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關(guān)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并且關(guān)閉廣告屏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xiàn)內(nèi)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站起來！我讓你坐了嗎？”高孝山憤怒了。

“高隊長，干嗎？”杜忠怏怏不快站起來，他看著高孝山的樣子，“不讓坐就不坐，吼什么？”

“你呢？”

黃海山說：“當(dāng)時，事發(fā)突然，我們正在喝咖啡，就聽見槍響，為了防發(fā)生意外，我們一直守著校門口，沒敢動，人流潮水涌出來，我們根本分不清哪個是溫安正，所以……？”

“咖啡好喝？”

“還……還可以！”黃海山怯生生的。

“那就回家去，接著喝！我一直當(dāng)你們是我左膀右臂，副隊長位置一直給你們留著，可你們不思進(jìn)取，我也沒辦法！桑局長多次要從別的隊調(diào)人，都被我婉拒了，你們不知道呀？不干出點兒成績，我怎么提拔你們？總得讓人信服吧？”

“高隊長，我們……”黃海山還在辯解。

“滾！滾滾！不要讓我再看見你們！”

兩個低頭耷腦往外走。

“回來！”

兩個人抹身立著不動。

“嘴巴嚴(yán)實些，畢竟是國共合作時期，別讓人抓住什么把柄！”

“哎！”兩個人點頭應(yīng)聲。

“你給我站?。】匆娢?，你躲什么？是不是昨晚干了什么不該干的事？鐘震強(qiáng)，不要以為我拿你沒辦法，你就可以在我面趾高氣揚(yáng)！你的小辮子還在我手抓著，揪你一下，可是分分鐘的事！”高孝山氣正不順，鐘震強(qiáng)從他身邊走過，愣是熟視無睹。

“高隊長，我哪里敢？你時時盯著我，就算沒做壞事，我也不敢看你，你就放了我吧？我是一個膽小的人，你把我抓了，我怕我說不清，所以不敢回家，也不敢招惹你！”

“咋天下了班，干什么去了？”

“我郁悶，一個人，喝點小酒，酒后迷迷糊糊就睡下了！”

“就沒有干點別的？小日過得不錯嘛，沒想著趁機(jī)逃跑？”

“倒是想，可不敢，想上春花樓來著的，怕被人認(rèn)出來，所以……算是有賊心，沒有賊膽！”

“編！接著編，非常時期，你最好給我老實些，要是讓我抓出把柄，你想想是個什么結(jié)果，你自己清楚！”

“放心，高隊長，我有自知之明，也十分珍惜這次逃脫罪責(zé)的機(jī)會！”

“這小子，我早晚都得把你收拾上！”望著他的背影，咬牙切齒。

“朱大校長，你能給我解釋解釋昨天晚上，你們學(xué)校發(fā)生了什么事？”吉品軒茶樓，朱千良哆哆嗦嗦站起來，迎接高孝山的到來。

“高隊長，這我哪兒知道？我是守在電話旁邊，要想給你打電話的，可是中途發(fā)生這事，我哪兒想到？你請坐，我把這個還給你，無功不受祿！”他從袖筒里哆哆嗦嗦掏出那兩根捂了一夜，到這會兒還冰涼的金條。

“我讓你拿出來了嗎？我一直懷疑：你們學(xué)校內(nèi)部藏有共產(chǎn)黨，你就沒點耳聞？”

“沒有！真沒有，就是真有，人家也不會告訴我！”朱千良臉兒苦成一大把。

“你眼睛是留干什么的？看屎里蛆的？耳朵是干什么的？聽女人夜尿的？”

“高隊長，我這個人就一文化人，哪能……”

“少給我擺那孔圣人的臭架子，一副無辜的樣子，我告訴你：從今天起，你給我睜大眼睛，支起耳朵，發(fā)現(xiàn)共產(chǎn)黨！要不然，你的日月不好過！”

“高隊長，你就饒了我吧？我哪是干這個料子，我謝謝您了！”把金條做賊一樣，當(dāng)啷放桌上，一抱拳，深施一禮。

“拿著，裝起來！”看著熠熠生輝的金子，他真想一把抓過來，揣兜里。

“哎喲喲，我這不是拿繩，做個扣子，把自己吊上了嗎？”

“姓朱的，別哭喪著臉，你的老娘還沒有駕鶴西去呢，這事就到這兒，小心，亂說是要割舌頭的！”高孝山手一揚(yáng)，把溫?zé)岬牟?，潑他臉上，拔腿就走，他也知道：這種朽木不可雕也！朱千良走出門，他才知道自己有多蠢，這種人，怎么能為自己所用呢？

2

牛筋草張揚(yáng)，黑節(jié)草纖弱，龍舌草扎煞，黃興忠的馬蹄，踩著這些倔強(qiáng)的生命，回到了黃花甸子，人困馬乏，蔫蔫欲睡，張一山拄著拐棍，在白花花太陽下，機(jī)械動著，這個錯過青春，一生都在計劃生兒子，始終沒有生出兒子的人，唉聲嘆氣，他的女人單氏秀麗，雖然到現(xiàn)在還在這片房子和他天天頂牛生活著，但一輩子心都不在他這兒，雖然沒有和那個浪子走天涯，可就是不待見他，因為既定家策把女人逼到絕路上，后來女人連女兒也不給他生了，再后來，竟然不跟他睡了，每一次要來事，得瞅準(zhǔn)機(jī)會，張雨煙她們要不在家，撕打很長時間，女人沒有力氣了，才閉上眼，讓一兩串淚水垂到臉上，才索然無味，真到那種時刻，他往往也折騰不起來，女人象一塊死肉，任憑他刀砍斧剁，可他這把刀，早鈍了，連根棉線也割不斷，這樣時刻，持續(xù)有四五年，隨著女婿入贅，他們就分床睡了，就這樣，在吃飯時，還得頂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