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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坐，你有什么事嗎？”桑泊年坐著沒動。

“桑局長，我想問一下，半個月前，黑龍會和湖河幫沖突問題，警察局調(diào)查是否有了眉目？”

“一直在調(diào)查，目前，相關(guān)重要證據(jù)正在取證之中，你也知道：湖河幫有上百年歷史，勢力盤根錯節(jié)，就力量而言，遠(yuǎn)遠(yuǎn)超過我們警局，你們黑龍會與他們怎樣起的爭執(zhí)，雙方各持己見，很難從客觀上，有明確判斷，好在當(dāng)時是白天，有市民經(jīng)過，我相信一定有第一目擊證人，但礙于湖河幫勢力，許多人含糊其詞，重要的東西，說不清，這給我們?nèi)∽C工作帶來很大麻煩，正好今天你來，要不然，過兩天我也得去你那兒，湖河幫我是去過了，他們態(tài)度一直強(qiáng)硬不予配合，好在我和他們大當(dāng)家的斬一風(fēng)，私交甚篤，給些面子，他們同意在經(jīng)濟(jì)上給些補(bǔ)償，你看看能不能給我些薄面，雙方坐到一起，把這事了了？”

“你的意思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黑龍會死了人，這事恐怕不好說！”

“你想怎樣？他們的人也有重傷，到現(xiàn)在還在床上躺著，淺倉先生，如果你們不配合，我們警察局就撤出，你們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解決，那我明天就把柴老三放了！”

“桑局長，我不是這個意思！”淺倉聽出桑泊年口氣強(qiáng)硬，只好退而求其次。

“如果淺倉君能夠說服黑龍會的德田君，再給我一些時間調(diào)查，我會在談判桌上，為他多拿一些籌碼，這豈不是兩全其美，雖然先錯在黑龍會，越界必然是兵家大忌，但湖河幫傷人又在后，給出補(bǔ)償，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畢竟人死不能復(fù)生，愿他們的英靈早日魂歸故里，這才是重中之重，你看呢？”

“依你！”

“淺倉君，說句實話，湖河幫有些做法我雖看不慣，但也沒有辦法，這么多年，我們警局一直在夾縫中求生存，不易呀！”他在淺倉手背上拍一下，“他們?yōu)槭裁磁鉀_天？還不是手里有槍桿子嗎？有了這個，就會如同螃蟹，橫著走，不服氣，也沒招，是不是？退一步海闊天空！”

“謝啦！”

“不客氣！我能為你們爭取的，也就這些！”

“桑局長，一點意思，不成敬意，還望笑納！”淺倉次郎從口袋中掏出兩根小黃魚，放在桌上，往桑泊年面前一推。

“使不得，使不得，無功不受祿！”桑泊年慌去按淺倉的手，“淺倉君，你想陷我于不義嗎？那么多雙眼睛盯著，這事要是讓上面知道，我頭上這頂烏紗帽，還保得住嗎？”

“你們中國有句俗語：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中國還有句俗語：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

“也許風(fēng)還沒吹到你這兒，風(fēng)向就變了！”

“是嗎？”

“一定是！”

兩個人四目相對，看到一些別樣的東西。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應(yīng)該的！”

“我送送你！”

“不用！桑局長，請留步！”淺倉站起來就走，他寬大的衣服，在腳下生風(fēng)中，飄起來。

“高隊長，各位都在，今天本局長請客，福全樓，下班了誰都不準(zhǔn)回家！”

“我沒聽錯嘛，局長，你要請客？為什么？”胡小四咧著水水瓢大嘴，涎水和饞蟲都從腹腔中，往外跳，那個永遠(yuǎn)填不滿的窟窿，深得跟井似的，有些饞蟲使盡渾身解數(shù)，還是跳不到一半，想要跳出來，有些困難。

“你沒聽到動靜？昨夜天上掉餡餅，巧得很，砸我腦袋上了！就這樣，高隊長，你通知一下情報隊，除正常值班的，全部參加，值班的一天算兩天！”

“局長萬歲！”有人把卷宗往天頭上扔。

柴東進(jìn)走出監(jiān)獄，到臨時澡堂子泡澡，當(dāng)他從澡堂子出來，甚至還哼著歌。

“柴隊長，心情不錯，嗯，新警服也合體，真的當(dāng)上警察了，你這搖身一變，變得夠快的，比孫悟空七十二變不差！”

“高隊長，風(fēng)水走的，好運氣來了，山都擋不住，你又取笑我，如果不是打了日本人，怎么可能穿上這個？黑狗皮，嗯嗯嗯……”

“鐘震強(qiáng)呢？”

“還在澡堂子里！”

“呼----！”高孝山吐出一口氣，百般慨嘆，“囚犯變警察，那警察是不是可以脫下警服，回家抱孩子了？真是天大笑話，我想不明白?！?

“那就慢慢想，走了，再見！”

“小子哎，蹬鼻子上臉！”“卟！”啐口唾液在地上，“走著瞧！”

鐘震強(qiáng)和朱之山和梁守道一起走出來，臉上洋溢著笑容，看見高孝山的背影。

“這小子一定不服！他還會找碴！今后少不得給我們制造麻煩，我們就真的當(dāng)上警察了？這是多么不可思議呀！”

“不比你扛鋤把子，就咸菜，啃窩窩頭強(qiáng)？”

“別說話，后面有人！”鐘震強(qiáng)拍拍梁的肩膀，“你知道他們葫蘆賣的是什么藥？小心，隔墻有耳！”

太陽昏黃，風(fēng)兒嬌弱，黃天佑和林茜云站在草坪上。

“這么說，他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