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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子監(jiān)大門前的氣氛，都顯得有些麻木了。

所有人還都沉浸于明月姑娘的相貌之中，不能自拔。

‘眼見真’司儀因?yàn)榈袅艘活w牙，導(dǎo)致說話漏風(fēng)，自是不能報(bào)幕了，所以高夫子親自站到了門前。

“河?xùn)|裴氏裴律師到！”

高夫子高聲喝道。

裴律師，裴寂之子，雖說裴寂已經(jīng)逝去，河?xùn)|裴氏在本朝也很是不受李世民的待見，但架不住河?xùn)|裴氏的底蘊(yùn)。

裴律師雖不在長安任職，可卻也是貨真價(jià)實(shí)的汴州司馬，聽說陛下之前一直壓著不授勛，今日也有些松動(dòng)，裴律師很快將要繼承裴寂的魏國公勛。

河?xùn)|裴氏雖說近幾年沉寂下來，但誰都清楚，用不了多久，河?xùn)|裴氏定將也有大才出世。

這是肯定的！

裴律師朝高夫子行了行禮，拉著身邊的一個(gè)看上去不過十三四的孩子，介紹道：“多年未見高夫子，高夫子還是如此的硬朗啊?！?

“這孩子是裴仁基的兒子裴行儉，今日某家?guī)е^來看看世面?！?

裴律師笑著說道。

“好一個(gè)兒郎。”高夫子稱贊：“不日之后，定也是光照九州的人物。”

“哈哈哈，多謝高夫子夸贊，還不快見過高老夫子？”裴律師低頭揉了揉裴行儉的額頭。

裴行儉有些不情愿的行禮：“晚輩裴行儉，見過高夫子！”

“高夫子，怎么······”

“這里的氣氛為何有些低沉？”

裴律師不解。

高夫子把剛才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裴律師啞然：“此子，也蹦跳不了多久了?！?

“今日過后，便沒有民學(xué)了?！备叻蜃哟鸬?。

“就該如此?！迸崧蓭煷鸬?，而后便帶著裴行儉走了進(jìn)去。

“行儉，為何興致不高？”

路上，裴律師笑著詢問道。

裴行儉乃是這一輩裴氏之中，比較聰慧的后輩。

當(dāng)前河?xùn)|裴氏自從阿耶裴寂隕落后，便沒有主心骨，再加上陛下不喜，刻意打壓裴氏中人，六部之內(nèi)，裴氏子弟幾乎消失。

裴氏子弟大多都像是裴律師這般，在各地方任職。

在長安沒有聲音，這讓河?xùn)|裴氏日子有些難過。

所以，裴氏幾房，皆收了明爭暗斗，齊心協(xié)力起來，想要重振河北裴氏之名。

自然，就要挑選著重后輩進(jìn)行培養(yǎng)。

裴行儉，便入了裴律師之目，故而今日帶著他前來參加詩會(huì)。

但，裴律師也看出來了，裴行儉似乎不喜歡這樣的場(chǎng)合。

裴行儉趕緊搖頭：“阿叔，沒有?！?

“但說無妨?！迸崧蓭熡H切道。

裴行儉猶豫了下，小聲道：“阿兄，我不想讀書，我想學(xué)習(xí)兵法，我想要行軍打仗?！?

裴律師俯視著他，瞇了下雙眸：“行軍打仗，怎能比得上讀書入仕吶？你阿耶便是毀在了行軍打仗之上，若是讀書入仕，和阿兄阿耶于朝堂之上互幫互助，我河?xùn)|裴氏，何至于淪落今日？”

“行軍打仗，終究是下道，是給那些沒有出身，不怕死的家伙們準(zhǔn)備的，你出身于河?xùn)|裴氏，何必行如此危險(xiǎn)之路吶？看看今日圣師殿中？可有一個(gè)是武將出身之人？”

“聽從阿兄之言，今日于夫子之中，挑選一位師父，拜于門下，明年開春，家中會(huì)送你入國子監(jiān)，好生研習(xí)，你肩上的擔(dān)子，很重，切忌這一點(diǎn)?！?

裴律師輕輕拍了拍裴行儉的肩膀。

他們兩人雖說年紀(jì)相差較大，但裴律師貨真價(jià)實(shí)乃是裴行儉的兄長同輩。

“那·····”裴行儉小臉上的倔強(qiáng)終究被現(xiàn)實(shí)壓垮，他從小便知道河?xùn)|裴氏代表著什么，在家族前途之上，只能妥協(xié)：“那······師父我要自己挑選！”

“好?！迸崧蓭熞豢趹?yīng)下：“只要不拜師秦川子張楚，國子監(jiān)夫子，隨你選擇?！?

他也知道民學(xué)和儒學(xué)的賭約。

雖說明日過后，秦川子張楚怕是也將成為儒學(xué)之人，但毫無疑問，跟著他一個(gè)半路加入儒學(xué)的夫子，絕對(duì)沒有什么好前途。

而且，還得罪了長安這么多勛貴，今后他自己怕是都自身難保，更別說為弟子裴行儉鋪路了。

“阿兄，我知道了?！迸嵝袃€答應(yīng)。