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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靂·······

啪啦·······

寅時剛過，太極殿外，便響起了談不上密集，但，卻很是提神的鞭炮聲。

火光四射，煙霧繚繞間，新的一年，開始了。

當(dāng)鞭炮聲響過后，整個宮城內(nèi)外，甚至于整個長安，爆竹聲此起彼伏。

爆竹聲自然比不上鞭炮，但是，全城都籠罩于其中，全城都在點燃爆竹，全城的爆竹聲在密集中疊加在一起，倒也有幾分，雷霆之勢了。

已是徹底寂靜的太極殿，也在這一刻，不論是閉目酣睡，還是說在養(yǎng)神發(fā)呆，亦或者小聲還說這話的所有人，齊齊起身。

而后稍稍錯開案桌，于空隙之間，跪拜下去，齊齊高呼。

“臣等為太上皇賀，為陛下賀，為大唐賀?。?！”

“········”

李淵笑著揮揮手。

“老夫，也為諸公，為天下人賀?。?！”

“當(dāng)齊賀?。?！”

聲音落下，禮官走出來，再誦讀了貞觀九年賀詔后，百官退去，盛宴正式結(jié)束。

上一刻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奶珮O殿，很快就只剩下李淵，李世民兩人了。

硬生生熬了一宿，便是皇子公主，也都撐不住了，在相互道了‘新年好’后，便拖著微有些疲累的身子，退回了各自的宮殿。

“父皇，兒臣扶你去休息吧。”李世民輕聲道。

李淵長長吐了口氣。

他摘下來眼睛上的老花鏡，雖說雙眸下的眼袋已是齊齊耷拉了下來，并且眼眶略有發(fā)黑，但，雙眸卻是清亮無比。

他看了眼李世民，深吸口氣，搖了搖頭。

“休息？”

“在馬車上休息就是了?！?

“二郎啊，你不想去北山縣瞧瞧？”

李淵直接詢問道。

李世民一愣，便是苦笑一聲，點點頭：“什么事都瞞不過父皇，兒臣正想著把父皇送回去休息，便去北山縣一趟?！?

“這小子········”

“已是及冠，兒臣當(dāng)也要慶祝一下?！?

李淵點點頭：“是了，老夫也是這么想的?！?

說著，他還斜了眼李世民，略有不滿，甚至還能有點悔恨了：“哎，老夫早就說了，這壽宴不用辦，不用辦，簡單慶祝下就好，你非要如此，可恨，可恨啊。”

“孔夫子，藥王兄，將進(jìn)酒，杯莫?！ぁぁぁぁぁぁぁ?

“格老子的，昨夜他們怕是喝美了，若是老夫在，老夫的名字定是也會出現(xiàn)在其中?！?

“今世后人談?wù)摰臅r候··········嗨呀?。?！”

李淵一拍大腿，越說越覺得好似錯過了一座金山。

李世民的嘴角抽了抽。

其實，他心里也苦，若是早知如此，說啥他也不會在這里待著。

一首將近酒，就如同那水調(diào)歌頭一般，怕是換了時空，改了容顏，滄海桑田，他們這些人都和大地融為一體的時候，這詩詞，卻仍還如同今夜的璀璨一般。

亙古流傳。

成為萬千后人的記憶。

“誰能想到啊，誰能想到啊········”李世民嘆息。

“是啊，誰能想到啊。”李淵當(dāng)然也知道，若是為此事怪罪二郎，著實也不該，他笑著緩緩起身：“二郎，換身衣服，一同走吧?！?

“不過，不論怎么說，今夜，老夫真的很開心?！?

“好久沒有這么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