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關(guān)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并且關(guān)閉廣告屏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xiàn)內(nèi)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她伸出手來，再次放在丹鶴的額間，自己也閉上了雙眼。

記憶涌入腦海，思維建立連接，空曠的黑色世界取代視野。

隨之而來的還有暗沉的黑色泥沼，黑天鵝只是剛剛踏出一步，那些泥沼轉(zhuǎn)瞬間就鋪滿了整片世界。

入目所及，皆是黑暗。

“虛無嗎……果然，這位持明族對虛無和憶質(zhì)的抵抗力都特別差，和之前那位告訴我的情報相差無幾……

“就是不知道繼承貪饕與繁育力量的那頭古獸為什么能有本事引動虛無……難不成是運(yùn)氣？還是說……”

【我是……誰？】

【好痛……好痛……】

【對不起……是我沒用……】

隱隱約約的聲音自深處傳出。

不過黑天鵝并沒有急著去查看，只是環(huán)顧一圈后，又退出了這種狀態(tài)。

伴隨著意識退出那片奇異古怪的黑暗之地，外界的黑天鵝睜開眼，微微一笑：“想隨我一同去看看嗎？”

“看什么？”飛霄疑惑。

“難道您就不想知道，您所愛之人，究竟正在經(jīng)歷何種苦痛嗎？”

黑天鵝的聲音充滿了誘惑力：“我想，有的東西只有我一個人查看并轉(zhuǎn)述的話，或許并沒有什么說服力……

“所以我覺得，他的真正病根還是由您親眼看到的比較好?！?

“……會對師兄有影響嗎？”

到了這個時候，飛霄卻有些擔(dān)心。

“放心吧，”黑天鵝看了一眼在飛霄大腿上平靜躺著的丹鶴，微微一笑，“他比您想象中的要更加堅(jiān)強(qiáng)呢?！?

“……我寧可師兄就是個只會找別人幫忙的笨家伙。”

畢竟師兄從來不會把這些糾結(jié)痛苦告訴別人，更不會告訴他們這些親近的人。

他一直都是喜歡在夜晚躲起來偷偷舔舐傷口，在白日就算是再痛苦再悲傷，那也不會在面上表現(xiàn)出一絲一毫。

如果飛霄他們?nèi)柕Q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的話，丹鶴甚至還會反過來安慰他們。

……但是他本不該這樣的。

“這是他的命運(yùn)，”黑天鵝的語氣意味深長，眼中閃爍著隱約的興奮與狂熱，“我們所能做的不過就是祝福他，僅此而已?！?

“……”

飛霄久久無言，只是出神地凝視著躺在自己腿上的師兄。

“準(zhǔn)備好了嗎？如果準(zhǔn)備好了的話，就請閉上雙眼，將您的手放在這位持明族的額頭上吧?！?

“……我知道了?！?

“放輕松……閉上眼……想象你正在憶質(zhì)的海洋中下潛，越潛越深……”

溫暖的感覺包裹了四肢百骸。

像是有魚游過身邊，激起一陣水流的波濤拂過身軀，無數(shù)散碎的記憶帶著飛霄不斷下潛、下潛。

直到……

“睜開眼吧……唔，真是一幅奇妙的場景呢。”

黑天鵝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飛霄睜開了眼。

入目皆是黑暗，四面八方都是空虛。

但是前方卻有一縷亮光，仿佛在指引者她們二人朝前走。

除此之外，還有隱隱約約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不要……離開我……】

【啊啊啊——好痛——】

【為什么會是我……為什么偏偏是我……】

黑天鵝可能對這些聲音不熟悉，但是作為與師兄朝夕相處幾十年的家人，飛霄一聽就知道，那是師兄的聲音。

但是……

為什么會如此悲傷……

為什么會如此痛苦……

就像是有人正在地獄中受刑一般，斷斷續(xù)續(xù)的哀嚎從深處傳來。

“往前走吧?！?

黑天鵝示意。

飛霄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她害怕看到她不愿意看到的場景。

師兄的痛苦她無法分擔(dān)，更無法幫助他解脫。

她只能站在一旁看著，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無助地聽著師兄的哀嚎。

“明明都是一樣正在經(jīng)歷痛苦的，你們卻總是不受控制地會覺得對方比自己更痛苦一些……

“這就是愛情么？”

黑天鵝輕嘆一聲：“無論怎么樣，有的東西也是要去面對的……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