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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木盆放在腳前，試了一下水溫，又撕開一些紙包，將里面的粉末倒入盆中，用手?jǐn)嚢枇艘粫?，女人挽起他們的褲管，先抬起一只腳放在盆中問：“水溫合適嗎？”聽到回答“合適?！焙螅艑㈦p腳都放入盆中。

拿過一個小凳，女人坐在盆前，雙手伸進盆里，抓起文漢亭的雙腳，兩手時輕時重的揉捏起來。

“力道如何？”捏了一會，女人低聲問。

“可以?！?

“文漢亭?！迸巳嗄笾?，對他眨巴眨巴眼睛，狡黠的看著他。

“你是？”文漢亭坐起身，狐疑的看著女人。

“當(dāng)了官，連同學(xué)都不認(rèn)了？”

“你是，孫美娟？”

女人有點羞愧的低下頭，輕輕的點了點。

此刻，扎著兩個小辮子，正蹦蹦噠噠跳著皮筋的花季少女，出現(xiàn)在文漢亭的腦海里。

“初三的時候，你們的廠子，不是搬到西安去了嗎？”這是他初中的同學(xué)。當(dāng)時的農(nóng)村初級中學(xué)，孫美娟是班里唯一一個，來自附近012廠的工人子弟。穿著打扮，在眾多農(nóng)村女孩子里，都是鶴立雞群一樣的存在。在土里土氣的男孩子眼里，就只有個仰望的份。

二十多年了，怪不得剛看見女人，文漢亭就有了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學(xué)習(xí)不好，企業(yè)改制時下崗了，”女人悠悠的道，“一直在干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