖頸：“你以為他們能活著回去？”

他扯開帳簾——遠處火光沖天，卻見鄧艾的玄甲軍早已列陣以待，伏擊的鮮卑騎兵正被箭雨吞沒。

慕容雪瞳孔驟縮。

“你的狼，死絕了?！辈芩┥?，呼吸噴在她結(jié)冰的睫毛上，“現(xiàn)在，你只剩這副身子還能贖罪?！?

她突然笑了，笑得像雪原上瀕死的母狼：“那你可得……好好享用?！?

正始十年年深秋·各方暗涌

東吳·建業(yè)

“我東吳征遼大軍死傷慘重，朕的女婿曹爽就當真那么厲害？”孫權(quán)一掌拍碎案幾，酒盞震落，琥珀色的酒液潑在《幽州地形圖》上，將魏軍防線染得猩紅。

階下，孫亮拾起滾落的密報，絹帛上“慕容雪失蹤”四字被酒浸透，墨跡模糊如淚。

“好個曹爽……”孫權(quán)突然冷笑，“傳令，讓周魴‘病逝’，頭顱送去洛陽——就說東吳不知刺客之事，若是遼東局勢不可挽回，必要之時就讓大司馬撤軍吧。”

暗處，諸葛瑾默默閉眼——秦旦等人的尸骨，終究成了棋局上的棄子。

鮮卑王庭·陰山

狼頭大纛在寒風中獵獵作響，鮮卑可敦拓跋婉兒把玩著一支珍愛的金步搖。

“慕容雪被俘？”拓跋婉兒漂亮幽深的雙目轉(zhuǎn)向遼東，“那女人可比狐貍狡猾……”

巫醫(yī)捧出占卜的羊肩胛骨，裂紋如蛇，蜿蜒成“冬雪”二字。

當夜，三萬鮮卑鐵騎悄然南移，馬蹄裹著毛氈，不驚一片枯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