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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喲，是文鄉(xiāng)長呀，你好啊，怎么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話筒里傳來柳祥營興奮中略顯詫異的聲音，同時，背景中，電視的聲音也小了很多。

“柳總，沒打擾你休息吧？”

“沒有，沒有，還在家里看電視呢?！?

“是這樣，剛才縣紀(jì)委的孟副書記給我打電話，他是洪書記的堂兄，和我也只是認(rèn)識?！蔽臐h亭見從賓館門口有幾個人走出來，又往院子深處走幾步，才接著說：“據(jù)他說，洪書記的老婆今天已經(jīng)約了你幾次了，想跟你談點事，你一直不見面？”

“是的，有這么回事，”柳祥營倒很是爽快，“我為什么要見，他敢做就要敢當(dāng)，指甲那么長的人，就不該當(dāng)領(lǐng)導(dǎo)，免得禍害，他要退，退的可不止那兩萬……，扯遠(yuǎn)了扯遠(yuǎn)了，文鄉(xiāng)長，你的意思是？”

“孟書記電話打給我了，就這么大個縣，也只有打擾柳總了，”文漢亭見剛才走出賓館的幾個人，還站在那里，望著自己這兒，像是在等著自己，也不待柳祥營說話，接著說：“我要是柳總的話，就去見見面，有什么事當(dāng)面說清楚，人現(xiàn)在還在你家小區(qū)外面等著呢，柳總?cè)ヒ姴灰?，柳總自己決定吧，就這，也沒有別的事情，還有點事，我先掛了。”

收起電話，走過去，原來是馬樂平，劉偉明，王洪財三人。

“迷瞪了一會，反而沒有瞌睡了，”見文漢亭走過來，劉偉明就說道：“文鄉(xiāng)長，我們約到去他們夜市逛一逛，去找你，你屋門開著，一起去吧？”

夜市就在離賓館不遠(yuǎn)的寧河邊上，也就三百米的樣子，沿河提往上。縣城也就在寧河兩邊，河堤其實就是縣城的唯一一條主街道。此刻路燈明亮，夜風(fēng)微涼，雖然已經(jīng)是夜里十點多了，偶爾也還有車輛、行人匆匆而過。

在往夜市走的路上，王洪財故意拉拉文漢亭，和劉偉明，馬樂平他們錯后一步。

“縣紀(jì)委的，今天也給你打電話了吧？”王洪財小聲問。

“打了，怎么了？”

“幸好，當(dāng)時招標(biāo)沒有成，柳總之前給了我五千塊錢，我要退給他，他死活不要，我只好交給了李書記。要不，這一回，就不好交待了。”

文漢亭聽了，也不知怎么說，只好一邊欣賞著小山城的夜景，一邊默默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